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故事大王说往事

此后几天,秀才天天硬着头皮去和妖精们一起干活。忍受着妖精们的调侃、笑话、戏耍。

和老汉一起给玫瑰花、月季花松土,施肥,插仟,有妖精帮忙施了法术,花长势很快,从瘦弱不堪变成了枝繁叶茂,整个玫瑰园焕然一新。

那帮妖精们日日除了练功也是无所事事,无聊得很,就拿小秀才寻开心。

秀才此时已知妖精不会伤害自己,心中坦然了些,也就不顾他们的耍笑,只是埋头干活。再加上有老汉作掩护,妖精们也没怎么作弄他。

几天的时间清理出了上百亩的田地,都是原来的花园。

呈错落形的一块块平地,沟渠整齐地环绕其中,水流自然地流淌在沟渠里。

几座小院看似散乱,却是用心地布置在花园里。正是家家落居花丛中,人人得与花香随。生活情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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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呆呆地看着眼前一处精致而又败落的小院,想着当初他的先人居住此地。

居住的是谁?有几个孩子?夫妻恩爱?孩子顽皮?吵架?快乐?忧伤?……

他仿佛看见了姹紫嫣红的花丛,在花丛曲折路径中奔跑、叫喊的孩子们,像蝴蝶一般飞舞,穿着也是鲜花般鲜艳的衣服……

想着想着,一个人歪着头在那傻笑起来……

那妖精唤蓉整日也是无聊,好盯着秀才,看他脑子转几圈,是不是又能想出一些事情来干。

见秀才一个人迷迷瞪瞪看着一处小院傻笑,以为他看见了什么,也凑过来沿着他的视线去看。

没看到什么,忍不住就开口问他:“你在看什么?”

秀才完全沉醉在对先人美好生活的憧憬中,被唤蓉这么突然现身一问,吓得差点没跪下。

唤蓉忍不住咯咯地笑,知道秀才是被她装鬼吓怕了,当即保证以后再也不吓他了。

好奇心还在,还是要问:“你刚才在看什么?”

秀才也不敢对妖精撒谎,感觉妖精能看穿人的心思。

就把自己好奇这小院曾经住过谁?他们的生活美好吗?这样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唤蓉知道啊,她在这牡丹园里生活了一百五十多年,成精都四五十年了,又听桑姥姥讲过很多关于张氏家族在牡丹园中的故事。

这妖精唤蓉最爱听故事,讲故事,说别人闲话,道他人长短,反正天天都闲着无趣,就给嘴找点事做。

唤蓉当下就把这小院荒废前最后住过什么样的一家人,发生过一些什么特别重大、有趣的事,有几个孩子,夫妻间有过多少次争吵,打了几次架……一一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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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妖精唤蓉就是活历史啊!

这一发现可把秀才给激动坏了。听着唤蓉喋喋不休,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

秀才第一次认真看清了唤蓉的面貌,看外表和人类的十七八岁小姑娘一样,眼睛大大的充满了灵性,满脸俏皮样,表情非常丰富。

不像那些四平八稳的大家闺秀一本正经的模样。活泼好动,口若悬河,歪头晃脑,指手划脚,手舞足蹈得充满了活力和激情。

说完了这个小院,又说那个小院,接着是另一个小院,唤蓉什么都知道。

平常也没有哪个妖精喜欢听唤蓉说这些鸡毛蒜皮的故事,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个喜欢听故事的,唤蓉说得很起劲,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把秀才听得兴奋起来,趁着唤蓉说话的间隙忙问道:“那,我的父亲住在哪个小院?”

唤蓉一愣:“我又不知道你父亲是谁?”

秀才也觉得自己这话问的够傻,于是请她一起去找老汉。

老汉就把秀才的爷爷奶奶是谁先告诉了唤蓉,一人一妖一边回忆,一边指点各处院落增强记忆力。

终于把唤蓉给整明白了,招呼秀才跟她走。

秀才听了她的故事,近距离接触了她,感觉也不再那么怕她了,让去哪就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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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妖在一片杂草中穿行,秀才担心草丛中有蛇。江南地区吗,现在又到了夏天,又靠着大山,应该到处都有蛇。

秀才连忙找了根棍子,小心挤到唤蓉前面打草惊蛇。

唤蓉见了奇怪,又问他在干嘛?得知他怕蛇,又笑话他胆小鬼,什么都怕。

秀才辩解道:“被毒蛇咬一口,人就会死的。”

唤蓉道:“放心吧,中院没蛇,毒蛇都在前院和后院。”

秀才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唤蓉道:“你忘了吗,我们是妖精,自然有法术对付那些动物。”

秀才明白了,随手扔了棍子。

又想起老汉的叮嘱,后院有鬼千万不能去。

于是问唤蓉:“后院是不是真的有鬼?”

唤蓉说:“有啊。”

秀才又害怕了,眉头都拧了起来,这牡丹园怎么这么瘆人。

唤蓉看见笑道:“有我们在,鬼不敢来中院。”

秀才又好奇了:“你们不怕鬼吗?”

唤蓉哈哈大笑:“我们干嘛要怕他们,他们又不是比我们更厉害。”

秀才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老汉说得没错,有妖精的保护,什么都不用怕。

七转八转在一片荒凉的废墟中,找到了秀才爷爷奶奶的小院。

秀才的父亲在这里出生,十二岁时随父母离开去了扬州,再也没有回来过。那时张氏家族已经衰落,此处便一直空闲着,直至到现在一片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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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父亲生活过的小院后,秀才一有空便来这边拔草,清理道路,收拾庭院。

妖精唤蓉终于找到了热心听众,就常过来陪他一起干活,一边给他讲故事。

秀才时时准备着纸笔,听唤蓉讲到精彩处,就赶紧记下来,留作以后慢慢整理,他想把张氏家族在牡丹园兴衰的经历给完整地记录下来,总结经验教训,寻求复兴牡丹园的方法。

唤蓉说到几个张氏家族的败家子时,就以长辈的身份告诫秀才要引以为戒,不可重蹈覆辙。

又说到几个张氏家族中出类拔萃的能干者时,就以朋友身份鼓励秀才向他们学习,也要有番作为,做一些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不枉此生。

妖精唤蓉书是没有秀才读得多,但有充分的经验积累,是个牡丹园张氏家族历史学家,秀才对她更是非常敬佩,礼遇有加。

几日后,道路清理出来了,小院也打扫整洁了。

房中的摆设还是以前的样子,秀才常常幻想父亲在这里生活时的情景,将屋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秀才和老汉商量,自己想搬到父亲小时候住的小院里。

反正妖精也不再欺负秀才了,爱住哪住哪,老汉帮着秀才修整了屋顶,门窗,地砖,院墙,忙碌了几天,都收拾停当了,将秀才有限的家当一车拉过来,就算搬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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