第十八章相遇

太子与王书舟刚达成一致,这时外边却传来吵闹声,“闪开!”“不长眼啊,想不想活了!”“饶命!”“饶命!”……

太子眉头皱起和王书舟出了马车。

“怎么回事?”太子问了声。

“报殿下,前边路被堵了。两位长孙将军正在疏通。”侍卫道。

太子看看王书舟,说:“不会这么快吧!”

王书舟知道太子在说什么,答:“谁知道!”

这时前边又传来长孙兄茂的喊声:“一头破驴,死了也就死了。赶紧抬走把路闪开!”

“长官,它只是累了,并没有死。您让它喘口气,一会儿就好!”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

“那里来的废话!再不让抬,这就宰了它!”长孙盛的声音道。

“长官行行好吧!它此时可经不起折腾。我老汉腿脚不好,还指着它讨生活呢。您高高手!”

“走,过去看看。”太子对王书舟说。

二人来到队伍前面,这里是个桥头,一头灰色毛驴吐着白沫正堵在了桥中间,旁边站个白胡子老头。桥两边还堵了几辆农车,几个农人见了官兵,把车都赶的离开了桥。

“怎么回事?”太子问。

“哥哥,这老头的驴死这里了。”长孙盛道。此时他却不敢喊殿下。

太子伸脖子瞅了瞅,见那驴确实进气少出气多,眼看是活不了了。无怪长孙喊,谁看了它也是这么说。但他觉得这老头怪可怜的,自己腿脚自小不好,长时间走路很吃不消,何况这么大年纪的人。于是对老头说:“老丈,这牲口看来是不行了。不如我用匹马跟你换,如何?”

旁边人听了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有说太子傻的……

“不换!”老头想都没想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心里都觉得这人一定是个傻子。

“为何不换?”太子问。

“瞧你也是个瘸子……”

老头刚说了这句,长孙茂喊道:“妈了个巴子,老头你活腻歪了!”

太子拉住长孙兄弟,说:“不妨事不妨事,且听他说说。”

“咋?瘸还不让说了!老汉瘸被喊了一辈子了,哪天不听听别人喊就睡不着。”老头的眼睛一瞪起来特别圆,气势也足,跟刚才完全不同。

太子满脸黑线,心说你可真是欺软怕硬,刚才我不来时,你怎么不这么横?但毕竟他这么大年纪了,都说老变小,哄他把路让开才是,说:“行了大爷,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你就说为什么不换?”

“老头我骑驴都费劲,如何上的去马?再说这驴自小跟我长大,如同我的孩子一般,怎忍与你交换。”老头蹲在驴身边,伸手抚摸着驴脖子,样子却有几分慈祥。

“那你孩子病成这样,还不请大夫瞧瞧?”长孙茂道。说完伸脖子看看,那驴居然还没有死。

“不用请大夫,我们家人都有这毛病,歇歇就好。”老头道。

众人听了有趣,有人问:“那你这当爹的也有这毛病?”

老头也不生气,说:“自然!我爷爷传给我爹,我爹传给我,我再传给它。”

“那它娘呢?”有人起哄道。

“它娘又不姓罗,怎会有这毛病?”老头理所当然道。

众人听了大笑。

“罗老伯,那它什么时候能好?我们还要赶路呢。”太子问。

“快了快了,再有个把时辰就好。”

“喂,老头,我们可等不起。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一个赶车的把式道。

罗老头四外看看,确实堵了好些人。又拍拍驴,说:“你可真会找事,让你别吃你非偷吃,看给我找了多大麻烦!”说完站起来问太子道:“小哥,老汉向你讨十斤八斤酒水,还望行个方便。”

“这老头还有心情喝酒,赶紧把驴抬开了!”

罗老头不理,望着太子。太子命人从车里拿了一坛酒来,递给了老头。老头打开来,闻闻味又喝了一口道:“好酒,这下你有口福了。”说完转身来到驴旁,搬起驴脑袋说:“你今天有福,贵人给你好酒喝。”那驴也怪,居然配合着把一坛酒都喝了。

众人都愣愣地看着。

“好了。起来吧!懒驴上磨,屎尿多。”老头踹了驴一脚。那驴果然活了过来,慢慢站起来,用驴眼四处看看。伸脑袋蹭了蹭老头。

众人都看傻了,不知这罗老头和驴玩的什么把戏。

罗老头把他的驴赶下桥,对太子道:“谢谢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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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让人开始过桥,又好奇地问老头:“老伯你这驴是怎么回事?”

