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镜中事

第五十一章镜事

铜镜飞到空,猛然定住不动,黄光迸发,将赤浪手的照天镜笼罩内,顿时光芒大盛,一闪一吸,赤浪只觉一股莫名的巨大吸力传来,虽然心有不甘,不过却再也拿持不住,照天镜生生被铜镜吸走!

照天镜一闪之间便被吸到铜镜背部,二镜背面相对,突兀之间合一起。

张翼轸也不知发生何事,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为惊讶。赤浪照天镜被收,立时失去与照天镜的心意相通之感,不由大骇,急忙向前去抢,试图将两镜分开。不料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明明铜镜就悬浮半空之,却手过如空,仿佛铜镜只是虚影一般。

赤浪惊叫出声:“浮光掠影法术,张翼轸,你这铜镜竟是天地法宝!”

张翼轸还未来及反应,陡然之间悬空的铜镜黄光一收,随后铜镜和照天镜同时向外散发出道道白光。白光闪耀交织一起,形成一道光幕。光幕之,蓦然闪现而出一座高耸入云的仙山。

仙山其高不下万丈,光洁笔直,直入云天。下端海,上端入云,顶天立地,下不知其深。上不知其高,整座仙山被云雾围绕,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张翼轸虽未见过此山,不过初看之下便心生怪异之感,直觉与某处世间之山颇为相似,静心一想,赫然而惊:一天柱!

赤浪却是认得此地,又是一声惊呼:“方丈仙山!”

一听方丈之地。张翼轸顿时心一紧,心道亲生父母所留铜镜果然有些门道,原来暗藏玄机。还未来及细想其的玄妙之处,眼前情景又是一变。

场景一闪,竟是来到方丈仙山之上,一眼望去,云霞如锦如缎,空仙乐阵阵。仙鸟啼鸣,无数仙人身着七彩羽衣,空或站或坐,有人抚琴而歌,有人踏云而舞。有人云漫步,有人化云为床,斜躺其上,闭目养神。仙人风姿气象万千。仙家福地包罗万象。

好一处方丈仙山!

张翼轸和倾景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叹为观止。赤浪却一旁唉声叹气,摇头说道:“惨了,我的照天镜不保,怕是要被怪镜夺了造化了。”

张翼轸顾不上听赤浪埋怨,其实对于铜镜他也并无操纵之能,连心意都无法相通,是以也只能一旁观看。听之任之。

过了片刻,忽见光幕之情景又是一变,现出一名女子的芳姿。只是芳影绰约,如雾里看花,依稀可辨是淡然黄衫,除此之外,身高及面容全是模糊一片。

此女子娉婷袅娜,当前一站。虽是看不清脸上神情。不过见她微微颤动,便知她正心神大乱。过了少许,忽听她开口说道:“翼轸若你见到眼前情景,定是二镜合一之时”

声音飘渺而虚幻,犹如来自云端。

母亲?张翼轸只觉眼前一阵恍惚,差点站立不稳坐地上。堂堂飞仙之体,一听此言,也如寻常凡人一般顿时内心大乱,再也无法压抑许久以来的奔波和劳累,一时双眼含泪,颤声说道:“母亲,当真是你不成?你让翼轸找得好苦”

张翼轸自是知道眼前景象本是虚幻,是法术留存而成,不过一时心神激荡之下,还是如同亲见母亲之面,开口相问。

镜之人自然不会回答,犹自说道:“翼轸,若你见到此讯,切记不必前来方丈仙山寻我,此事并非我之所愿,个缘由错综复杂,一言难。若是机缘巧合之下,你能够飞仙大成,非要前来方丈仙山,谨记以下之话: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星分翼轸,地倾东南。”

话一说完,随即光芒一收,眼前景象全部消失不见。紧接着两枚铜镜一闪分开,铜镜飞回张翼轸手,照天镜飞到赤浪手。

张翼轸持镜手,愣当场,一脸呆滞,半晌无语。

赤浪对方才所发生之事丝毫不感兴趣,只管仔细端详手照天镜,外观倒无一丝损伤,内灵气也,与他也是心意相通,不过赤浪翻来覆去查看半晌,总觉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又感应一番,赤浪忽然醒悟,急忙催动法力,打开照天镜,只见镜空空如也,已然失去张翼轸所,顿时奇道:“怪事,照天镜只与你铜镜合体片刻,便已经失去可以探查你的行踪地神通,难道正是因你的铜镜之故,我这照天镜才能时刻得知你的一举一动?”

