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闻言,唇角紧抿,双眼看向车窗外的景色。
道路两旁的霓虹灯照射在她脸上,平添了几分忧郁。
有过前世经历的秦阮,知道豪门背后事端多,内里复杂。
哪个光鲜亮丽的家族没有藏着最黑暗,不为人知的事。
哪怕是秦家也是如此。
前世在秦家,秦阮对家人竖起的保护屏障,造成双方隔阂,为此承受了惨痛的代价。
就连林浩在苏家,也是历经九死一生才能活下来。
如果真让苏妄,李子兰,沈燃他们走出西城。
他们是否能适应这些勾心斗角,又是否不会被人算计,秦阮无法保证。
豪门世家中的肮脏心思与手段,不是西城那些摆在桌面的明争暗斗所能比的。
如果是在西城成长的年轻人是狼,他们嗜血而危险,喜欢用力量碰撞决定胜负。
而在各大家族与世家中的人,他们就是披着人皮的狼,看似毫无危险,只不过是气势更为内敛。
他们最擅长杀人于无形,兵不血刃。
秦阮无法保证,真把苏妄、李子兰、沈燃他们带出来,能护他们一世周全。
她现在说是自身难保也不为过。
不足一年的寿命,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身体虚弱被煞气磨搓的三爷。
听了林浩艰难生活的经历,秦阮暂时歇了把好友们带离西城的心思。
她现在还不够强大。
在一件事没有百分百把握时,绝不能轻举妄动。
……
夜爵会所,四个八房间。
在霍家暗卫的看守下,刘吉笙等人喝得神志不清。
要说在场唯一清醒点的人,就只剩刘吉笙了。
秦阮跟林浩上楼后,房间内只剩刘吉笙神色呆滞地坐在沙发上,其他人都七倒八歪的。
有的还抱着酒瓶倒在地上,嘴角流着口水。
屋内酒气冲天,秦阮手捂着口鼻,眉眼间闪过厌恶神色。
她沉声问:“怎么喝成这样?”
霍家暗卫走上前,眉眼间透着无奈:“一开始他们喝的还不甘不愿,喝到位后就直接互相灌酒喝,拦都拦不住。”
“喝!谁……谁不喝谁孙子!”
突然,趴在地上抱着酒瓶的那位,高喊一声。
手里的空酒瓶被他高高举起,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老子要妞!最漂亮的妞,前凸后翘的!”
沙发上的某位醉汉,还在回应。
对方紧闭的双眼都没睁开,口齿倒是很清晰,可见对妞的渴望深入骨髓。
秦阮见此唇角抽搐。
她也就是吓唬吓唬这帮人,让他们长个教训,毕竟还准备带他们去臻品馆对峙。
这些家伙倒好,都把自己灌醉了,不得不说这也是种本事。
秦阮冷眼瞧着在场唯一还算清醒的人,刘吉笙。
刘吉笙双眼发呆,神色恍惚地回望着秦阮。
他白白净净帅气的脸色绯红,一看也是没少喝。
秦阮走上前几步,问:“刘吉笙,还能起来吗?”
“……能。”
刘吉笙的反应很慢。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迈着不算稳的脚步走近秦阮。
“看来还没喝多,走吧,去臻品馆。”
秦阮让开身体,让刘吉笙先走。
臻品馆三个字像是刺激到刘吉笙某根神经,他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不断摇头,嘟囔着:“臻品馆不能去,不能去……”
秦阮美眸微眯:“臻品馆怎么不能去了?”
刘吉笙举起手用力敲打着头,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嘴里不断重复:“不能去,那里不能去,会出事,出事……”
秦阮也不为难他,对一旁的暗卫吩咐:“扶着他,去臻品馆。”
“是,夫人——”
霍家暗卫上前,扶着刘吉笙就往包房门外走去。
一行人刚好撞上走来的王经理。
“我的姑奶奶哟!你怎么还没走?!”
一看到秦阮,王经理就头大了。
秦阮观察入微,知道王经理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对方本来急匆匆往前奔,看到她脚步才放慢,他脸上的诧异神情也清楚可见。
秦阮唇角微勾:“王经理这是知道我要走,赶过来相送?”
王经理往四个八再往里的房间扫了一眼。
想到在房间里的贵客,他心下一抖,连忙对秦阮点头。
王经理殷勤的走上前,对秦阮露出满脸灿烂笑容:“霍夫人,我送您下楼。”
秦阮像是没看到他刚刚的小动作,迈着平稳步伐离去。
可惜,事情就是这么不赶巧。
他们没走几步,身后有人出声。
“这不是王经理嘛,怎么人还没进来就走了?”
一道女人娇媚声音,突兀地响起。
秦阮莫名感到熟悉,缓缓回头。
倚在房间门框上,双眸微眯,唇角漾着一抹狡黠笑容的女人,映入秦阮眼中。
这不是之前在霍家跟她叫嚣,已经嫁给南宫昶的萧雯柔。
不知道是不是秦阮的错觉,此时的萧雯柔好像没了茶里茶气,看起来有些飒,身上有种熟悉的凶残气息。
看到秦阮那一刻,萧雯柔面色微愣。
她没想到被王经理接待的人,竟然是霍三少夫人。
不知道想到什么,萧雯柔快速变脸。
她满脸敌意的盯着秦阮,就像正宫看小三,一副被人抢了丈夫的委屈模样。
“原来是霍三少夫人,三爷这前脚刚离开,你后脚就来夜爵找男人,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对不起三爷的事?
霍家有你这样的媳妇,真的是丢尽了脸面,看来你不止出身低微,骨子里也是水性杨花!”
“……”秦阮听得是目瞪口呆。
萧雯柔这个女人不止变脸快,这抹黑的本事也不能小瞧。
秦阮勾唇冷笑,神情轻蔑,无不嘲讽道:“南宫夫人,你在说我的时候,还是先约束下自己吧。
瞧瞧你身上穿的,哪里还像个名门闺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这里的公主小妹呢。”
萧雯柔怒了,气急败坏道:“秦阮!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她神色狰狞怒视秦阮,恨不得上前挠花她的脸。
王经理一看这俩姑奶奶打起来,连忙走到中间。
他脸色像吃了黄连,左右央求道:“两位姑奶奶咱们有话好好说,都是有身份的人,马上就要上客人了,有什么事咱们不如进屋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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