“你可别提了,这货贪吃。我最近采了些草药,它一时控制不住吃多了,这才昏死过去的。多亏你了你的酒。”

“客气了!既然无事了,在下告辞。”太子说完带着王书舟上了马车,过桥去了。

罗老头摸着驴脑袋,看着渐渐走远的队伍,悠悠道:“看来就是他了,狗剩你说是不是?”

那驴打了一个响鼻儿,原来它叫狗剩。

接着老头上了驴,一人一驴也向着太子他们的方向而去。

“书舟,往长安的书信已写好,你要看看吗?”旅店房间里太子道。

王书舟远远看了一眼,说:“殿下做主就是。”

“你是怎么了?好半天不说一句话。”

王书舟自见了罗老头弄的事情,就一直在心里思索着。罗老头的古怪让他不能释怀。都说见怪不怪,可谁又能真正做到。尤其是来自21世纪的他,完善的科学理论知识使得他明白,万事万物都有其前后因果联系。他不认为罗老头出现是偶然,一定是冲他或者他们来的。具体是对他们有利还是有害,暂时还不知道。

“殿下,如果还能遇到罗老头,下午的事不会是偶然。”

太子看着王书舟,思考一下说:“事情确实透着古怪。你说的对,如果还能遇到,那他就是冲我们来的。”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在吃早餐。现在不紧着回去,将士们都慢慢吃着。

这时,店小二带着一个郎中打扮的人匆匆进来,又上了后院。

过了一会儿,又把郎中送了出来。掌柜的也跟着送出来,带着一脸苦相。送走郎中,掌柜一脸苦相又回到后院去了。

等大家都吃差不多时,小二又带来一位郎中打扮的人,行色匆匆地去了后院。不多时又出来了,跟小二摇着头告辞了。

太子、王书舟一众人看的清楚,不知这店里谁病了。

“晦气!看来这家要办丧事。”长孙盛道。

“谁说不是。殿下,趁还没办事干脆咱走吧,别沾这晦气了。”长孙茂说。

“别胡说。再说到下一个落脚点得两天,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可赶不了路。”太子道。

正说着,又来一个郎中。

“殿下!我刚才到后院,看到了一头驴。罗老头那个!”这时一个都尉过来说。

众人听了一愣。

王书舟笑笑,道:“这是他们家遗传病又犯了。”

过了一会儿,小二与掌柜又送郎中出来。郎中走后,掌柜的哭丧着脸又向后院走。却被太子叫住。

“来,掌柜的坐,我问你些事情。”

“公子,您有什么吩咐?”掌柜有心不坐,但可惹不起这带着一千军兵的主。自他们一到,不仅包了他的店,连周边的空地都扎满帐篷,跟军营似的。等坐下,却不时看看后院方向。

太子见了说:“我观你印堂发黑,似乎是遇到麻烦了。”

掌柜的心说你这人不地道,你都看见郎中了还说。但不敢明说,道:“是,最近在下正倒霉。”

“不如我给你仔细算算?”太子有意打趣说。

掌柜的苦着脸挤出来个笑容说:“那有劳公子帮我看看。”

太子见了笑道:“我观掌柜的却有贵人相助,不过一场虚惊而已。”

掌柜的听了一愣,道:“真的?”

“自然真的!我哥哥从来说话算话,你这人却没有眼力。”长孙茂这时道。

“如此求公子指条明路给我!”掌柜的跪下磕头说。

“免礼免礼,起来说话。”太子拉着掌柜坐下,说:“我问你,后院里病倒的可是一个老头?”

“不…错!公子如何得知?”

“算出来的。”长孙茂起哄道。

太子问:“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从头说。”

“哎。昨天晚上,这老头大半夜里来的。我说这被您包了没有房间,他说驴累了他又瘸,实在走不了路了,让寻个地方让他凑合一晚。我一时心软,就让他去了柴房。谁知道今天早晨,他就出气多进气少起不来了,我这不找了几个大夫都看不了,说让赶紧准备后事。这老棺材板可把我坑苦了!”掌柜的说着话,眼泪都出来了。

几人听的明白,对罗老头怎么回事也都明白,都乐呵呵地看着掌柜的在那哭。把掌柜的气的够呛,心说这些人幸灾乐祸都是些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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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掌柜,我确保你无事。”太子也乐着说。

“真的?”掌柜的半信半疑。

“你如果想要他好的快,就灌他些酒喝。如果想让他慢慢好,就等明天再说。”

“灌酒?”……

过了没一会儿,掌柜扶着罗老头就从后院出来了。

罗老头看看屋里这些人,乐着说:“我说是谁这么懂我,原来是你们啊!”

