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杉向他微微一笑,仿佛是给他喂下了一颗定心丸,“我知道。我没有那个兴趣做什么以德报怨的事,只不过我觉得,剁手剁脚,无非是让他痛苦。而为了我的名声,也不好让他作证,来和柳若雨打这个官司。”
她认真地解释,“虽说名声不名声的,对我本身没那么重要,但既然做了演员,又在努力扭转自己的形象,而且还与你在一起了,要让你家里人接受,若被人知道下了那种药,总是不大好。”
“所以我想,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柳若雨和他都受一下该受的苦。”
沈信饶有兴趣,“你想怎么做?”
宁如杉看向邱荣,“给你个不用断手断脚封嘴的机会,要不要?”
邱荣抓住了救命稻草,点头如捣蒜,“要,宁小姐您说!”
宁如杉拿着身旁的手机随意摆弄着,道:“柳若雨怎么让你对付我的,你先实话实说了。警告你,别说假话,否则决不轻饶。”
然后她又对一旁的祁凌说:“祁先生,麻烦你先让他站起来吧,站好了,事情也能想得清楚些。”
祁凌看了沈信一眼,似乎在请示。
沈信却直截了当地道:“以后如杉的所有命令,等同我下令。”
祁凌赶紧把邱荣拉了起来。
邱荣站定,开始讲述。
“昨天晚上,我接了个单,说一位姓柳的小姐,找人帮她做事。事情也简单,就是在曲水流觞这家酒店里找一个人,找到后想法子趁她落单的时候下手,最好能生米煮成熟饭。”
听到这里,沈信忽然拿起面前的瓷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他真的是怒极了,自己捧在手心里爱护的小姑娘,一句“生米煮成熟饭”,暗含了多少针对她的龌龊下流的心思?!
宁如杉“哎呀”了一声,捂着胸口作痛苦状。
这是一套官窑白瓷啊,打一个,整套的价值都要折一些,眼见着其中小小一只已成齑粉,那得损失多少钱啊……
“你别气,你别气,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我这不是没事么……”宁如杉一面心疼,一面还要赶紧安抚。
软软的手抚上了沈信的手背,轻轻摩挲着,哄了一会儿才感觉到身边人的愤怒渐渐压制下去了。
她低头看了下手机,好像回了什么消息,才看向邱荣,“你继续说。也说说你从哪里接的单。”
邱荣战战兢兢地道:“这种单是有专门的线人牵头的,线人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大家都喊他‘线人’,大家光为三爷做事,赚的钱是有定量的,所以咱们偶尔会接线人的活儿,赚些外快。”
“柳若雨也挺精的,自己一直没露面,就是让我买药让我找人。后来我带着药去了曲水流觞,也没人拦我,一路走到宁小姐的包间外面,刚好见到宁小姐出来,所以我就跟了上去。再后来……“
“好了,不用说了。”宁如杉打断他。
不是别的,主要是怕后面的事情说出来,面前这一套官窑白瓷都得被砸了。
“所以你就是受人指使,想在曲水流觞里给我下药,坏我清誉,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