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同

鞭炮震耳欲聋,大家都捂着耳朵,嘴角却挂着笑意,都为苏家翻天覆地的变化开心。

苏扬带人放完鞭炮,就宣布倒酒开席。

一个才十二岁的孩子,办事井井有条,稳重周到,让人刮目相看。

村里是除了还在私塾上学的,以钟金鹤为首的几个孩子外,几乎全部都来了。

人声鼎沸的热闹程度,两个相邻同桌之人说话,都得凑到对方耳畔才能听清。

饭才吃到一半,突然一个身着驿站服饰的人走了进来,打听清楚谁是苏扬,便留下一封信走了。

苏扬将信交给身旁的谢氏,因为全家只有她识字最多,他虽然也跟着谢氏在学,但是生意太忙,进度比较慢。

大家都看见苏扬那边有事,大人管住身边的孩子,对饮之人也停止喧闹,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主人桌。

谢氏接过信就脸色有些不大对,拆开信低声念完。

苏贺氏边哭边笑,显然是喜极而泣,抱着两个孩子哭的全身颤抖。

谢氏抿唇低着头,似乎也身受信中之事影响。

苏灿和苏萍相拥而泣,嘴角都挂着笑容。

只有苏扬不敢置信的扯过谢氏手里的信纸,仔细看了一遍之后,泪水也在眼底打转。

趁着所有人都消停,苏扬颤抖着手拿着信,站起身来,大声宣布道:

“今日我苏家,有四件大喜事要告知乡邻。感谢这些年,乡邻对我们苏家的照顾。”

“第一件事,就是我大哥苏康已经被二哥苏庆找到,他还活着,不日就会归家。”

“第二件事,是我二哥苏庆已经荣盛副将,驻守卫国南疆,保家卫国护边陲百姓平安。”

“第三件事,是我苏家盖房。无论我苏家将来如何,梨花村都是我们苏家的根,我们永远不会离开梨花村。如果有乡亲信得过我,就跟着我苏扬一起干,有钱一起赚。”

大家闻言都意外又惊喜,当即举杯同苏扬祝贺。

“那第四件喜事呢?”

饮下杯中酒,就有人迫不及待问。

苏扬喝了酒,脸色红的发烫,突然在众人的注释下,来到秦飒的面前。

古煦蕴条件反射的握住秦飒的手,生怕苏扬这小子酒劲上头,做出什么抽风之事。

然而,古煦蕴想对了。

苏扬来到秦飒的身侧,一把将秦飒拉到凳子后站好,然后自己咕咚一声就跪在秦飒面前。

事情发展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秦飒更是没反应过来,就只能看到才到她腰际的苏扬仰着脸。

苏扬的反应也是真快,不知道何时拿了秦飒的茶碗,恭敬的双手举过头顶才道:

“姐姐,我的命是你救得,你就永远都是我的姐姐。我一直以为,记在心里对你好,就够了!”

“还是二嫂提醒我,我才知道自己欠你一杯茶,与全村人一起道贺的仪式。所以还请姐姐不弃,饮下这杯茶,认下我这个莽撞的弟弟。”

原来是要认姐姐!

搞这么大阵仗,想吓死谁啊!

古煦蕴偷偷松了口气,也松开一直攥着秦飒的手。

秦飒闻言弄明白怎么回事,反倒是没着急接茶,而是抬手将苏扬扶了起来。

而后才笑着接茶,与他笑道:

“姐弟何须如此郑重的仪式?你啊!”

最后的两个字,充满了宠溺。

从心里出发,秦飒挺喜欢苏扬这个孩子。

通透聪明嘴甜会来事。

谁会不喜欢他?

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姐弟情便是一辈子。

苏扬又笑得见牙不见眼,今日喜事连连,苏家是彻底起来了!

酒席继续,古煦蕴转头无意的问齐村长:

“怎么来的这么晚啊?”

齐村长美美的笑起来,大声回答:

“虽然和苏家四喜临门相比,我这个喜事不算什么。但也是喜事,就说与你们听听?”

齐夫人闻言笑起来,故意拆台道:

“瞧瞧瞧瞧!几杯酒下肚,还学会卖关子了!咱们都不问啊!就让他憋着,我看他能不能忍住不说。”

一桌子人笑得里倒歪斜,看着齐家夫妻相爱相杀。

齐村长哈哈大笑,无奈接话道:

“我还真憋不住!那就直说吧!槐树村村长今早来找我商量,槐树村有意并入我梨花村,我梨花村又壮大了!”

“多了不少土地不说,还能把那一片山脉连起来。到时候看看怎么利用,一定要咱们村富裕到家家往出倒油!”

这果然是一件大喜事!

大家又跟着高兴起来。

秦飒给古煦蕴夹菜时,转身无意看到谢氏。

此时她被一堆人围住道喜,可是那苍白的脸色上,显然是皮笑肉不笑。

知道男人还活着,而且已经做到大官,她似乎受惊对于惊喜!

秦飒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在这个时代的女人,谁会愿意主动二嫁?

就算谢氏没见过苏庆,可也已经和苏庆拜堂成亲,她和苏庆就是夫妻呀!

古煦蕴见秦飒伸着筷子半天不动,转头见她盯着谢氏在看,凑到她耳边不解的问:

“在看什么?觉得谢氏的衣裙漂亮?那咱们明天去石麟镇,我也给你买几套。”

秦飒回过头来,拒绝:

“穿那样怎么打架?怎么干活?还不得一用力迈步,就撕拉一声走光了?”

想到她形容的画面,古煦蕴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穿这样也挺漂亮的。”

石麟镇立刻改口,再也不提给秦飒换裙子之事。

他太了解秦飒了!

让秦飒不动,规规矩矩迈碎步走路,比登天都难!

一顿饭,从上午吃到下午,苏扬喝了不少酒,最后不省人事醉倒在椅子上,是被苏灿和苏萍架回房间的。

谢氏已经恢复一脸喜色,站在门口送客,礼貌周到优雅美丽。

秦飒和古煦蕴相携告辞离开,路上才道:

“我之前看谢氏,是觉得她的反应不对。盼了三年的丈夫终于来信,之前大家一度都猜测,苏庆已经死了。”

“像贺氏那样又哭又笑,才是正常反应。可是谢氏却除了脸色苍白,恍惚失神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情绪。真是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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