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复盘

伯厚是在阳光的照射下苏醒的,整个人迷迷糊糊,头疼又有些耳鸣,喉咙噎着一股酸感,想吐。

“醒了?我们在这守你两天了。”鲜余在另一张病床坐着,左手拿着豆浆,右手输着液,“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找张医生来看看。”

伯厚咳嗽一声,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

这时,病房的门从外往里打开。

穿着淡粉冬裙的小兔子哒哒哒地跑进来,一看到伯厚醒了,笑得特别开心:“厚厚叔叔你醒啦?我还给你买了小蛋糕。”

“还有牛奶。”季廷森拎着一堆东西东西,跟在小兔子后面进来,一起的还有乐呵呵地唐宵。

小兔子笑眯眯补充:“很好吃的蛋糕哦!”还把小蛋糕举给伯厚看,眨巴眨巴大眼睛,特别萌。

成功逗笑了伯厚:“哈哈谢谢我们小兔子了。”

一旁的季廷森凑过来关心地询问他感觉怎么样?

伯厚尴尬地咳嗽几声,“咳咳,我没事,挺好的,你……也没什么事吧?后面发生了什么?”一看到季廷森,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当时大型爆炸东区变成一片火海的场面。

季廷森摇头,“我没事,我当时报警后就给助手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我们,倒是你一晕吓着我了。”

伯厚听完后,挠挠头有些羞赧,“谢谢你了。”

鲜余和唐宵不露痕迹地对视一眼,唐宵上前,热情地拍了拍季廷森肩膀:“一定要好好谢谢!要不等他们办出院后,咱们一起吃个饭,我和大仙也想谢谢你救了伯厚。”

这话一说,伯厚立即同意,“这顿饭一定让我来清客!”

季廷森苦笑,有些遗憾地说道:“不太巧,刚刚我的助手给我来了通电话,让我去处理一些问题,这顿饭看来只能留到下次了。”

“没关系,你先忙,有空我们再一起吃这顿饭……嗯,庆祝一下死里逃生。”伯厚也没在意,反正之前留有联系方式。

“好。”季廷森点头,随后与伯厚他们随便聊了几句,让伯厚注意身体健康问题,便离开了。

唐宵一看人走了,就立马拉着小板凳坐到伯厚床前,挤眉弄眼:“来来来,说说学校咋爆炸的,是不是你给人按了啥不能按的开关,把人家弄爆炸了。”

伯厚一把瘫在病床上,叹气:“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还审我,交友不慎啊!”

唐宵嘿嘿一笑,伯厚没理他一脸想吃瓜的模样,而是把视线转向鲜余:“大仙,你这是怎么了?”

鲜余输着液,揉揉太阳穴:“输葡萄糖,没事,这是专门诈沈重的,阿宵的主意。”

一提到沈重,唐宵就脸色凶狠多了的,“幸好沈重走正道,这玩意简直像是从大型诈骗团伙出来的!心眼多得跟什么似的,不诈他一下对不起我良心。”

伯厚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难道这次行动他故意骗我和大仙去找线索的?”

“嗯……你不知道,我一听到学校东区爆炸的消息,差点脑梗塞!幸好你们都没有事。”唐宵愤愤不平。

鲜余点头,“我被徐焘绑架了,一逃出来就去找你了,怕你也……没想到季廷森跟你一块,还是他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来看你的。”

伯厚叹气:“得大出血好好请他吃饭才行。”

“行了行了,请客什么时候都能请,问题现在情况简直一团乱状态,学校都被炸了。”唐宵咬苹果,有些苦恼。

伯厚其实对爆炸除了担忧还有一些惊奇,“果然活久了什么都能看到,学校炸了简直是我小时候的梦想,没想到长大了就能看到,老天爷眷顾我。”

“老天爷还眷顾学校,幸好咱们学校在郊区,附近也没有什么村庄,又正巧放假一周,该走的人都走了,不然……”鲜余摇头,“社会版新闻头条上写的是——S市医学院因为学生私用化学用品,导致火灾,烧毁了旧教区,“烧死”了三百多名学生,校长自杀。”

“又是自杀?!怎么死的?还有那些死去的学生会不会是那群“老鼠”?”伯厚皱眉。

“跳楼,23楼,刚落地后还有一点生命象征,抢救三个小时,最终死亡。”唐宵也看了那条新闻。

鲜余若有所思,“是不是老鼠我们也不确定,但是,肯定不是学生。大家通通气,说一下有利的信息,我们结合起来,推测一下事情发展细节。”

伯厚和唐宵纷纷点头,开始一个接着一个说了起来。伯厚说了在通道里面的所见所闻,唐宵说了在警局偷听偷瞄到的一些信息和电话,鲜余也说了徐焘和法尔。

“原来“永恒的循环”是这样的永恒方式,那他很容易变更身份,也没有人怀疑。”唐宵皱眉,摸着下巴。

鲜余也微微皱眉:“1892年,到现在也应该126岁了,J博士难道真的突破了生命极限?”

伯厚摇头,“这个不清楚,我们大家都是学医的,也知道生命极限是难以突破的,器官损坏可以换,但细胞衰老凋亡和造血功能衰弱怎么办?”

