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白显然不会再告诉她更多，沈珺瑶也不忍心再去问小平安，可若让她自己去查……
她许久未做过这样的事了，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从东方白这儿离开后，沈珺瑶走走停停，拐去了焦灼的药庐，借了些药草和药粉。
她不会武，轻功也不行，唯一能拿出手的，也就认些药草，知晓如何让药性相克，如何让药性相生。
袁师傅曾说，若她愿意，她是天生的医者，偏偏她不愿，浪费了大好的天赋。
“殿下，原来您懂药、识药，还会制药。”
焦灼趴在桌边，看着她的动作从陌生到熟练，满眼惊奇，“深藏不露啊。”
沈珺瑶腼腆笑了下，“只是跟一位师傅学了皮毛，勉强够用。”
她将制好的药粉装进瓷瓶，一一封好，“焦太医，日后我能常来你的药庐吗？”
若是想把以前学的东西再捡起来，可能需要花些时间，还需要用到些工具。
“老臣很是欢迎，您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焦灼完全没意见，“只是，若是晚上或者什么时候您要过来，千万提前跟王爷打声招呼，老臣担心殿下会吃味。”
沈珺瑶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很是哭笑不得，“焦太医别打趣我了。”
想到什么，她面上的笑意褪去些，“焦太医，殿下的身体现下如何了？可是还需要每日服用汤药。”
虽然看起来比之前好许多，但他的脸色依旧惨白，看上去跟康健二字完全无缘。
“呃，这个。”焦灼长叹一声，露出难色，“表面上看是无事，但是身体中的暗伤还未彻底解决。殿下您……”
他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说出口。
“若是有需要我帮助，焦太医但说无妨。”沈珺瑶在东方白身边时，能隐约感受到他身上的矛盾，但毕竟学艺不精，无法确定。
“既如此，殿下您平日与王爷在一起时，请您多注意些王爷的心情。若是王爷心情不好，万万不可靠近他。”焦太医神情严肃。
“为何？”她以为他会说让她多照顾他些。
“老臣尚在研究中，不过为了殿下您，也为了王爷，殿下切记。”
“……我知道了。”
沈珺瑶将瓷瓶一一装好，准备离开，还未走出去，被焦灼叫住。
他从柜子中拿出一个暗红色瓷瓶，一改之前的冷肃，笑眯眯地递过来，“殿下心善，制出的都是些无伤痛痒的小玩意儿，真要遇到了情况，还是这个管用。”
沈珺瑶接过，瓶身上什么字都没写。
她看向焦灼，焦灼捏着胡须，笑的无害，“若是殿下需要，老臣这儿还有其他的小玩意儿。”
“多谢了，这个便足够。”
虽然她所准备的东西有些鸡肋，但若真遇到什么事情，也足够她逃离。
回到自己的房间，沈珺瑶简单收拾了下，带上面具，准备出门。
天色已经暗下来，弯月挂在西边，洒下泠泠霜色。
树下站着比月色还要清冷的男人，面上的银制面具闪着寒光。
听到声音，他转头看过来，“太慢了。”
沈珺瑶停在原地，舔了下干燥的唇瓣，诧异道，“你，在等我？”
东方白未答，率先往外走。
沈珺瑶赶紧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