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合作社起波澜

美丽的景色往往是稍纵即逝的。月牙河村最美的季节同样如此,仿佛人们还没有尽情享受呢,季节已开始变换。

夏天,为何如此短暂?

天气越来越凉了,鲜花或打蔫或枯萎,树叶或变黄或飘落,“家在月牙河”乡村旅游火热程度越来越淡了,受到冲击最大的是“水上乐园”项目。

袁月亮并不担心,因为这都是正常现象。旅游业受季节因素的影响和制约,还是挺大的。

…………

当然,秋天自有别样的韵味和风情,最重要的是,秋天还是收获的季节。

丰收在望的原野,稻浪滚滚,片片金黄,没有一丁点儿的肃杀之气。

袁野与合作社的稻农都容光焕发,精神头儿十足。有经验的老庄稼把式小心地揉搓下几个稻粒,看了又看,然后扔进嘴里咀嚼着,满眼放光地说:再有一周,咱们就可以收割了……

旁边眉开眼笑的技术人员,翻看着一页一页的种植记录,向老把式竖起了大拇指——说得真准啊。

…………

三春没有一秋忙,那是真的忙啊。没正式秋收呢,袁野便忙得不可开交了。收割机得联系吧?晾晒场得清理吧?烘干设备得检修吧?加工厂得安排吧?销售渠道得进行最后沟通敲定吧?等等,一天天的脚打后脑勺子。孟静从袁月亮那边彻底“退下来”转移到袁野这方。

终于等到了收割开镰这一天,在孟静的建议下,还准备了一个小小的仪式。袁野一声令下,几位年轻人挥舞着彩旗欢呼起来,几辆挂着彩带的收割机一字排开向前推进。

就在袁野和众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散开的时候,突然有一台收割机停了下来,驾驶员跳下车一检查,接着便破口大骂。

“出啥事儿了?”

人群有些骚动,袁野带头儿冲进地里。

…………

丰收的喜庆乐章里,竟然有如此不和谐的音符,水稻种植合作社又起波澜。原来,由于有人搞恶性竞争,水稻收割时没揽到活儿而嫉妒报复,偷偷往稻秧里绑上钢筋,破坏了正在作业的收割机。

什么年代了,还有人搞这种破坏?阴险诡诈啊!丧尽天良啊!

袁野暴跳如雷,气得直踢东西,脚上的运动鞋都刮出了一道大口子。他准备要在合作社内部深入追查,特别是这块地的主人。

孟静赶紧把袁野拉到一旁,说:你这是干什么?耍威风啊?你是合作社的理事长,要注意身份和场合,不能失态!

“我失态?绑钢筋的王八蛋就是变态!不把他纠出来,哪个收割机还敢开动?谁知道他都使了多少处坏?”

“那你吵吵、嚷嚷,能解决问题吗?如果这样能解决问题,我跟你一起喊,我嗓门不比你的低!”

袁野逐渐平稳下来,还是气鼓鼓的。

孟静安抚他说:这块地的主人肯定不会这么干,谁都不会傻到这种程度。

“那你说会是谁?”

孟静瞪了袁野一眼,说:你是开玩笑呢还是认真的?我不是神仙,不能掐不会算,我怎么知道会是谁?但是,有人能知道。

“谁?”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而且还有潜在的不可预见的风险,我们应该报警,通过法律渠道来解决,查出究竟是谁捣的鬼。”

袁野点点头,眯着眼睛说:难道会是他?

孟静:是谁?

“噢,谁也不是。我瞎说呢。”

接着又琢磨了一会儿,袁野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

特木尔在家大发雷霆,话里话外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一个亲戚。言外之意肯定就是这小子干的——吃人饭不拉人屎不干人事的玩意儿,我怎么和他沾上了亲戚。

苏合听着听着,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不好!完犊子啦!弄不好,会整自己一身骚啊!

…………

苏合害怕了。他来到村外假装闲逛,其实是观察着有关部门的行动,扫听着村里人的议论。他发现公安机关工作人员在研究村外路口的监控,更是吓麻爪了,头皮发炸,头发根根直立。

苏合决定搏一搏。找到了袁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袁野很震惊,说:不能吧?他那人——瞅着挺好的啊?

“兄弟哎,你是我亲哥,我求你了,可别哄骗我啦。你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要再和我逗闷子啦,行不行?”

袁野: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顺着月牙河往南山绕,绕那么远不累吗?你想怎样就直接说。

“袁野,咱俩是啥关系?我不会祸害你的。真的,我敢对天发誓!”

“哎呀,难道——是你绑的钢筋?”

“滚蛋!谁绑谁是王八犊子!我就是要说,人家想要干啥,和我没关系。”

袁野把手一摊,说:目前看,没有任何证据是他干的啊?你担心的是什么?说说看。

苏合气得一跺脚,转身就走,头都不回地抛下一句话:说啥说?明知故问!

袁野笑了,喊:胖苏合,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是合作社的负责人,我必须得报警。人家已经介入调查了,我没办法了……

“滚一边子去吧!”苏合往身后一甩袖子,哭丧着脸走了。

袁野自言自语道:这小子,说话坑哧瘪肚的,不敞亮儿。出门走得急,把脑子落家里了吧?

…………

他们都躲躲闪闪地说的是谁呢?

赵有亮!

幸福路村的赵有亮。

特木尔的表弟、苏合的表叔赵有亮。

均是猜测,没有实质的证据。但是,却有根据,经过分析研判,赵有亮的嫌疑最大。

刚一入秋,赵有亮想争取承揽下月牙河村合作社水稻收割的活儿,找到表哥特木尔帮忙,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因为他是什么人品,特木尔一清二楚。一是自己不能开口去求情,脸面这东西和钱是一定的,得省着用;二是就算说了也不一定管用,因为合作社水稻收割早就有合作伙伴了;三是就算好使,他能放心地交给赵有亮去干?他可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的货!

眼瞅着是块肥肉在嘴边儿放着,鼻子尖都碰着了却死活吃不着,赵有亮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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