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晚晴爆掉的那条短视频,最后在文湛的授意下,张子睿找了平台方,采取了适当的限流。
之所以暗暗限流而没直接下架,是怕俞乔他们察觉到不对劲儿,进而得知工作室被“操控”的真相。
文湛知道,以穆晚晴现在疯狂积极的事业心,如果让她得知工作室最后落他手里,由他掌控了,肯定又要大闹一场,两人好不容易缓和融洽了些的关系,又要恶化。
所以,一切操作只能背地里进行,还要进行得很微妙,不能被察觉。
而俞乔他们只以为是视频吸量已经到了瓶颈,并未多想。
对于这条视频取得的成绩,他们已经很满意了。
很快,第二条视频拍出来,发布。
张老板看到视频时,头都大了!
“这俞乔是怎么回事?明明说过不允许再让穆晚晴去拍,怎么专跟我对着干!”张子睿拿着手机,一边埋怨一边想着这次再怎么跟“金主爸爸”解释。
上回被骂得狗血淋头,他再三保证会好好规范工作室的运营,转头又来一棒。
助理思索片刻,建议道:“要么……暗地里举报?”
短视频遭大量举报,就会被平台下架。
不过这种手段,一般都是自媒体公司用来对付竞争对手的——这么损的手段用在自己人身上,着实有病。
张子睿看向助理,微微皱眉。
想着俞乔他们都是新人,对这方面可能并不怎么懂,稍稍一犹豫点点头,默许了。
所以,俞乔他们后面几条视频,上架后不久都因为遭到大量举报而被下架。
虽然整改后重新上架了,但流量很一般。
工作室的几人又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了前几天兴冲冲的劲头。
但穆晚晴或许真有事业运。
短视频这边萎靡不振时,她在公众号上的一篇文章突然爆了,阅读量十万加。
那篇文章是写婚姻家庭关系的,差不多就是以叶欢和陈浩洋的原型为模板——当然,是经过了叶欢的允许才发布的。
评论区特别热闹,大家纷纷给文中女主人公支招,又痛骂渣男,各种口吐芬芳。
要说互联网真是个神奇的存在,流量也是一门玄学。
文中故事明明使用了化名,可随着文章转发量和阅读量的直线攀升,最后竟也被读者认出——说感觉文中男主人公像是他们所里的一名律师。
这原本只是猜测,可有好事的网友根据猜测开始人肉,最后真的扒出男主人公就是陈浩洋。
这可不得了!
瞬间,整个崇城的律师圈子都热闹起来。
网友们从这一个案例推算,最后上升到说整个律政界都很混乱,说这帮人仗着自己知法懂法,钻法律的空子,各种pua自己的老婆或女朋友,甚至都达到精神控制的目的,传得神乎其神。
也因此,崇城的律师协会对陈浩洋恨之入骨,认为他一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
正好,陈浩洋被拘留的时日已到,人出来了。
得知短短几天,自己身败名裂,事业全毁,陈浩洋对叶欢也恨到了极点。
“欢欢,陈浩洋是不是今天出来?他找你没?”穆晚晴看着网上还在持续发酵的帖子,心里喜忧参半。
原本,她只是想当个题材写写,完成工作而已。
万万没想到后续事件发展完全超出掌控。
叶欢这些日子憔悴得厉害。
她既要带孩子,又要工作,还要应付陈浩洋的妈——因为儿子被警察拘留了,陈浩洋的母亲就把这股气洒在叶欢身上。
找不到她人,老太太就给叶欢家里打电话,跟叶欢的母亲剧烈争吵,破口大骂。
叶欢的生活乱到无以复加。
听穆晚晴说陈浩洋拘留的时间到了,她恍惚着愣了会儿,拿起手机看了看日期。
“是到了,应该今天出来吧,还没联系我。”
俞乔捧着装热水的杯子,轻轻吹了吹喝一口,才叹息:“我估计一会儿就得找你了。他现在身败名裂,指不定要怎么报复你。”
叶欢带着一股子壮士断腕的决心,“我不怕他,无论如何,笑笑一定跟我。”
穆晚晴皱眉问:“你要不要考虑暂时搬来跟我住?”
叶欢毫不犹豫地摇头:“不用了。陈浩洋发起疯来根本没有理智,我怕伤到你。”
“可是你自己更没有办法应付。”
“我……”叶欢话没说完,手机响起,几人同时看向她的手机,眼神全都定住。
果然,陈浩洋打电话来了。
叶欢脸色白了白,拿起手机静默了会儿,等情绪稳住才接通:“喂。”
“叶欢,你他么的有意思吗?夫妻间的事你捅到网上干什么?想当网红啊?你为了火连脸皮都不要了是吧!”果然,陈浩洋开口就是怒斥,脏话不断。
叶欢不回应这些,冷声问:“你什么时候方便签离婚协议?”
“谁说要离婚了?老子偏不离,你能怎么着!”陈浩洋发起浑来,专门跟她对着干。
“如果协议离婚不成,那我只能起诉了,你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落下这话,叶欢直接挂断。
公司搬了新地址,陈浩洋还不知道。
她新租的房子,女儿新换的早教中心,那浑蛋全都不知道。
叶欢觉得,起码还能有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一直拖到法院开庭,判他们离婚。
其实事情闹大了挺好的,这样就有更多对陈浩洋不利的证据,到时候法官判离也会痛快点。
所以叶欢不在乎丢不丢脸了。
她只想这些乱摊子早点结束。
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这件丑闻居然闹得连文湛都知道了。
穆晚晴下班回到家,周婶送孩子们过来,不料文湛跟着一起。
有几天没见到他了,穆晚晴看到他人也只是淡淡瞥了眼,没打算跟他说话。
可文先生的厚脸皮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拎着孩子们的东西主动跟上前,低声问:“你朋友离婚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穆晚晴抱着女儿,淡淡地怼他:“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吗?管这么宽。”
文湛早就习惯了她她不知好歹的臭脾气,依然维持着之前的口吻:“她跟我又没关系,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可你是个烂好人,谁知道你会不会为她出头,再被牵连?孩子们经常来你这儿,万一也间接被连累,那就与我息息相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