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三幕 他发烧了(三)

“阿鹤,阿鹤。”齐菲儿拍拍于鹤翀的脸颊。

“嗯。”于鹤翀梦中呓语。

“喝药了。”齐菲儿说。

“喝什么药,我不要喝药。”于鹤翀竟然在撒娇。

撒娇?

满屋子的人都没眼看。

“那个,生病了就要喝药啊。”齐菲儿劝道。

“我没有病……”

“你发高烧了,额头很烫,喝了药才会好啊,来,我喂你喝。”齐菲儿一手托着于鹤翀的后颈,一手端着姜汤。怀抱里的人却极度不配合,脑袋晃来晃去,整个人几乎要滑下去。

齐菲儿快搞不定了。

这时戴着口罩的凰上前一步贴上于鹤翀的耳朵,学着齐菲儿的口吻蛊惑地说:“阿鹤,乖,乖乖喝了姜汤,就能抱着我,吻我了。”

齐菲儿瞪了他一眼,也没有这样恃靓行凶的嘛。

但没想到,这一招很管用。只见高冷禁欲系男神很主动地凑过来,就着齐菲儿的手,非常配合地将整杯姜汤灌进肚里,喝完后,还邀功般地上前索吻。

齐菲儿躲了一下,他整个人便扑上来,厚棉被瞬间被掀落。

“齐菲儿,你别动,此刻喝了姜汤正好发汗。”清玉说,“快让老大躺下。”

齐菲儿尴尬地快要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来了。

“我……我怎么办?”谁能告诉她,碰上这么粘人的病娇男友,该怎么哄他听话?

凰好看的桃花眼笑出了鱼尾纹,即使戴了口罩也能感觉到,这口罩之下是一副“诱拐良家妇女”的表情,说:“齐菲儿,这种情况还需要我教你吗?”

齐菲儿:?

虽然觉得这个话听着怎么都有些别扭,但是齐菲儿却是顺从地又趴回床畔,将于鹤翀塞进棉被里,不过假如真的这么容易也就罢了。

于鹤翀正在犯着公主病,他不依不饶地问:“吻呢?抱呢?”

于是,齐菲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抱了他一下。

这就好比满汉全席只吃了个前菜,于鹤翀又抱着齐菲儿不肯放了。

“别走。菲儿,别走。”于鹤翀梦中呓语。

于鹤翀没听到回答,又说:“菲儿,你最近吃什么了?我抱着手好累。”

能不累吗?这位大哥一直悬空抱着自己的女人,在高烧四十度浑身无力的状态下。

齐菲儿又心酸又好笑,她就像是于鹤翀手里的超大绒毛玩偶,卡在床畔,不上也不下。

清远和清平全程都看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这……真的是他们疾言厉色的老大吗?

这个坠入爱河的男人,还有救吗?

凰却是一脸“看戏不嫌事大”地挑唆着齐菲儿:“要不然,菲儿,你就委屈一下和老大上个床?”

“啊?”齐菲儿艰难地回了个头。上个床?!

“不然呢?你没看到阿鹤他很累吗?两只手臂还伸在外面,这样对病人真的好吗?”凰非常正经地说,好像就在说“生病要吃药”那种生活常识一般。

齐菲儿又看向清玉,向她求助。

清玉低下头,红着脸,不敢看齐菲儿的眼睛:“菲儿,凰飞大人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我们的目的是让老大发汗,其实两个人挨在一起的话,确实热量会……比较足。”

齐菲儿:清玉你也学坏了?

眼下已由不得齐菲儿多想,正趁齐菲儿注意力不在于鹤翀那里的时候,于鹤翀已经成功地将“小娇妻”搬上了床,甚至还非常准确地脱掉了她的鞋子。

而且还非常准确地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掖进棉被里。

如果不是全程闭眼操作,大家真的会以为他在借机揩油。在场所有人,都很知趣地鱼贯而出,把二人世界留给他们。

清玉走前交代了一下:“菲儿,我就在隔壁,如果他一直没有出汗,你就用意识连接我,我立刻过来。还有这姜汤,你自己也喝一点,你们两个人都是感冒,出汗是可以排毒的。”

姜汤煨在小锅里,清玉又将室温调高了几度,扭暗了灯光,合上了房门。

齐菲儿刚听到一记关门声,跟着就听到凰那个辨识度很强的笑声,放肆洒脱的笑声久久回荡在走廊里。齐菲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一个晚上她要怎么办,任由他一直抱着吗?

两人拥抱的姿势就像两只挨在一起的对虾,他蜷着膝将齐菲儿蜷进了自己的怀抱,齐菲儿的后背贴着他的前胸,凹凹凸凸的肌肉贴着弯曲的脊柱,总之,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于鹤翀沉重的呼吸夹着鼻腔中重重的热气喷着她的后颈,撩得她的发梢又酥又痒,齐菲儿不知道于鹤翀有没有出汗,但齐菲儿已经燥得不行了。

好热,齐菲儿今天穿了衬衫和牛仔裤,现在她的脖子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好热。”齐菲儿忍不住低咒了一句。但是想到清玉的叮嘱,又不敢离开于鹤翀。只得像裹粽子似的,被身后的人用修长的手臂牢牢地箍着。

突然,身上的箍松了一下,于鹤翀的纤长的手指绕过齐菲儿的衬衫领口,沿着锁骨探下去。

齐菲儿慌张:“于鹤翀,你要干嘛?”

现在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他的手指灵活地游走了一段,解开了齐菲儿的第二粒扣子,第三粒扣子……

正当齐菲儿想拨开他胡乱操作的手指时,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手指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箍着齐菲儿的腰,问了句:“现在……还热吗?”

齐菲儿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多关心一下自己。

“阿鹤。”

“嗯?”他病中的声音低沉而磁性。

“你出汗了吗?”齐菲儿问。

“你摸摸我的后背看。棉被裹太厚了,我感觉不出来。”

齐菲儿又心疼又好笑。

不过,她还是很配合地转过身,面向于鹤翀。

于鹤翀很努力地抬了抬眼皮,只睁了一下,又迅速地合上眼。

他真的太累了。他从来没感觉过累,他是一天只需要睡一个小时的修行者,现在却累得睁不开眼。但是美人在怀,他又舍不得睡……

今天于鹤翀也穿了衬衫,下面是西裤,他回来衣服还来不及换就被抬到了医疗床上。

齐菲儿摸了摸他衬衫的后背,好像没有湿,她有些担心了,万一于鹤翀一直不肯出汗退不了烧,那该怎么办?

齐菲儿已是急得满头汗,此刻她真希望生病发烧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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