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爱的箴言02

春节一天天临近,刘北山的心情也越发复杂,有期待,也有不安。

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太多好事,运气好得让他偶尔觉得不真实,自己的人生居然可以这么快地步入正轨,不仅过上了正常的日子,而且这日子还充满了能够把握住的希望。

所以,这个“年关”,他头一次觉着不再是面对难关的郁结,而是有一种打了通关的爽快。

腊月二十九,李丽芳终于如愿以偿地跟儿子和准儿媳一起吃了顿饭。她的心情也很复杂,有开心,也有愧疚。她是他妈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理应跟他一起过年的,可是这世上的事,除了“应该”,还有很多无奈。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时,刘北山先给她打了电话,说他去沈乐昭家过年,让她不用为难也不必愧疚,年前一起吃个饭就行,就当是提前过年也挺好的。

他越是懂事、越是宽容,李丽芳就越觉得对不起他,自己对这个儿子真的是亏欠太多了,以前的遗憾无法弥补,而以后的日子她依旧无法给予他一个正常的家。这件无解的事,常常压得她透不过气,每每想起“小北以后可怎么办”时,她除了偷偷流泪,别无他法。

沈乐昭的出现,终于让她看到了曙光,她给不了他的家,这个姑娘可以给他。她时常提醒自己,现在能为刘北山做的,就是少插手掺合他的事,尤其是感□□,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对他的事指手画脚。

但她是真心喜欢沈乐昭这姑娘,虽然只匆匆见过一面,却印象非常好,尤其是比起之前的陈念,李丽芳一直很担心他会死心眼的一直等着她,好在他终于放下了,也愿意迎接新生活。

这些乱糟糟的事能全部迎刃而解,李丽芳心底是越发喜欢沈乐昭了,所以吃饭中途,她塞给了沈乐昭一个大红包。当人面直接看红包里塞了多少钱是很不礼貌的,但实在是这红包的厚度和手感让人无法忽视,沈乐昭忍不住在桌下偷偷打开,快速地瞄了一眼,看到里边厚厚一沓钞票,大概得有五千块,沈乐昭傻眼。

她觉着就这么给退回去貌似也不太礼貌,但收下了又有点不安,只能把红包在桌下塞给刘北山,扭头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刘北山捏着红包,顿了两秒,才把红包放在桌面上,似询问似调侃地说了一句:“这红包可有点大啊”。

“不大不大,这是我给昭昭的,又不是给你的,昭昭啊,你就放心收着哈”

沈乐昭眨巴着大眼睛,依旧有点不知所措,客客气气地回答道:“阿姨,这真的太多了。”

“多什么多,听小北说你还在实习还没上班呢,这钱你就安心收着,买漂亮衣服穿”

“这么多钱,你…”刘北山怕她老公知道,她不好交代,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挑明了说。

“你放心吧,这点钱我还是拿的出的,去年我那小店的生意还不错,攒了点钱,放心收着吧哈”

“姐姐~你收下吧,哥哥刚才也给我红包了~这是妈妈自己的小金库,爸爸不知道”李丽芳旁边的小男孩突然也开口劝道。

“你又知道了!好好吃你的饭”李丽芳笑着给他又加了点青菜。小男孩冲着沈乐昭做了个鬼脸,就继续埋头扒饭。

沈乐昭看着小男孩,有片刻的恍惚,跟刘北山长得太像了,不是那种五官的完全相似,而是眉眼神情之间的相似,确切地说,应该是刘北山和他这个同母异父的小弟弟,都跟妈妈也就是李丽芳长得很像,三个人的嘴角,都有一对儿小梨涡。

刘北山把红包塞回沈乐昭手里,凑近她笑着说道:“拿去买漂亮衣服穿吧,反正也是穿给我看的,所以放心收着吧”

沈乐昭瞄了一眼对面笑呵呵的李丽芳,在刘北山胳膊上轻轻捶了一拳才把红包收好。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唯一的意外就是刘北山没预料到李丽芳会带着弟弟来。要不是在饭桌上看到这个小豆丁,他都要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李丽芳起初也很犹豫,一方面很想让两兄弟能见一面,一方面又很担心刘北山会觉得她是因为弟弟才再一次“抛弃”了他。但他们俩毕竟有血缘关系,如果此生都不相往来形同陌路,她实在狠不下这个心,况且浩浩虽小却很懂事,比起爸爸,跟她更亲也只听她的话,她不奢求两兄弟能有多亲,只要能见一见,知道有彼此的存在也好,其他的,她不强求,就随缘吧。

血缘关系或许真的是种玄学,刘北山第一眼见到这个小弟弟时,看着他跟自己小时候相似的样貌,心底就接纳了他。小男孩虽然样貌跟他小时候很像,但脾性却完全不同,刘北山小时候很皮,但小男孩看起来却很乖巧,乖乖地喊哥哥姐姐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自己吃饭,收到刘北山给的红包时乖乖地道谢,这是个在爱里成长的小孩,却并不骄纵,是个有礼貌有规矩被教育的很好的乖小孩。

刘北山很羡慕,但并不嫉妒,更不会恨,相反,他更释怀了。他所有吃过的苦受过的难,他所有的委屈和宽容,如果最终换来的是李丽芳依旧过得一地鸡毛的生活,那他就太不甘心了。如今,她有了稳定的新生活,可以给孩子更好的教育和关爱,她曾经无法给刘北山的,曾经的遗憾,都可以在弟弟的身上弥补回来,他真心地替她开心,他们娘俩都挺过来了,都会有自己的新生活,没必要非得捆绑在一起。