“你这老头,是这几位把你救活了。怎么不谢谢人家!”掌柜的说。

“谢什么?我又死不了,是他们多管闲事。”

几人心想,再不把你弄醒,估计有人都要疯。

王书舟与太子互相看看,这下确定了,这老头就是冲他们来的。

“大爷,我们缘分不浅啊!”王书舟看着他说。

罗老头看看王书舟,丝毫不慌不乱说:“可不是嘛!昨天狗剩睡醒看到你们,今儿我睡醒又看到你们。”

“狗剩是那头驴?”王书舟问。

“是啊!小名叫剩儿。”老头一本正经道。

长孙盛听后满头黑线。

“大爷,你与盛儿去往何处?”王书舟问。

“俺与剩儿四处漂泊,最近正琢磨去京城瞧瞧。”

“巧了,我们也去长安,不如同行如果?”太子邀请他。心说把你圈在身边,不能与外边联系,你一个老头能翻多大浪花。

“那敢情好!”罗老头看看太子,又道:“跟着众位贵人,却是老头我的福分。”

这罗老头自来熟,马上坐下来,拿起桌上剩的早餐就开吃。

掌柜在后边看了,心说这位祖坟估计冒青烟了,也不知道这公子看上他什么了。

一行人在这旅店住了三天,这才过了黄河渡口向潼关去。

年前总兵周亮接待过他们,从雁门关出发时怕有危险又让他派兵迎接,后来这两天太子又让他不必派兵。让周亮很是懵逼,只带了两个副将接到了黄河边。

“周将军,我这次可要在你这儿多待几天,不知可方便?”见礼完,太子道。

周亮很是高兴,说:“下官荣幸之至。不知殿下因何要滞留在此?”这事可大可小,就怕有人诋毁,毕竟一个是皇子一个是统兵的将军。当然,作为长孙一系,他可是很乐意跟太子多相处的。

“身体有些不适,已经告知父皇了。”

一行人快马加鞭,傍晚时进了潼关。罗老头骑着小毛驴也跟着紧倒腾,总算是没拉下。

一进驿馆,这里比去年宽敞不少,想来是周亮特意整修了。

“哎!王小哥,这公子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大排场?”罗老头问。

这两天,罗老头与几人处得不错。老头经多见广,又诙谐幽默,太子与王书舟倒是很愿意跟他聊天。连长孙兄弟也不那么讨厌他了。

王书舟看看他说:“这可不能说,你也不要问,慢慢琢磨。”

罗老头圆圆的眼睛眨两下,说:“你说这话,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呵呵,这大唐虽说瘸子不少,但这么大谱的瘸子可不多。要这么想来,你就是云纹铁藝的那个掌柜吧!”

王书舟心说你不就冲我们来的,装什么装?

“看来我猜对了。老头我运气不错,没想到快死了却找到一个好饭东。对了,我看你印堂发黑,这两天要倒霉,多多注意啊!”

“大爷,你不是郎中吗,怎么又会看相了?我看你乌云盖顶,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信不信由你。我这人热心肠,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就招呼一声。我替你化解化解,不过你得破费破费。切记切记!”老头说完就进了驿馆。

由于太子身体不适,没有让周亮安排晚宴,也没有接见这里的官员名仕。倒是有几个文人给王书舟送了拜帖,都被他拒绝了。

第二天一早,王书舟又收到几份拜帖。

“奇怪!你一个铁匠,这些穷酸来见你干什么?”罗老头一边吃包子一边凑过来问。

“他是半个穷酸加铁匠。”长孙盛低声对老头道。

“是吗?你跟我说说。”

王书舟不搭理他们,出了门,见到院里有些人在干活。刚想回屋,眼角余光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尖脑袋,大脸盘。

“二虎?!”

那人听有人叫他,抬头看看,脸上又惊又喜道:“猴子?!真是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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