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可爱。”
黎若衍笑着伸手想捏捏乔时微的脸,但却被乔时微轻而易举的避开了。
“你想干嘛?”
乔时微皱着眉头看他,表情已然不悦。
“捏捏脸都不行,你可真小气啊,亏的我还专程送你回去。”
黎若衍自顾把手收回,也没有尴尬的感觉,云淡风轻的调转轮椅往车上走,“跟过来吧,我开车送你。”
乔时微狐疑的看着黎若衍的背影,冷不丁开口说:“你不是腿还没好吗?怎么能爬上车的?”
黎若衍连动作都没有停顿一下,非常自然的当着乔时微的面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这个动作让乔时微眸光一凝,清冷的月光倾洒在黎若衍身上,他半回过头的侧颜让人看了心惊胆战。
“谁告诉你我的腿一直都没有好的?就算你不治疗我,黎家也会给我找医生。”
月光下,黎若衍英俊的侧脸似笑非笑,乔时微只觉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她反应迅猛的垂下眼眸,脸上还泛着不太正常的红色,整个人一副不太清醒的样子。
黎若衍收回眼神,声音清和的说:“今天已经这么晚了,我在这附近有一处宅子,刚好可以安置你。快上车吧。”
乔时微一时酒气上头,有些迷迷糊糊的从路边站了起来,她皱紧眉头,胸口有些发闷,“我要回家。”
“别闹,你喝醉了。”
黎若衍轻轻松松的将轮椅扔在后备箱,然后步履自然地走上了驾驶座,“你一个人在家很危险的,身边又没有一个人照顾你,万一想吐的时候不小心被自己呛到了怎么办?”
这个描述让乔时微有些恶心,她皱着眉神志不清的嘟囔道:“我才不会吐出来。”
可惜这个说法太没有信服力,话才说到一半,乔时微就忍不住撑着车干呕了几声。
黎若衍好整以暇的坐在驾驶座上,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车上的挂件,“都说了让你上来,毕竟我们曾经也是一家人,照顾喝醉以后的你也不算什么特别麻烦的事情。”
这句话似乎说服了乔时微,她在车门外喘了口气才慢吞吞的爬到车后座,整个人都跟脱了力似的瘫倒在上面。
这一番动静让驾驶座上的黎若衍勾唇笑了笑,他极其绅士地从自己身上脱下西装的外套,然后仔细的摊开披在乔时微身上,嘴上语气无奈的说:“没想到你醉酒后像个孩子似的。”
听完这句话,乔时微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她的呼吸很沉,连眼皮也没掀开过,俨然是一副深睡的模样。
黎若衍凝神看了半晌,确认乔时微没有动静以后,他才半信半疑的抽身坐回驾驶座。
发动机声响,低调的黑色宝马在漆黑的夜色中平稳地开着,甚至连一个趔趄都没有,完全想象不出这是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人能开出来的车技。
路边的灯光透过玻璃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乔时微的眼皮上,不知过了多久,本应沉睡的人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乔时微的眼睛不似方才那般混沌,此刻中间冒着精光,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醉酒的人。
她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观察了许久,耳朵也紧紧贴在后座的座椅上,根据车轮底下传来的各种不同响动,她隐约意识到了这不是晋城独有的水泥马路。
察觉到这一点,乔时微猛然从座位上坐了起来,西装从肩头滑落,露出光洁白皙的肩膀。
这番动静让黎若衍下意识惊了一跳,下一刻,一把刀抵在了黎若衍轻薄的颈动脉上。
乔时微神色冰冷的靠近黎若衍的耳畔,突出的气息宛若眼镜王蛇,凉丝丝中带着杀意,让人听了克制不住的颤抖,“这是开往晋城外的小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被刀尖抵在脖颈上,黎若衍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么从容不迫,他抿了抿唇,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突然想起来,我在魅色酒吧附近的那套房子早在我昏迷期间就被倒卖出去了,但直接把你送到黎家肯定不太现实,我就只能先把你安置在我晋城外圈的别墅里了。”
即便他的气息平稳,说出的话有理有据,但乔时微仍旧没有轻易信任他,反而把刀尖往下压了一下,语气冷漠的说:“你对我这么好,真是让人心存怀疑。”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哪有替人办好事反而还被倒打一耙的呢?”
黎若衍这会儿是真的笑出声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冰冷的刀尖上,凝出一层细密的白雾。
“呵,天上不会掉馅饼,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刚刚这一简短的对话让乔时微暂时放下了黎若衍会对她动手的想法,她手法极快的将蝴蝶刀收回袖口,仿佛从来没有把刀掏出来过似的,动作闲散又轻慢的重新坐回了方才的位置,甚至还有闲心将掉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披回自己的身上。
乔时微的眼睛片刻也没有离开黎若衍,只要黎若衍敢突然对她动手,她指间藏着的毒针会毫不犹豫的插进黎若衍的穴位。
黎若衍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这暗藏在角落的玄机,甚至还谈笑风生的对乔时微说:“我也就是恰好路过,顺便再搭把手把你送到安全地点而已。毕竟你跟我弟弟也有过一段恋情,黎家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
乔时微冷笑一声,不屑的道:“你们这些大家族真是虚伪,不管背地里有多讨厌自家人,但传出去总是要风风光光的。”
这句话黎若衍并没有反驳,笑容不变的说:“没有谁希望自家的丑事传得天下尽知,这是人之常情。”
“这倒也是,不过你难道不觉得,你大半夜把曾经的弟媳送到自己的私宅,这也算是一个爆点吗?”
乔时微突然凑进驾驶座,眼睛危险的眯起,吐出的话语如尖针般扎入黎若衍的心脏,“整个晋城都知道,我跟你弟弟离婚还没有超过三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