“对了,方才镜之人所说二镜合一,显然她也是知道若要催动方才的留影术,尚须另一枚铜镜或者说照天镜相助,怎么,张翼轸你身上只有一枚铜镜不成?”

赤浪忽然想通此的疑问之处,开口提出。

一语惊醒梦人,张翼轸怦然心惊,细心一想,也确实如此。难道当时亲生父母给自己所留的是两枚铜镜不成,那他为何手只有一枚?肯定不是太平村的爹娘暗藏起,莫非是华服男女间截留?

极有可能!

张翼轸猛然想起方才母亲所说之话“方丈仙山,咫尺之间。星分翼轸,地倾东南”,前两句华服男女留关西城外的方丈山上,后两句却没有交待。如此看来,华服男女恐怕并非真正替亲生父母办事之人,说不得还另有所图也不得而知。

若说他身上铜镜能够与照天镜互生感应。随时得知他身何处,岂非说明只要有人手有一枚照天镜,便能对他地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这还了得,想到此处,张翼轸脸色大变。

“赤浪前辈,你可知这照天镜,天上地下,会有几枚?”

“照天镜虽然只是飞仙法宝。不过也是极难炼制,只因其材料极难寻得,且此镜实际并无大用,是以依我推测,天地之间不过两三枚而已。”赤浪倒是十分肯定。

“那依前辈推测,我手铜镜又是何等法宝?”张翼轸早已知道铜镜是天地法宝,不过却不知其名,不知其用。

赤浪想了一想。微微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是方才一试之下,感应到此镜之的无比浩大磅礴的气息,有通天彻地之威,差点将我的神识吸入其。所以一惊之下才扬手掷出。我生性懒散,向来不问世事,所以对法宝所知不多。”

张翼轸不免微微失望,不过转念一想。此行收获颇大,不但见到倾景,同时也多少解开一些谜团,也算不虚此行。

“张翼轸,你究竟有何际遇,怎会紫金钹被人炼化而得以不死?据我所知,紫金钹炼化魔头无数,炼化的飞仙也有几名。若我没有记错地话,能够从紫金钹之脱身而出之人,你是第二个!”赤浪忽然间想起紫金钹之事,心疑问又起。

张翼轸自然不想详细透露紫金钹之的绝秘之事,只好随口敷衍过去,反问赤浪:“另一人莫非就是潘恒?”

“不错,正是被压一天柱之下的潘恒!”

潘恒,一天柱。清虚宫。张翼轸猛然想通一事,问道:“赤浪前辈。既然你身处王屋山,离清虚宫不远,清虚宫发生之事,定然一清二楚。那为何当时潘恒自一天柱之逃脱之时,你不前去将他拿下?若说因为你并非潘恒对手,为求自保不冒然出手也情有可原,可是其后罗远公假冒上仙之名,坐镇清虚宫,骗天下,你又为何置之不理?”

赤浪被张翼轸一顿指责,也不恼,摇头晃脑地一笑,说道:“我本天地散人,只求闲来无事,不理天地之间任何纷争。且正当潘恒要大开杀戒之时,我及时现身救下清虚宫等人,也算仁至义,从此除非清虚宫有覆顶之灾,否则寻常地生生死死,全部不过我心。”

“好一个天地散人,万事不过心,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自私自利的自我安慰罢了。你既然身为仙家,就算不飞升天庭,不介入仙魔之争,也要有是非之分,也要有正邪之念。如你这般只顾自己逍遥,不管万民生死,不顾万事兴衰,其实不过是故意逃避,所谓散人,不过是自欺欺人懒散之人而已。”

张翼轸说得慷慨激昂,赤浪听了却是摇头一笑,说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张翼轸,你莫要枉费心机,想要说动我。千年以前,我一时犯错,当时便立下重誓,从此再不介入任何天地纷争,若违此誓,天诛地灭。听我一言,你如今并非自由之身,诸事都是身不由己,前路曲折艰难,凡事不可强求,要以变通之道应对。想那潘恒,当初也是一名飞仙,后来不知何故惹恼一人,此人请来无根海的紫金钹,将其吸入炼化。不料潘恒也是厉害,大难不死,逃出之后,转而修魔。说起来,此事多少也与我有些关系嘿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从此我心灰意冷,不入魔,不升天,滞留凡间,倒也落一个清静自。”

赤浪怎会又与潘恒相识?张翼轸心疑问顿生,正要问个清楚,忽听赤浪叹息一声,说道:“其实说来说去,当年潘恒被压一天柱之下,也有我的过错。是以千年以来我一直隐居王屋山,其实是暗照应潘恒周全,以弥补当年之过!”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