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再次收到两封信

经过一整个白天的商场扫荡行动,江北寒终于在傍晚时分回到玫瑰小屋。

“今天怎么样?”

饭后,江北寒和周露坐在进门处的台阶上闲聊,没有林制片的加入,全凭嘉宾们自主行动,玫瑰小屋的众人似乎更趋近于平淡和真实。

“挺好的,不过我不怎么爱吃法餐。”

周露没戴那只渔夫帽,黄昏的暖光从发顶倾斜而下,在她转过脸和江北寒说话时化作琐碎的剪影。

“量太少了?”江北寒插了一嘴。

周露笑得灿烂:“你现在很懂我嘛。”

江北寒朝周露伸出手掌,后者抚摸过鬓角的发丝,轻轻把手伸进江北寒的掌心。

“我们认识多少天了?”江北寒问道。

“一天。”周露笃定。

“才一天,”江北寒有点儿感慨,“我现在忽然理解为什么有人会闪婚了。”

“你这算是表白吗?”

江北寒笑了:“当面对国民女神表白,是不是也就我一个人了?”

周露在江北寒的掌心里轻轻弹了一下:“很骄傲嘛?”

“那当然。”

说到这里,两人身后忽然传来一股流水般的钢琴声,江北寒与周露对视一眼,相继起身进屋。

客厅内,张凝正坐在一架黑色钢琴之后,神情认真地弹奏一首钢琴曲。

江北寒当即听出:“贝多芬的第二钢琴协奏曲。”

周露惊讶道:“你还会弹钢琴?隐藏很深呐。”

他嘚瑟地挑了一下眉头,一手摸着下巴问道:“不过,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架钢琴的?晚餐的时候我都没大注意。”

“在你们回来之前,”周露悄悄压低了声线,“好像是李哥给买的。”

“节目组的钱够买钢琴?”

“你是不是傻!给节目组进硬件,韦导偷着乐吧。”

此刻的李盛雄坐在一边,面含微笑地注视着正在奏曲的张凝。

江北寒觉得,他仿佛被喂了一嘴狗粮。

一曲弹罢,张凝从琴座上下来,神情稍显无奈地对周露说道:“很久没弹了,今天也是一时兴起,不要介意。”

“凝姐已经很厉害了,”周露挽着张凝的手坐进沙发,然后朝厨房里刚结束涮碗工作的邵菲菲招手,“菲菲,快来听你北寒哥弹琴。”

“啊,真的吗!”刚沥完水的邵菲菲从厨房走出来,只剩下裴俊也在做厨灶的最后清理工作。

“我什么时候……”江北寒瞅见周露恶作剧般的笑意,只好举手投降。

“好吧,听什么?”

“看北寒哥会弹什么啦!”

江北寒坐上琴座,斟酌了一下。

清泉般的琴声从指尖流淌而开,紧锣密鼓的音点随着弹奏上下飘飞。

张凝惊喜地鼓掌:“李斯特《唐璜的回忆》,被称为是最难的钢琴曲之一。”

坐在钢琴之后的江北寒收敛起笑意,那双宛如鹰隼的眼睛满含专注,黑白交错的琴键在十指操控下有序增频。

他并不是从小接触钢琴的演奏者。

得益于刚出道时接触的一部音乐剧,上一世的江北寒曾经历过为期一年的钢琴特训。那时他在演戏上颇有天赋,一出道就备受关注,但心高气傲的江北寒没想到,他在弹琴上的天赋真的几乎为零。尤其是,他要在音乐剧的结尾亲自演奏这首,被誉为世界最难钢琴曲之一的,《唐璜的回忆》。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仿佛再次置身于那个日夜颠倒的钢琴房,进行永无止境的练习和弹奏。好在痛苦的磨练过程最终成为给他赞美的掌声,就像《唐璜的回忆》,最终以舒缓而轻快的小调结尾。

他用一年的时间练会了这一支曲子,把它弹到不亚于大师的水准。

一曲终了,音色缓褪,从回忆中抽身的江北寒再次收获了掌声,只不过这一次,为他鼓掌的是周露。

……

后采屋内,林制片姗姗来迟。

“钢琴弹的很不错啊,江先生。”

“过奖了,我在音乐上的天赋不算出众。”

林制片笑着坐下,那支用于后采的录音笔早已准备好。

“今天的感觉怎么样?”

江北寒道:“比昨天轻松。”

“对人的方面呢?”

“菲菲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单纯,天真,也很感性——至少现在,她在我眼里是这样。”

“她和周露,你会更倾向谁呢?”

他知道林制片的意思,只是笑笑:“周露和邵菲菲完全是两类人,拿她们俩做比较,似乎并不是一个赛道。”

“那你的意思是,她们俩在你心中的分量是一样的吗?”

“我会更喜欢和周露相处。”

林制片了然地“噢”了一声:“这么说,现在在你心里好感度排第一的依然是周露。”

“是这样。”

林制片换了个话题:“有没有猜测过其他人的捕手身份?”

江北寒稍加思索:“目前在我看来,李盛雄肯定不缺钱,他上节目一定不是金钱捕手,张凝姐和他羁绊很深,但是张凝的身份不好断定;裴俊也在第一天的时候很想自我表现,有金钱捕手的可能;至于邵菲菲和周露——我觉得后者应该不是金钱捕手。菲菲的话,不太好说。”

林制片神秘地笑了笑,并没有揭露答案:“那么对这档综艺呢,有什么感触,或者需要诉苦的地方吗?”

“其实最开始的开始,我会以为这是一档十分……波澜诡谲的恋综,每个人各怀鬼胎,情感骗子在各个环节中穿插,但结果并不是这样。相反地,各位相处的十分融洽。”

“这对你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江北寒笑道,“没有人喜欢一直处在争斗和矛盾中。”

……

后采结束,心动信环节。

江北寒忽然不知道该写什么,明明有很多话想说,等真正拿起笔了,又不知道该说哪一句,写哪一段好。

他真的有点儿返老还童的错觉,连智商似乎也下降了。

于是他干脆把一颗薄荷糖装进信封。

巧合的是,五分钟以后,在工作人员送来的信件中,他收到了周露寄来的另一颗薄荷糖。而令他意外的是,今天仍然有第二封信。

信封里装着一只千纸鹤。

什么也没写,只有一个寥落的署名:

邵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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