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夜抱着白初晓,感觉出了这三倍的痛苦。
白初晓唇色苍白,浑身冒冷汗,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受折磨。
祁墨夜心如刀割,他握住她的手,避免她使劲握拳,扯动手臂的伤。
这次,白初晓又做了一个噩梦。
逼迫、责任、身份等等,一层一层的压力施加到她身上,忍受了这么久,终于把她逼到悬崖。
前方是一片黑暗,后退一步,便会跌落万丈深渊!
这时,一个身影朝她而来。
随着距离拉近,渐渐看清了那张脸。
男人在她面前停下,牵过她的手。
白初晓声音无力,“祁墨夜……”
她叫出他的名字,祁墨夜眸色深了许些。
他把她抱得更紧,低头凑到她耳边,嗓音极其好听,“我在。”
白初晓抓了抓他的手,握紧。
紧接着,男人牵着她往前走,一步又一步,远离那足以让人致命的悬崖。
他说,我在。
那瞬间,周边的黑暗散去,迎来一丝曙光,将她带往一个新的世界。
半个小时后,毒性发作完,白初晓身体消耗太多,再一次昏睡。
白初晓出了一身冷汗,这样睡觉不舒服。
祁墨夜抱着她去往浴室,给她简单洗了一个澡。
白色治疗服被冷汗打湿,祁墨夜让人去准备的衣服还没送来,给她套了一件自己的衬衣。
因为担心白初晓,祁墨夜昨晚几乎没怎么睡。
现在毒性发过,他有些疲惫,抱着她补觉。
……
昨晚的事情,传到韩夫人那边。
“夫人,是我调动的人。”江邪主动认错。
韩夫人自然知道是江邪调动的人,祁墨夜昨天晚上才醒。
韩夫人不满意他的做法,“小江,不是让你去参加订婚宴?”
可没让他去砸场子,更没让他去抢婚!
“是,我参加了,人,也抢了。”事到如今,江邪有话都直说,“如果夫人要责罚,我心甘情愿。”
江邪和祁墨夜从小一起玩到大,都是韩夫人看中的人才。
江邪对韩夫人来说,如同祁墨夜一般,是他的外孙。
他们这么久以来,没犯过这种错误。
韩夫人知道,江邪这么做是为了给祁墨夜出头。
“你们太冲动了。”韩夫人看着他,“公然去挑衅北部,根本不顾及后果。”
他们能毫发无伤回来,倒是出乎韩夫人的意料。
按严夫人的性子,威严被挑衅,岂会这么放他们走?
韩夫人若有所思,“听说,小夜把那个女孩带回来了?”
江邪没出声。
这是个送命题。
韩夫人绝对会去找白初晓。
白初晓刚经历毒的折磨,面对韩夫人,估计没做好准备。
韩夫人不咸不淡的开口,“看来,是时候去会会了。”
这个传言中严夫人精心栽培的孙女。
让祁墨夜放弃重要档案、闯进北部抢婚的女孩。
不愧是严夫人的孙女,手段很厉害。
“夫人,我觉得现在不合适,他们受了伤,可能在睡觉,要不然改天吧。”江邪找了个理由。
严夫人和韩夫人的关系,江邪感觉韩夫人一时间不会接受白初晓。
毕竟,祁墨夜把重要档案让给白初晓,令南部遭到损失。
即便韩夫人没说,他们也知道她很在意。
韩夫人清楚江邪的想法,她眼底闪过一丝光芒,“放心,我不会吃了她。”
不止去见白初晓,还是去见祁墨夜。
她要好好跟他谈谈。
韩夫人起身,去往另一栋楼。
江邪看着韩夫人的背影,迈步跟上去。
……
白初晓醒了。
她望着天花板,周围的环境有些陌生,仔细看,又不陌生。
有印象。
上次跟江邪来南部,就是这间房。
祁墨夜睡的地方。
她浑身无力,这次毒发比以前严重多了。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记忆一点点涌入白初晓的脑海,想起了订婚宴上的事。
她违抗了奶奶,奶奶出动狙击手。
祁墨夜说要带她离开。
她临近昏迷,意识不是很清晰,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奶奶出动狙击手阻拦,他们能轻易走?
白初晓凝眉,心里有浓浓的担忧。
她坐起来,为什么没看见祁墨夜。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白初晓正要下床,房间的门被推开。
她抬头看过去。
男人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气质清隽,脸色依然有些苍白。
祁墨夜是想叫她的,见她已经醒了,他踱步过去。
在她的注视下,男人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饿不饿?”
白初晓依看着他,下意识的点头,“嗯。”
或许是太久没这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在做梦。
门口那边,进来几个人。
他们手里端着餐盘,把放在一一摆放到桌上,之后又退出去。
饭香飘过来,闻这熟悉的香味,就知道是他做的。
白初晓味觉被勾起,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
祁墨夜想抱她下来。
白初晓反应很快,“别,你还带着伤。”
白初晓麻溜的下了床。
然后,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男款衬衣。
白初晓一愣。
她记得昨天穿的治疗服。
“出汗,衣服湿了。”祁墨夜解释。
白初晓知道每次毒发都会出一身冷汗,但她现在浑身清爽,没有那种黏糊糊的感觉,也没有汗味。
白初晓想到一个可能,“你……难道给我洗澡了?”
祁墨夜:“嗯。”
“……”
白初晓差点咬到舌头。
虽然他们之前睡在一张床上,但没做过什么……
他给她洗澡,那个画面……
她不敢想象!
有些害臊。
白初晓果断转移话题,她站到他面前,心里始终放不下,“你的伤口,我看看。”
“先吃饭。”
“我现在就想看。”白初晓固执。
祁墨夜看了她一会儿,顺着她的意思,骨节分明的手指开始解扣子。
扣子一颗颗散开,换作平时,白初晓会欣赏一番美男的身材。
现在,她只注意到缠在左边胸膛前的白色纱布。
白初晓的内疚散不去,“是不是很疼?”
祁墨夜知道她过意不去。
男人声音低沉好听,尽量哄她开心,“你的子弹,去心脏最近的地方留下了印记,所以,这辈子,我都是你的专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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