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孟羽童的声音极为冷淡：“说这个人很早就跟在我的身边监视我，还是说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眼皮底下。”
那边突然哑了火。
半晌，楚墨言才缓缓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声音喑哑不已。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孟羽童看着远处已经远去的王青青上的车，声音极轻：“又或者说，很早。”
她很早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
多早呢？
楚墨言还没有出国的时候，她就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
当时她并没有多在意这个事情。
因为她能感受到对方没有恶意。
慢慢地，那个影子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孟羽童以为他不会出现了，直到昨天。
她在暗处又重新捕捉到了那个影子。
她跟楚墨言打过电话之后，就起卦算了一下那群人。
曾经那个被歼灭岛屿的附属部下。
做的事情也自然都是一些违法的勾当。
身上的业障，也不计其数。
可就在一瞬间，她捕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连着卦象去的，竟然是楚墨言。
他早就知道这边的事情，甚至已经在处理了。
也就说明。
自己的身边，有着楚墨言的，眼线。
她又想起来小时候那个熟悉的影子。
只是没有名字，没见过面相她也无法起卦。
而楚墨言那边，起运之子的很多东西，她都没办法算到。
不管是她的第六感，还是摆在眼前的结果，都告诉她。
楚墨言一直一直，在掌握着她各种动向。
不论初步出自保护，这都让孟羽童无法接受。
所以她选择以自己为饵，在警察还未能赶来之前，就出言把事情说了出来。
既是逼领头人狗急跳墙，也是逼这个影子现身。
这样她才能够算到一些在楚墨言身上算不到的东西。
电话那边沉默得良久。
一辆迈巴赫从远处以极快的速度往孟羽童的这边开了过来。
停在了她的面前。
楚墨言从驾驶位置下来。
看着还举着手机的孟羽童。
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
少女的眼里不是爱意，不是害羞。
是冰冷。
“童童...”楚墨言的声音颤抖：“别这样看着我...”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童童是不是要离开他了...
自己的不堪还是暴露在了天光底下，后果让他难以接受。
“还不够吗？”孟羽童没有移开眼睛：“我一遍一遍地说爱你。”
“还不够吗？”
楚墨言身形一颤，走上前去想要抱她。
孟羽童却退后了一步。
她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自己时时刻刻地被人盯着，自己的行程，任何事情，全部暴露在他人眼下。
一丝一毫的隐私空间都不曾有。
她无法接受这样窒息的爱意。
看着她退后，楚墨言的眼里满是痛色：“我没想伤害你...童童...”
孟羽童自然知道楚墨言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
或者说，从一开始，楚墨言只是想要保护她。
慢慢地，保护变成了监视。
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巨细无遗的摆在楚墨言的跟前。
就像是被扒光了一样。
“我们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孟羽童再次退了一步：“我想我们都要好好思考一下。”
话才说完，孟羽童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你不能离开我的。”
头顶上传来楚墨言的声音。
孟羽童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没想到，楚墨言已经疯到了这种地步。
等孟羽童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
身上有些发软，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
轻轻偏过头去，楚墨言就站在她不远处。
见她醒来，默不作声地将水递到她的跟前。
一双眸子满是小心翼翼。
孟羽童很渴。
可是她不想喝。
楚墨言拿着杯子的手就这样举在半空良久。
两个人像是在无声地对峙。
末了，孟羽童极慢地坐了起来。
偏头看向了窗外。
意思不言而喻。
楚墨言指尖发白。
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不想让孟羽童离开自己的掌控。
苦笑了一声，楚墨言将水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果然还是继承了楚家劣质的基因。
现在的他，和老爷子有什么区别。
一样地让人恶心。
等孟羽童再次转过身来，楚墨言已经出去了。
“……”
桌子上面的水还在泛着涟漪，预示着人才刚刚走出去不久。
手机早就已经被拿走了，窗户被锁死。
一个女孩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将一个饭盒放在了桌子上。
“小姐您好……”
孟羽童气笑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女孩扬起一个笑容来：“我叫一一，您有事叫我便好。”
孟羽童又不说话了。
一一将饭盒里面的饭菜一式一样地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小姐，您要吃一些吗？”
本以为孟羽童会拒绝，没想到她从床上下来，慢条斯理地拿着那杯水喝了一口。
一一的笑容瞬间有些皲裂，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但是很快归于平静。
“你出去吧。”
一一没有动。
“你不出去，我就不吃。”
原本已经拿起了筷子的孟羽童，将筷子放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
一一还是没有动。
“这里面有监控，他知道的。”孟羽童看着闪烁的红光眼里闪过一丝晦暗，却很快消失不见。
“好的。”一一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倒也不是孟羽童的原因。
而是刚刚她的耳麦传来了楚墨言的命令。
见人已经出去了，孟羽童重新拿起筷子，吃了两口。
熟悉的口味。
是楚墨言自己做的饭菜。
放下筷子，孟羽童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上方，不出意外那边有一个摄像头。
“你做的，我不吃。”
她知道楚墨言肯定在看。
六个字，让楚墨言的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
指尖颤抖地关掉手机，他还是让一一送去了私厨的饭菜。
见原本的饭菜被撤走，孟羽童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始吃起新的饭菜来。
一边吃着饭，一边就在观察着周围。
整个房间的陈设和楚墨言别墅里面的很像。
旋转衣柜，粉蓝色的格调。
还有梳妆台。
衣服和鞋子仍然是她的尺码，都是新的。
只是多了一张桌子，像是特意用来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