理智上的释然,无法完全消解情感上的裂痕,跟李丽芳他们道别分开后,刘北山情绪有点低落,虽然他表现的不明显,沈乐昭还是感觉到了。她吃过午饭就要去医院上班,不能一直陪着他,酒吧那边已经放假了,她不想他又落单一个人在家待着胡思乱想,于是偷偷发了信息给小宇,让他下午去找刘北山,随便干啥,总之别让他一个人待着。

等到晚上下班刘北山来接她时,她觉着他似乎好了一些,但还是有点蔫。到家后,她一边等着他给她做夜宵,一边琢磨着怎么哄他开心。

思来想去,她觉着甜言蜜语都不及实际行动有效,自从俩人开了荤,沈乐昭才恍然大悟,某些甜头,可比撒娇管用几百倍。有时候,负面情绪的消解,温柔似水地安慰,不如干柴烈火地放纵,生理上先爽了再说,而且也只有做这个事的时候,她才确定他绝对不会一心二用还有心思去搞什么惆怅。

想到这,沈乐昭觉得自己真是太有智慧了,能现在就领悟到这么绝妙的点子,忍不住沾沾自喜,一边吸溜面条,一边咧着嘴角笑。

刘北山坐在她旁边,见她难得吃饭的时候不吱声,现在又突然傻笑,猜她是正琢磨什么事呢。沈乐昭有小聪明也有小心思,但又喜怒完全形于色,所以她想事情时面部表情总是很同步也很丰富,刘北山见得多了,虽然已经习惯,但每次还是觉得好笑又可爱。

他其实心情已经恢复了,给她做好吃的,看她吃的嘛嘛香,这个过程对他来说就很治愈了,额外收获她乐呵呵的小傻样,他甚至觉得心情很愉悦了。

“小傻样儿,又傻笑啥呢?什么事这么开心?”刘北山笑着问道。

“啊~这么明显么?”

“是啊,嘴角都要咧到耳朵了”

“嘿嘿,不告诉你,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怎么感觉你又想什么歪主意呢?”

“嘁~小兔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沈乐昭开始撒娇卖乖。

“呵~越说越邪乎了~”

“你不饿么?不吃点么?”沈乐昭转移话题。

“我不吃~”

“吃饱了才有力气哦~”沈乐昭眼珠子转啊转。

“有力气干嘛?”刘北山这时终于猜到了她的小心思,也不点破,只顺着她的思路走。

“才有力气做运动啊”

“做什么运动~”刘北山嘴角已经漾出梨涡。

“这大半夜的,你说能做什么运动?”沈乐昭还不紧不慢的反问着。

“我不知道啊,我又没大半夜的做过运动”

“嘁~你就装傻吧,你没少做吧你~”沈乐昭对他这种装大尾巴狼的行径已经看透了。

“啊~~~想起来了~床上运动~”刘北山坏笑着回她。

“啊你个头啦,讨厌,我吃完了,洗澡去啦,你自己运动去吧~”沈乐昭现在觉得这只大灰狼似乎已经恢复元气并不需要安慰了。

“你确定让我自己运动”

沈乐昭觉得自己已经不纯洁到他这话一出口,她脑中就自动出现了让人脸红的画面,她一边冲进卫生间,一边吼着:“啊啊啊啊啊~刘北山,你改名叫流氓吧!”

洗得香喷喷的小白兔,自然是逃不过大灰狼的魔掌,床上运动当然是两个人做更有意思…

刘北山知道她是想安慰他今天午饭后那股莫名的低落情绪。她有这份心思,他已经很窝心了,但不得不承认,她这付诸实际行动的方式确实更合他心意。

因为想哄他开心,这一次沈乐昭格外放得开,迎合、索取、撩拨,羞赧又积极,用上了所有她能想到的招数来取悦他,生涩、笨拙,却又意想不到的撩人,刘北山鬓角滴着汗,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太激烈太过火,小姑娘还需要时间适应,他怕弄痛她,更怕吓到她。

但所有的理智,在沈乐昭情动不能自已的一声轻呼中彻底瓦解,虽然很小声,虽然只短短一声,刘北山还是听到了那声可能只是无意识喊出口的“老公~”,娇柔婉转,掠过他耳边,撩在他心上,温柔涌动的情潮,第一次无法克制地掀起狂狼,排山倒海般袭来。

事后,沈乐昭软绵绵地偎在刘北山怀里,四肢酸软无力,心里却是一股无法言表的爽快,原来有些事不是一成不变的,原来有些体验是永远有惊喜的。在这件事上,她意识到自己跟刘北山的差距实在是太远了,看来为了能哄他开心,自己还得继续努力,不求追齐他的水平,但也不能太拉垮了。

沈乐昭为自己的“上进心”再一次忍不住沾沾自喜,刘北山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一直蹭来蹭去拱来拱去的,把她拉开一点儿,伸手抬起她下巴,看到一张仰起来笑嘻嘻的小脸。

“又偷摸笑啥呢?”刘北山笑着问。

“刘北山!我真的好羡慕你有个这么棒的女朋友哦,又上进又好学嘻嘻~”沈乐昭说完凑过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哈?”刘北山一头雾水。

“我发现任何运动都需要经验和技巧诶~所以我会努力学习不断进步哒~”

刘北山愣了几秒,然后一阵爆笑,把怀里的人儿好一顿揉搓,亲了够,才笑着回她:

“宝贝儿~你还能再可爱一点儿么~”

爱的箴言

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

爱是永恒的旋律

爱是欢笑泪珠飘落的过程

爱曾经是我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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