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分明是徐州天团嘛!

从小沛去往下邳的路上,季云轩骑着马,跟在刘、关、张三人后面。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看电视剧《三国演义》的时候,似乎有这么一段,是陶谦病危之时,招刘憨憨去下邳,那是陶谦第三次让徐州,也是最后一次。

那其中有一场戏,便是刘、关、张三人策马前往徐州,就像现在这样。

只是,他们现在不是去送陶谦最后一程,而是去吃陶谦康复的宴席。

从历史上看,陶谦是真心让徐州。

一方面,是自己年高体弱,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扛不住曹操一次次的来犯;另一方面,他是看重刘憨憨的人品,希望将徐州百姓托付于他。

而刘憨憨,之所以一次次地拒绝,有人说是他宅心仁厚,不愿背负不仁不义之名;也有人说他是虚伪假客气,以退为进;还有人说是他胆子小,不敢接,不想在自己羽翼尚未丰满的时候,当这个出头鸟。

本来,如果按照历史发展,陶谦在194年12月就病逝了。陶谦挂了以后,刘憨憨再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也就接了这徐州的底盘。

可谁叫这刘憨憨多事,给陶谦送什么艾灸木墩,竟然把陶谦的病给治好了!

哎……季云轩心想,这也是自己多事,没事搞什么发明创造!zusi.org 狐狸小说网

不过,他又转念一想,这刚好跟着后面看看,历史上着名“三让徐州”的桥段,今天要怎么演。

进了下邳,刚到陶谦的府邸,糜竺和陈登就迎了出来。

“刘使君!”糜竺上前行礼道,“府君在府内,等候多时了!”

(在正式场合,刘憨憨是徐州刺史,同僚会称之刘使君。陶谦是徐州牧,尊称府君。)

季云轩跟在最后面,第一眼就看见了一身贵气的糜竺。

如果三国的时候,有好事之人弄个什么“福布斯”榜,那这位糜竺糜老板,拿个前三应该没有问题。

反正在史书上,留下“资产钜亿”这个记录的,季云轩好没见过第二个。

在东汉末年,资产上亿,这是什么概念……

他可就是刘憨憨一生,最重要的投资人了!

另外一人,陈登,季云轩上下打量了几眼。

陈登陈元龙,在演义里和各类三国游戏里,是个被低估的高手!

此人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刘憨憨心目中的头号英雄。

不要说一代枭雄吕布到了最后,就是栽在他手上。更厉害的是,打败了孙策两次。

要知道,过几年的小霸王孙策,那可是如一阵龙卷风般,席卷江东。但就是这样,他连续两次败给了陈登。

要不是因为得病,英年早逝,此人必将在历史上,有更大的作为。

在步入陶谦府的长廊里,季云轩走在最后面。

他望着走在前面,依次是糜竺、刘憨憨、关羽、陈登、张飞几人,心中突然冒出个想法。

要不是造化弄人,上天给刘憨憨的开局,那简直就是一部爽文啊!

左右手关羽、张飞,是乱世之中的战力天花板。

徐州首富,不,可能是汉末首富糜竺,那简直就是个系统本统。还要什么金手指,直接领钱就好了!

陈登,情智双高,有勇有谋。虽然不是武将,但绝对是未来的统帅之才!

家里还有两口子,外交天才简雍和人力资源及法学专家陈群。

(整个魏晋南北朝的选官制度“九品中正制”以及曹魏律法《魏律》,都是陈群主导的。)

前面大厅里坐着的,是心心念念想把徐州之地让给刘憨憨的陶恭祖。

徐州,在东汉十三州里,虽然底盘不大,但是富啊!

一方面是富,另一方面是在过去的十年里,没怎么被祸祸过。

还有一点,就是陶谦手底下的几千丹阳兵。

就连曹操自己都说,丹阳这地方,地势险要,民风果劲,好武习战。自古,就是出精兵的地方。

徐州的丹阳兵,是东汉末年公认的最强的地方兵。

就不说后面投靠刘憨憨的赵云、孙乾他们,就目前这个组合,已经可以称之为汉末天团了好么!

有钱、有粮、有兵、有底盘、有团队,开局一手好牌,刘憨憨这个徐州,怎么会屁股没坐热,就被赶走了呢?

正想到这里,陶谦迎了出来。

“使君!哈哈哈……”陶谦大病初愈,虽然说不上满面红光吧,但气色是已经好了很多。

站在他身边的,是“建安七子”孔融,对,就是那个让梨的孔融。

看着这老人家,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样子,季云轩心中略微有些愧疚了。

为什么呢?因为他之前一直都在算着,陶谦还有几天就挂了。

历史上的人物,对于人们来说,往往就是书本上的几行字而已,没什么感情。而当你真正见到了,与他们交谈了,与他们相处了,你会发现,每一个人,都不是短短几行字那么简单。

能有那么简单么?

如果自己本身就出身在这乱世,了了一生,有机会能被那陈寿写进《三国志》么?

想到这里,季云轩自嘲地笑了笑。

放到现实的世界里,但凡在那历史上能够留下名字的,没有一个是小人物!

自己,又在这自作聪明什么呢!

陶谦迎上前来,一把抓住刘憨憨的手,那亲热的劲,一下子让刘憨憨迟疑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陶谦竟然会这么热情。

“救命恩人啊!玄德公!”陶谦拍了拍刘憨憨的手,“公这是,第二次救我啦!”

刘憨憨却有些不好意思了。

宴席上,酒未过三巡,陶谦又开始提那让徐州的事情。

他先让糜竺,将那徐州牌印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这牌印,刘憨憨应该不是第二次见到了,一看见糜竺又将那牌印拿出来,脸色变了一下。

这一次,陶谦没着急说话,只是将装有牌印的盒子,放在了桌上。

看到徐州牌印拿了出来,席间的众人,都放下了酒杯。

一时间,有些冷场。

“府君……”还是刘憨憨没忍住,先说话了,“如今你身体痊愈,休要再提那让徐州牧的事情了!”

刘憨憨此话一出,场面就更加尴尬了。

陶谦看了看糜竺,糜竺看了看陈登,陈登又看了看刘憨憨。

“玄德公啊……”陈登说,“请你莫再推辞了,这眼看着离开春也没多少时日了。等到明年开春,那曹操打败了吕布,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徐州了!现在,只有你可以保护徐州的百万户百姓啊!”

“我驻军小沛,现在已有15000多精兵强将,不惧那曹操来犯。”刘憨憨作揖道,“就算我不领这徐州牧,我也一样会保护徐州这百万户百姓!”

“咳咳……”陶谦在主位上,咳嗽了两声。

众人连忙关心地向他望去。

“玄德公啊……”陶谦缓缓地说,“前几日,我躺在病榻上的时候,就在想,我不如就这么去了吧,我这一去,你也不会再推辞了……”

“府君!”刘憨憨面脸愧疚的神情,望着陶谦。

“可我现在好了……”陶谦继续说道,“这病一好啊,我就在想,我还想多活几年,就不想死了……”

陶谦说着,伸手摸了摸那装有徐州牌印的盒子,说道:“这牌印,就像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块石头,仿佛在催着我,赶紧走,赶紧走……我今年六十有三了,已是花甲之年,公,就不想让我过两天安稳、舒心的日子了么?”

季云轩侧身,偷偷看了看刘憨憨的神情。

就看见,刘憨憨听到陶谦说到这句,眼眶,都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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