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公主尖叫道,“你是公主吗?你知道怎么做公主吗?你明明什么都不是,还是个风流皇城的纨绔!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我不是公主,但我知道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使命。”苏可心铿锵有力道,“城中大部分女孩都是平民,平淡一生延续子嗣,但他们都会在家庭受到伤害的时候站出来保护。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认同这一点,就算嫁出去了,我依旧是侯府家的女儿,一旦侯府有难,我会第一个站出来。”
“说的好听。你就是享受侯府带给你的好处。”
“公主你又何尝不是?身为一国之尊的女儿,责任是保护国家,你却享受着公主带来的便利,在国家有难时选择逃离。”
字字如锤,锤向心尖。
“谁又问过我愿不愿意当公主。我不愿意,我真不愿意!”
“那你为什么不自降平民?”
带血的刀子剖开心虚话语。
“因为你怕,你怕没了荣华富贵后,衣食奉承全没有了,你怕你离开公主府后,被人嫌弃议论。你说你不想做公主,却没有脱离公主光环的勇气,你说你想做平民,却没有适应过平民一天。就你这样的,总结起来就一句话。”
被挑破了所有遮羞话语,十三公主又羞又躁,她抿唇怒瞪苏可心,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又怕别人议论自己心虚。
“当表子还立牌,胃口真大。”
重击袭来,十三公主眼中泪水迷雾。
“苏可心!你不要脸!”
“脸?十三表姐你可真会开玩笑,全城人都知道苏可心是个没脸的纨绔,你想让她长脸,还不如让荷花在冬天开实际。”
苏可心慵懒抬眸,指了几对人马让他们进去搜。
庄子咎自告奋勇道,“他们都还活着,我刚看过,在西边的杂物间。”
他如小鹿一般机警带路,带着禁卫军走进去。
十三公主乍一听,愣了半响,所有表情在这一刻静止。
苏可心觉得奇怪,又没察觉出哪里奇怪,不消片刻,庄子咎带着她家府兵和穗香出来。
穗香呆呆环顾一圈,找到苏可心后快步走来,得体行礼,“小姐,你来了呀。”
平淡的语气仿佛不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历练,更像是去了某个地方做客。
“没伤着?”
穗香呆呆摇头,“小姐,我很好。”
看出来了,小脸粉嫩粉嫩,还比之前胖了。
“庄公子把我们安排在西边杂物间,就是男女混居授受不亲,不过饭菜挺不错。”
呵。这傻丫头,关注的点总那么迷。
她的府兵小厮都没事,好多人还夸赞庄子咎,庄子咎被夸的不好意思。
原以为的生死不明不存在的,现在热闹成一片欢乐海洋。
“啧,有意思。”蔡柳明慵懒的声音飘进耳朵,苏可心转过去,看到了个有意思的画面。
被话语打的溃不成军的公主面色惨白的靠在轿内。
如果说之前她还维持着公主的尊严,一直挺拔着背脊的话,现在的她已经完全缩在轿中。
仿佛历经重击,敲掉所有希望。
挺有意思的。
这一切都是在庄子咎站出来之后。
庄子咎从人群中走出,腼腆的笑容,如小鹿般纯真的眼中,只容得下苏可心一人,“心儿。”
他温柔的声音如山泉般眷恋。
苏可心微笑回事,“干得好,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穗香。”
庄子咎温柔着笑容靠近,“心儿,我说过,我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
哈哈哈哈。
轿中传出疯狂大笑。
从低到高,从缓到急,从沉到响。
十三公主抓着轿子走出,却意外崴了一脚,她甩开匆忙来扶的婢女,被血丝染红的眼中只容得下庄子咎一人。
“好呀!”
“很好!”
“好呀。”
“哈哈哈哈。”
她仰天大笑,突然抓住庄子咎的衣领怒吼,“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苏可心?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被曝光!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原来苏可心提供的证据都是真的。
原来她才是最可笑的,一直被瞒在鼓里的那个。
太可笑了。
她堂堂一国公主,竟然输给了一个纨绔。
苏可心有什么?苏可心有的她都有啊,她甚至……给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明媚的笑容在被抓住衣领的那刻迅速消散。
庄子咎又恢复成冷若冰霜的表情。
原来他也是会笑的啊。
她后知后觉,怅然若失。
十三愚蠢的以为他一直是高山上一株高冷的竹,只有自己懂他的孤独,现在才发现,竹遇上了喜欢的人,也会心甘情愿变成杂草。
她仰望着竹的孤高,竹却给与另一人温暖。
挺可笑的。
十三却笑不出来了。
“我从来都是站在心儿这边的,从未心生叛变。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她给予我温暖,在我被欺负的时候,是她给了我庇佑,在我……”
他说的温柔眷恋,十三却是一个字都不想听。
她自我安慰着那是庄子咎的另一场欺骗,最好能骗死苏可心这个傻丫头。
大风吹过,吹散了醉酒,吹清了迷障。也吹散了一堆复杂的情感。
说到底,还是初始的不甘心作祟。
若是她能看开些对父王的依恋,能豁达的接受和亲事宜,一切也许都会变得不一样。
输了。
这次是真的要变成平民了。
看着被众人拥护的苏可心,她说,“我从未跟蛮族勾结过,你信不信?”
她心如死灰的说着,并未觉得苏可心会信她。
“我信啊。”她却给出了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我一直觉得是芦清王干的。从头到尾都是。”
她信誓旦旦的话语,仿佛又让公主回到了年少轻狂共同饮酒的美好时光。
如果她能看开些,现在依然是朋友。
但人生哪有后悔药。
跟在后边以防有诈的芦清王冷不丁听到这句,爆吼道,“苏可心,你跟老子有什么仇!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你三番四次啊你个不孝女!”
苏可心歪着脑袋傻呵呵道,“噢?大舅,你在啊?你跟着我们干啥?”
干啥?
芦清王差点被气死。
不跟着她,难道任由她污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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