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疏怀也不是没有只穿中衣与白清相拥而眠过，更不是没有对白清搂搂抱抱过。
可……但凡白清发出一点“攻势”，他就会急流勇退，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后立即溜走。
至少，在系统79看来就是这样。
但是它不得不承认，它家宿主这般粗暴又过分地激怒谢疏怀的做法，确实行之有效。
现在的谢疏怀，哪还有一开始见到宿主的时候那般如鱼得水又阴阳怪气惹人气的模样？
它见到的……全都是它家宿主一次又一次故意去踩对方忍耐的底限，还要来回往对方心上扎刀。
正这样想着，系统79就毫不意外地听见，它家宿主凑在谢疏怀耳边，冷漠又嘲讽地说了几句——
“公子与我笑时，总是让我觉得那笑容丑得很，还让我心里不舒坦。”
“可公子却能让东郭姑娘这般痴迷。怎么？公子与东郭姑娘说笑时能有真心实意？”
说着，白清慢悠悠地捏了捏谢疏怀的耳垂，继续开口。
“往日里公子如何与东郭姑娘欢声笑语，我有些好奇。不如……公子现下笑与我看一看？”
听到这些话，系统79抿着唇，十分紧张地死死抱住胖尾巴。
就最近这几天，它家宿主的种种行为和说的话，真的让它觉得很刺激。
然而……明明谢疏怀已经被欺负得很惨了，它看着谢疏怀那努力坚定不动摇的模样，还是会很不道德地想看谢疏怀被宿主虐心。
虽然这种想法很不好……
可它是真的想……
它简直连做梦都会看见谢疏怀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抱住它家宿主的大腿，认错、诉说爱意并祈求原谅。
系统79深深觉得它的想法太不应该了，可它控制不住自己，也……放弃自我克制了。
这样想着，它蠢蠢欲动又小心翼翼地和白清说了几句。
【宿主，我知道的！您是想用冷漠粗暴、即使会让谢疏怀受伤的方式，来让他不再压抑自己，释放自己。】
【毕竟，藏在坚硬疤痕下的腐烂血肉，必须撕开疤痕才能挖掉。我都懂的！】
【只是谢疏怀实在是太能忍啦！】
【其实……我觉得您可以再过分一点的。您虐心的程度可能还不够让谢疏怀心口那块能自我修复的疤痕完全被撕开哦。】
系统79嗓音软糯地说完，心里有些忐忑，有些小激动和兴奋，还有一丢丢的负罪感。
不过没关系！
它可以假装没有察觉那点负罪感！
它就是这么优秀！
系统79仔细看着自家宿主的表情，等待着回应。
令它感到愉快的是，白清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肯定了它说的话。
“如你所说，确实不够。”
在识海里回应了系统79，白清看着已经气到眼眶微红、呼吸不稳却因为中毒而显得面色苍白且病弱的少年，很是熟练地冷下心肠，再次开口。
“罢了，突然没了兴致，不看了。”
话音落下，白清施然起身，起身时还随手将少年身前被她扯开的外袍牵平整。
少女的雪白指尖从身前离开，谢疏怀躺在干草堆上，紧抿着唇，看着已经站好的少女，心中猛然升起的情绪因为对方突变的态度而变得无法落地、不上不下。
这种感觉太过不好。
就如同……有人说要杀你，毫不犹豫地朝着你的心口捅出一刀，却在刀捅进去一半的时候，松开手，说突然又不想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