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呦,还活着呢

岑府办了赏花宴,对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发了请帖,邀请夫人、小姐们来一同赏花。

丞相夫人也在受邀之列,她本记挂着李庭舟不欲出席,奈何永宁郡主亲自相邀,为了给足郡主面子,便只好答应下来。

临出门前,丞相夫人再三叮嘱,一定要看好李庭舟,哪怕把他锁在房内不让出来也可以。

机会来了。

谢云笺到丞相府门口自报家门,交给管家一封信说是有要事要交给李庭舟,管家去通报时,李庭舟正窝在床上无精打采地躺着。

“谢云笺是谁?”

李庭舟压根没想起来,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旁边的侍从提醒他,是大理寺卿谢秉文的妹妹。

李庭舟想起来了,那个坚韧不屈的小眼神儿,勾得他心里痒痒。

“快!快把信拿过来给我瞧瞧!”

李庭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这两日他觉得身体已经好多了,也有力气了,他甚至在看那书的时候,还自己上手了几次,完全没问题。

他觉得,一定是母亲太过小题大做了,只要他按时服药,很快就彻底康复了。

信里只写着有要事面谈,约他在城北桐花巷最深处的那个院子见。

呵,该不会这小浪蹄子上次开荤过后,惦记上这滋味儿了吧。

不然为何不让她哥哥来跟他说,而非要亲自约他单独见面。

他忍不住怀念起上次的感觉,有些后悔叫上那几个狐朋狗友了,白白糟蹋了这么个可心的人儿。

“六子,咱们出去一趟。”

管家退下后,李庭舟才偷偷跟房间里伺候着的侍从说,这人正是被姜扶鸢抓去威胁的那个。

在六子的帮助下,主仆二人成功从丞相府后院逃脱,到达了桐花巷的最深处。

小院不起眼,穿过前厅之后还有一条甬道,顺着甬道走到尽头,才发现其中暗藏天地。

李庭舟闻到一股异香,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他的心肝儿一样,那种缥缈又抓不住的感觉,让他神往。

眼前是一片纱帐,微风拂过轻纱摇摆,隐约间他看见一个姑娘舞姿曼妙,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接着,一个变成两个,又变成了四个,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有七八个姑娘围着他,不停地在他身上作乱。

“公子,来玩儿呀~”

“快过来呀~”

……

闻慕月带着姜扶鸢一起去岑家赏花,姜扶鸢怕谢云笺独自待在房间无聊,特意把她也给一起带上。

马车上,谢云笺时不时偷看一眼姜扶鸢,姜扶鸢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小声告诉她安心就好。

闻慕月垂眸,眼睛看向姜扶鸢抓着谢云笺的手,意味不明。

到了。

刚迈进岑府的大门,姜扶鸢就看到了一张讨厌的脸,她忍不住低声骂人了句“晦气”。

自上次醉香楼一别,姜扶鸢已有数日未见姜扶柔,也没听到过她的消息,就仿佛安静地死掉了一样。

“呦,这不是世子妃吗?嫁入王府几个月了,还没学会见了长辈要有礼?”

姜扶柔死性不改,挽着大夫人就过来了,她旁边还有一对儿眼熟的母女,正是丞相夫人和嫡女李小姐。

姜扶鸢翻了个白眼,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姜扶柔,也学着她刚刚的语气道:“呦,还活着呢,姐姐?”

岑家世代忠良,岑侯爷的夫人更是大长公主的女儿永宁郡主,所以这排面还是有的,今日到场的夫人、小姐们可不少。

这会儿,听到这边有动静,大家就都看了过来。

姜扶柔气极,姜扶鸢就是个乡下来的灾星,竟然敢如此跟她说话。

固然她现在嫁入了南浔王府,成了世子妃,但她也是姜扶鸢的长姐,怎么能任由她对自己如此放肆。

姜扶柔当场就要怼回去,大夫人却拽了拽她的衣袖,提醒她眼下这么多人,为了能嫁给四皇子,也要忍一忍。

“呵呵呵妹妹真会开玩笑。”

姜扶柔强忍着怒气给自己挽尊,期望着姜扶鸢不要不识好歹。

姜扶鸢果然没有说话,而是虚拖着下颚看她,带着悲悯和可怜的眼神儿,这简直比刚才讽刺她那句还让她难受。

因为两家都是拥护四皇子的缘故,所以两家私下也颇有往来,考虑着四皇子透露过有意娶姜扶柔为皇子妃,故而丞相夫人对大夫人格外的热络。

原本只听大夫人说过姜家这位二姑娘是个灾星,如今看她嫁入王府成了世子妃竟然是如此做派,当众不敬嫡母还出言讽刺嫡姐,偏偏姜扶柔还对她忍气吞声的,她便想着要替姜扶柔说上几句话,好在四皇子面前得了脸。

“世子妃对嫡母和长姐居然是如此做派,当真是叫人大开眼界了。”

姜扶鸢原本都打算走了,突然听到这么一声,又转回神来,看见说话那人正是丞相夫人。

她心道,见过欠儿的,还第一见有人上赶着找抽的。

“哦?这位夫人说什么呢?怎么本世子妃关心一下做姐姐的还有错了?”

丞相夫人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厚颜之人,当即便回怼:“你那是关心的话吗?有你这么关心人的吗?世子妃的言行还真是特别,听说是因为长在乡下的缘故,难怪。”

她一边说着,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闻慕月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告诉她这是丞相夫人。

姜扶鸢当然知道她是丞相夫人了,她手里还有丞相夫人送的金元宝和银票呢,只不过两人没在正式场合见过,她总是要装一装的。

“丞相夫人啊,丞相夫人就能管别人家的闲事儿了吗?我姐姐在淑妃娘娘宫里捅了我的事情应该人尽皆知了吧,她因此内疚得要死,我担心她万一真的内疚死了,所以问问她还活着吗有什么不对吗?”

众人:......

第一次见有人把强词夺理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经她这么一解释,好像还真是没什么不对。

姜扶柔也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起了丞相夫人,她自己都已经把这口气忍下来了,丞相夫人又好端端的去招惹她干嘛!

还把祸水又惹到了她自己身上,本来捅人的风波已经过去了,她非要把这事儿再掀一遍风浪。

虽然,她是冤枉的,可没有证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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