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兄妹互生歉意,师徒共话秘辛

清晨微风徐徐,吹落了园中的海棠。空气中夹杂着昨夜雨水的清新,混合上着海棠的清香,更是一番滋味。

“手臂上的伤还疼吗?”左倾寒斜倚在门框上,用余光瞥了眼无精打采的李云兮。

李云兮一怔,急忙抬头看见左倾寒摇着头,“就划伤而已。”

左倾寒想起,昨夜赵安皓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垂下头,默不作声。

“哥,你不会是要哭吧!”李云兮看出左倾寒的心思,故意逗趣着歪着头做了个鬼脸。

左倾寒被妹妹逗乐,“对不起,给没听你的话,连累你了。”

“呃……先坐,咱们聊聊!”

左倾寒怔了片刻,笑着摇了摇头,坐在李云兮身旁,“你这口气,倒像个大人一样。”

“吃个苹果吧!”李云兮将果盘往前推了推,“哥,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是冲我来的,不过是被我连累了而已。”

左倾寒揉了揉她的头,“说什么傻话呢?我可是你亲哥哥,自然跟你是一个阵营的。冲你,还是冲我没有区别。”

李云兮心中暖暖的,笑着点了点头。心中默念,“以后,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其实,那日我知道三皇子会有阴谋,本不想赴约。但我又想,若果我吃亏了,他也能出些气,也就不会太为难你了。”

李云兮低头看着桌子,眼泪滴在桌子上形成一块小河,“这才叫傻话呢!我跟他的矛盾,根本就不是这么轻易能解决的。是那种……”

李云兮想说“非生即死”,然而她不忍心告诉左倾寒这些。

“我知道你们之间,可以说是水火不容。”左倾寒的五官错位的扭动着,似乎很不自然的样子,“可我只希望你平安。”

李云兮哽住了,嘴唇抖动着却没有只言片语。她使劲的蹙着眉,像是要将哽在喉咙中的话挤出来一般,“父……亲快回来了。”

左倾寒睁大眼睛,“怎么可能?不是说半年吗?这才一个多月,你哪来的消息?”

李云兮懒散的瞥了眼他,“皇上说的。”轻描淡写的嘟囔着,拿出帕子擦了擦刚刚哭花的脸。

“你……没骗人?”

“说来话长。”李云兮浅笑着,并不愿多言。

左倾寒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皇上对你真的挺好,很包容你。”

“皇上哪里是对我包容,他是对我师父愧疚,爱屋及乌罢了。再者我怎说也是未来的‘青羽阁’阁主,地位自然不一般。”

李云兮脸上的聚着愁云,怕左倾寒忧心,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你就臭美吧。”左倾寒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李云兮想到昨夜皇上的武功,和那几根银针。心里一阵寒意涌了上来,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

“小妹,你病了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左倾寒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不热呀,脸怎么这么白?”

“哥,你别闹了。”李云兮拿开了左倾寒的手,“这段时间,见到赵安贤别有异样神情。皇上警告我了,别动他。”

左倾寒听不懂,只是机械式的点了点头,“都听你的。父亲何时回来?”

“不知道,皇上说会尽快,谁知道尽快多快?”

左倾寒走了,李云兮心中再度被疑云笼罩。她要问问师父,皇上的武功为何如此之高?她更想知道,那几根银针是否真的是师父相赠?想到这儿,她飞身一跃跳上墙头,出了府。

傍晚,灰蒙蒙的天下起微雨,李云兮来到山脚下。她不想被任何人看见,因而走了山脊处的小路。

八角亭内赵晋宁正与江氏下着棋,黑白子交错着。李云兮远远的看着,师父故意趁师娘捡东西的档口,偷偷挪动了棋子。使得师娘,又下了几步便取胜了。

李云兮掩着嘴偷笑,赵晋宁耳力自然不一般,沉着脸,“小坏蛋,出来吧!”

“徒儿见过师父、师娘!”

李云兮施礼后说明来意,“师父,您就不能告诉徒儿吗?”

“你呀,也该收敛些了。这事本就不该你管,凑什么热闹?”赵晋宁低头收着棋子。

“您就告诉徒儿,皇上的武功怎么那么好?那两根银针又是怎么回事?”

赵晋宁沉着脸,瞪了她一眼,“你跟好好说不行是吧!都说了别管了,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师兄,你小声点,倾辰年纪小,慢慢说。”江氏一面陪着笑脸,一面给李云兮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言。

赵晋宁叹了口气,郑重的看着李云兮,“小家伙,师父警告你,别管赵安贤的事。再有,关于皇上的武功与那几根银针的事,你不许告诉任何人,以后你也别问。”

“可是……”

李云兮刚要再度发问,江氏紧忙拉住她,“好孩子,你就听你师父的,他不会害你。你快别问了,天色不早了回去吧!”说完抱了抱李云兮。

李云兮眼睛紧紧盯着赵晋宁,“师娘,我不问清,憋着难受。”

赵晋宁拍了一下石桌,一声巨响,石桌坍塌了,棋子罐子跌落摔得粉碎,黑白棋子撒了一地,“你师娘跟你说了这半天,一点用没有是吧?我们能害你?”

赵晋宁的愤怒,最先吓到的是江氏,她紧忙跑上前拉住他的手,“师兄,慢慢说,她还小。”

赵晋宁闭了闭眼睛,长吐了口气,“天不早了,快点回去吧!”

李云兮站在原地没动,低着头,“师父,徒儿保证,肯定不乱说。”

“你的好奇心忒重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告诉你是担心你乱来。”赵晋宁坐在大树前,拍了哦拍了身旁的空位,“坐下,师父说给你听。”

李云兮磨蹭了半会儿才敢坐下。

“少年时皇上和我被先皇送到‘青羽阁’历练,说是历练就是学武功。那会儿你父亲与你母亲早已入门,后来你师娘才入的门……那段时光真的很美好。”

赵晋宁看着烟雨蒙蒙,眼角闪着水光,闭上眼睛凝神片刻,吸了吸鼻子,看着半句话都不敢说的李云兮。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想,皇上本是就曾是‘青羽阁’的人,你会的,他自然会,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师父,皇上不让查赵安贤,到底为何?”李云兮拉了拉赵晋宁手臂。

“当年我与皇上就是被小人离间的,险些酿成大祸。如今我们都只希望自己的小辈手足和睦,仅此而已。”赵晋宁慈爱的揉了揉李云兮的头。

李云兮低头思忖片刻,听着没毛病,可就是觉得那里不对劲。李云兮蹙了蹙眉,她暂且选择相信这都是真的,“如果,赵安贤真的有问题,我能抓他吗?”

“皇上毕竟是皇上,你做好自己的事情。没有阴谋,一心为了天下百姓,他都会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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