“而且他还不是常规的“长生不老”,我们小时候听的传说,长生不老都是青春永驻,上百年不变的那种,但是J博士的是那种像过完一生之后又开始循环恢复年轻。”鲜余思索。

唐宵瞟了一眼陷入沉思地鲜余,无奈地走过去,“液都输完了,等会儿都要反血了。”

鲜余抬头,的确是没有葡萄糖了,“给我拔针吧。”

唐宵点头,“好。”

伯厚扶着床沿起来,感觉全身软趴趴的:“感觉跟打了麻醉一样。”

唐宵头也不回,“废话,你睡了两天半了。”

小兔子围着鲜余,对他的手呼呼又摸摸,粉色眼睛亮晶晶地:“爸爸乖,不疼不疼。”

“噗——”唐宵在一旁憋笑,鲜余一脸无奈地抱着小兔子。

伯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地下实验室被炸了,那他们应该不能在S市兴风作浪了吧,毕竟没了三百多个人呢。”

“沈重那边的资料显示,真实炸死的人只有十五个,其他的兔子人不知道在哪……还有就是,小兔子那批孩子似乎是最后一批试验品。”唐宵回答。

“转移!”鲜余说,“WSN勇当接盘侠十年了,而且因为这次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估计早就计划好走了……不过应该发生了什么变故。”

伯厚插了一嘴,“资料,我猜有人为了拿走资料才炸东区的。”

三个人沉思了一会儿,同时说出来一个答案:“林栎日记里的“他”!”

“他之前就在报复,而且他就是背叛者。”鲜余觉得也很合理。

“很多人都想要资料,现在学校炸了,WSN跑了,神秘组织也消失了,J博士也不知道在哪窝着,F和神秘人都没有出现,而且黎川背后的势力也掺和了进来的。”伯厚觉得这一群人简直就是老鼠,扛了油瓶立马钻地的那种野老鼠。

唐宵吐槽:“说实在的还是沈重不行,只揪了他们几根毛,一只老鼠都没抓着。”

“到时候找沈重领证书和锦旗,咱们不能白担惊受怕一回,对了,我还输了液,让他快点把小兔子的户口办下来。”鲜余微笑。

之后学校东区旧教楼全部被拆掉,全部种上果树或者花树,这是新上任的校长拍板决定的,新校长是个文质彬彬地中年人,消瘦,不过看起来精神方面很好。

沈重和警队在地下通道逛了几圈,收集所有有用资料后,让人把地下通道封了起来。

唐宵狠狠敲诈了沈重一笔,锦旗证书都有,小兔子的户口也弄给了鲜余家,鲜余爸妈也知道,开开心心给小兔子买各种衣服。

季廷森和伯厚他们也成功的约上了饭,酒席上称兄道弟还拿手风琴给他们拉了好几首曲子,然后一阵输出。导致伯厚也开始去听一些古典乐交响乐,对手风琴产生了极大兴趣,一天没事就找季廷森聊音乐,季廷森也一一给他解答各种新手问题,脾气好得不像话。

唐宵见识之后,啧啧称赞:“老季这脾气教养真是好,要是我,一个手风琴砸得你脑壳开花!”

鲜余把这次案件的各种经历细节全部记载下来,一连好几天不休息,憔悴得连伯厚都看不下去了。

“你出门晒晒吧,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吗?僵尸在你身边都得被你倒吸口阳气。”说完顺手把小兔子塞给鲜余,让小兔子带他出去溜两圈。

人民广场人来人往,鲜余牵着小兔子漫无目的地闲逛,“爸爸爸爸,青蛙是三条腿吗?”

“那是癞蛤蟆。”

“爸爸爸爸,有人鱼公主吗?”

“有,还有人鱼王子,王子还会变青蛙。”

“爸爸爸爸,有小熊对我们招手诶!”

“发传单的?”鲜余回过神,真看到一只大熊对他们招手,小兔子眼睛一亮,拉着鲜余跑了过去。

“熊熊,你好!”小兔子粉色眼睛笑眯眯,煞是好看。

大熊是小孩子喜欢的类型,毛茸茸的大白熊,小兔子伸手,大白熊用熊爪摸摸小兔子的脸颊,俯身抱了抱她,乐得小朋友咯咯笑。

“熊熊,还有爸爸!”小兔子指向旁边的鲜余。

大白熊也热情地给了鲜余一个拥抱,鲜余笑着说谢谢。

“好啦,跟小熊说拜拜,你刚刚不是说要吃蛋挞吗?现在我们就去买蛋挞。”

“好,小熊拜拜~”

大白熊可爱地挥挥手,鲜余就带小兔子走,大白熊半摘头套,小兔子回头,瞪大眼睛。

那个人笑眯眯地把食指放在唇中间,灰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完美的艺术品。

小兔子眼睛biu一下就亮了起来,认真地点点头。

大白熊一直注视着鲜余他们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一旁的金发男子上前,“老板,如果再不走,不止季廷森那边会发现,沈重也要知道我们还在S市,这样就麻烦了。”

法尔有些无所谓,“反正资料在我们手里,他们即使知道我还在这里,也不敢轻举妄动,不过你说的也对,早点走也好。”

金发男子点头,安排了下去。

法尔看向鲜余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三个人当时都觉得这只是一次“特别刺激”的人生经历,没想到后来居然会愈演愈烈,直至每个人都被牵扯了进来……当然,这都是后事,真的谜底还未曾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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