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如闻言脸色便瞬间惨白了。
孙坚这人，因为家里有钱，从小都是被家里宠着的，他十分自我，从来都不会替别人考虑的，若是他会替人考虑，也就不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让他洁身自好，让他洁净一些，只怕是不可能的。
而且以孙坚的性子，知道她这个情况之后只怕还会说是她的问题。
她看向了程宝珠，“那……若是他不愿意的话，我就不能和他同房了？”
“为了你自己的身体考虑，最好是不要。”
林婉如听了便又开始落泪了，“咱们身为女人，对于丈夫来说，便是管家，相夫教子的，若是不能同他……只怕他也是不愿意的。姑娘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还请姑娘帮帮我。”
程宝珠摇了摇头，“这个我真的没办法帮你，因为这个病就是如此。”
她叹了一口气道，“所以说，这世间大抵吃亏的都是女子，你若是忍受他，那将来只能这么受罪了。要我说，实在不行，就算了吧，总归是自己的身体要紧。”
林婉如痛声哭了起来。
“其实我何尝又是不想与他和离的？只是我家中情况如此，我若是与他和离了，只怕是要脱一层皮下来，我当年嫁给他拿了孙家太多的聘礼，也没能带上一些嫁妆过来，本就在孙家抬不起头来。”
程宝珠没有说话。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选择权其实是在林婉如手上的，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先给你开一些药吧，你让你的丫鬟拿着药方子去买药材，照方调养，先把现在的难受解决了。至于之后的事情，你再慢慢考虑。”
林婉如点了点头。
程宝珠给林婉如开了两副药方子，一副是用来熬药喝下去的，还有一副是熬了之后用来洗下面的。
写好药方子之后她便将药方子交给了林婉如的丫鬟莺歌。
莺歌拿着药方出门去拿药了。
张元汐知道程宝珠诊断完了，从外头走了进来，有些关切地看向了林婉如，“如何？”
程宝珠道，“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可以治好。”
张元汐闻言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那就好，那就好。”
张元汐又看向了林婉如，“你也放宽心些，好好养病，也别再想不开了，孙家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想必也不敢再薄待你了，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让丫鬟去太子府上找我。
你我之间的母亲是手帕之交，我与你也算是好朋友，你同我也不要太客气，也不要怕麻烦我。”
林婉如听了十分感动。
“太子妃，谢谢您……真的谢谢你。”
要不是张元汐母女，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怕是死了才一了百了。
张元汐又宽慰了林婉如几句，便带着程宝珠离开了。
出了孙家的大门，程宝珠才同张元汐说起林婉如的具体情况，“她那夫君，听着就不像是个会尊重人的，想必自然也从来都没有替她考虑过，她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一回事……”
张元汐听了倒吸一口气，“这么说……她便只有和离这一条路可走了？”
程宝珠摇了摇头，“我方才试探了她一下，瞧着她也是很为难的，她应该也是想和离的，但是又觉得拿了孙家那么多聘金，不好开口替和离之事，还担心孙家让她们家归还聘金吧。”
虽然她潜意识里也是想着让张元汐和离的，但是林婉如现在这个情况，只怕是想和离也难和离。
毕竟孙家知道她和张元汐的关系，肯定是会想要咬死不放的。
张元汐闻言嗤笑一声，“这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情？这本来就是孙家不好她才要和离的，再加上婉如妹妹嫁到孙家也这么多年，也为孙家生了孩子了，凭什么还要归还聘金？”
程宝珠无奈道，“若是官宦之家，大抵都是要脸面的，自然也不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但是商户之家，大抵都是重利益的，在他们眼中，只怕是将银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他们要是真的计较起利益来，理亏的还是林家。”
毕竟现在大多数都是女儿出嫁时娘家会给女儿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为的也是女儿能在婆家直起腰来做人。
可是林家未曾给林婉如准备丰厚的聘礼，连聘金收了也是有去无回的，真要闹起来，还是遭人诟病的，到时候林婉如名声也不好了，这些也都是要考虑的。
张元汐闻言想了想道，“你说得对，不过若是想要和离，那就不可能和离不了，我们想个折中的办法，既能让婉如妹妹和离，又能让孙家无话可说。”
程宝珠没有说话。
这事是林婉如的事情，轮不到自己来插手，张元汐愿意管是因为她们之间的关系。
她自己犯不着管这些。
她道，“太子妃没有别的事情了吧？我还得往京郊去一趟，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
张元汐忙朝着她点了点头，“今日麻烦你了，你且去吧。”
程宝珠便带着繁星离开了。
她去了千果园。
千果园那边妇人们都很勤快，一下子采摘了几千斤的果子，其中主要是樱桃和杏。
程宝珠尝了一口樱桃，甜甜的，很可口。
这杏做成杏脯其实还好，但是樱桃做成果脯其实不是那么的好吃。
她便交代妇人们先分工，一部分人继续做采摘工作，一部分人则将部分杏仁加工做成杏脯。
先前留下来的林茉莉说过她擅长做饭，程宝珠便将管理做杏脯的事情交给了她。
她还有些受宠若惊。
离开之前，她又见了明老汉，“我想着，这千果园里，还是要招一些人来才好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在哪里去招那么多人，还是劳烦你帮我留意着些，你瞧得上的，觉得好的，直接让他们留下来就好。”
明老汉应下了。
程宝珠离开的时候带了几筐杏，几筐樱桃和几筐香瓜回去了。
她让繁星找了几个人将这些果子分别往太子府送了一些，又往程家送了一些给柳氏，然后还往赵强那边送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