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曾祖是个豪迈性子,喜欢饮酒,若喝得高兴了,便不用真气化解,追求那微熏飘飘然境界,有时还会醉酒。
尤其是成了宗师之后,更觉得当初错过了天大的机缘,醉酒便愈发频繁。
偏偏他醉酒了还喜欢叨叨说梦话,这秘密早被儿子听去了。
他当了近几十年宗师,威名赫赫,可子弟却没有一个修行到他那般境界,儿子怎么能对这门功法不上心?
儿子偷入书房,早就将其藏好的功法誊抄了一份,只是不敢修炼,怕他察觉。
现在曾祖归天,再无人压制,后代贪婪,便开始修行。
结果从此,便种下了祸根。
这无名功法是门辅修功法,可以迅速壮大原有真气,修行者都不用改修其他武道,进步神速。
却只有一点不好,几乎所有练过的人都是壮年暴毙而亡!
而且,再无一人将功夫练至银髓宗师境,倒是多半可以修成铁脏大武师,但是功成之日往往便是横死之时。
最后,偌大一个武道家族,竟然人丁凋零,几乎死绝!
族中称这门功法为阎王道,意思是但凡修行了这门功法,便在阎王生死账簿上记了名。
李光石是武道中人,多方打听消息,证实那老人并没有说谎,出于好奇,便痛快换了这门功法。
不过他也从来没修炼过。
“贤侄,据那老者说,这阎王道练得越勤死得越快,除此之外便没什么缺点。”
“修行神速,一日千里,”李光石抬头道,“贤侄,我并不建议你学这门功法,比起其他三门功法来,这才是邪功魔功!”
“你练功是为了活命,可这门功法偏偏会害你性命,而且什么时候发作,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我这里也再没其他速成的功法了。”
“修行一事,还得是水磨功法,持重而行,你说呢?”
李光石苦口婆心,绕圈劝说路野放弃走捷径的想法。
路野沉默片刻,抬起头,脸上笑容灿烂。
“世叔……请赐小侄功法,小侄先研究一二。”
李光石见他主意已定,便不再劝说,将那阎王道的抄本递给路野。
“贤侄,切记要谨慎,浅尝辄止,万不敢深入。”
路野双手接过抄本,郑重说道。
“多谢世叔提醒,小侄晓得。”
“不管这门功法成与不成,今日世叔赠书之恩,小侄谨记!”
李光石哈哈大笑。
“贤侄,这你就见外了。”
“存义是老朽的衣钵传人,你是他义兄,都是自家人,还谈什么恩不恩的……”
“你将来别怨我这糟老头子就是了,其实,另外几门功法也不错的。”
“虽然或残或缺或饮血,总有迹可循,要不你换换?”
路野哈哈大笑,婉拒之后,客套了几句才告辞。
他将阎王道收在怀中,回到自家院落内,喊来了王虎,说他要闭关,吩咐让厮养守了院落大门,每日定时送些吃喝即可。
这几日他谁都不见,除非大小姐有军令下达。
夜晚。
路野准备好一切,焚香,静手,更衣。
然后盘腿在床上,大脑放空,不知过了多久,才睁开双眼,炯炯有神。
他才将身前的阎王道翻开,前面是那烧鸡宗师留下的几行感悟。
“习武以真气为本,然人之资质有聪慧愚钝不同,根骨亦有天差地别之分,今得一神法,妙手盗天机,滋养真气,无穷妙用……”
再往下看,则是那功法本身,不过短短数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