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借刀

梁州闲王府。

看到陈少墨的信,小郡主们一个个哭的梨花带雨。毕竟是女孩子,虽然猛地蹦出一个哥哥来,有些难适应,但总归见不得自己的哥哥吃苦。

顺带着几个姨娘知道后,自觉没有给梁大闲王诞下小王爷,今得知梁大闲王有一子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案子揣摩大闲王定会欢喜不已,心中也定会自责亏欠,就一起在梁大闲王面前抹眼泪,甚至嚷着要将其接回王府。

惹得梁大闲王心烦不已。

当晚,梁大闲王喝得伶仃大醉。

估计很少人能明白梁大闲王心中的苦闷,毕竟陈少墨是他作为男人来讲,最大的耻辱,哪怕他不清楚,陈少墨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

而且,自己被赶出朝歌,失去东宫之位,也是因此而起。

而在朝歌城,大夏的章平皇帝,特意吩咐多点了几根了蜡烛,看完某个人的去信后,翻出一个巨大的漆盒,取出一大摞记载着某个人这十多年来点点滴滴成长的情报记载,一项项的对着。

果然,确实找到了某个人曾经因为一个馒头被狗追着咬的记载。

恰逢刚刚进宫的第十七娘娘遣人来询问晚上夜宵想吃啥,便随口回应了一声:香肉。

这位十七娘娘一听夏皇要吃香肉,纠结再三,一狠心将自己带入宫中的那条小白狗给炖了。

又恰好,夏皇似乎真的有些饿了,当晚比平时多吃了几筷子,于是乎,宫里的各个娘娘都知道了,夏皇喜食香肉。

第二天,朝歌城中,那些个王公贵族中都在传言,十七娘娘昨晚给夏皇做了顿香肉,夏皇今天都没有早朝。

随着一张传说是当晚十七娘娘炖香肉的配方从皇宫流出来后,朝歌城中,掀起了一股轰轰烈烈吃香肉的浪潮。

陈少墨也不会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封信,朝歌城中的狗遭了殃。

当朝歌城流行吃香肉的消息传到梁州,加上在街上,看到一个汉字抱着刀尾随了他三条街后,梁大闲王再也坐不住了,立刻便安排了人去了燕州城。

燕州府,作为大夏北地七州中最大的存在,这官家粮号名曰盈丰粮号。规模超出陈少墨的预期。

燕州府及下辖七个郡县,盈丰粮号铺面竟然多达三十多处,整个存粮达到十万石还多。

官家经营的粮号,自成体系,只是换了一个东家,影响不了什么,反正进粮是官家渠道,搁谁也不敢拿着燕州这数十万百姓的饿肚子的后果卡着不给粮。

有了粮,陈少墨大笔一挥,一万旦粮就上了长风寨。

燕州城郊外最大的酿酒坊,许凤荣已经跑了两次了,细节都谈好了。

朝歌城的回应,比起梁大闲王要慢上不少。

竹田英,当年的探花郎,做了十二年的县令,被朝歌城的一纸调令,给调到燕州,来做着盈丰粮号的大掌柜。

“哎……作孽!一个好好的县令,读圣贤文章的,被我一封信,搞得要来经营粮号了!”陈少墨叹息道。

天刚刚蒙蒙亮,竹田英就风尘仆仆的来了。

和陈少墨意料当中的那种老态龙钟不一样,消瘦,却是腰身挺直,双眼很有精神。

一身破旧的青衫,早已经发白,补丁也身为刺眼。

最显然的,莫过于他身后装满了整整一牛车的书。

竹田英并未将陈少墨这个大东家捧得太高,微微一拱手便对着陈少墨道:“圣上交待,每月你需跟着老朽读书三日!”

陈少墨一愣,忍不住望向一旁的祝炎章。

“竹先生的文章乃是治国安民的文章,多读读总是好事!”祝炎章说完,仔细对付着自己的指甲盖。

陈少墨清楚,这是夏皇的条件,没有转圜的余地,连忙陪着笑脸说道:“好好好,读书的事情咱不急,我们先讨论一下咱们这粮号的事情!”

“先读书,再谈粮号!”竹田英丝毫没有给陈少墨这个东家脸色,或许在他的认知中,读书才会是最重要的。

“好,竹大掌柜的!”陈少墨将竹大掌柜的几个字咬的特别重。

见面的第一天,陈少墨就被竹田英抓住,在燕州城盈丰粮号总号的账房内,读了三天的书。

读完书,原本陈少墨还想着要和竹田英讨论一下,盈丰粮号接下来该如何经营的,当当竹田英拿着一大摞他已经整理出来的账本,逼着陈少墨必须将自己调给长风寨的一万石粮食的账平掉时,陈少墨是一刻也不想在燕州待下去。

面对竹田英,陈少墨落荒而逃的回了拒北城。

还未入城,就看到祝炎章等在那里,看样子好像是特意等自己的。

“少墨,香秀出事了!被浸了猪笼!”

陈少墨一听,脑子嗡的一声,全身血液仿佛全部都涌上了脑袋。

手中的马鞭,重重的抽在马前雪的屁股上,马前雪吃疼,扬起蹄子,就超前奔去。

小酒馆中,曹铮正在煮着大肉,见陈少墨冲进来,浑身掩饰不住的怒火,一脸诧异。

“铮叔,借你的刀一用!”

也不等曹铮答应与否,直接到了曹铮存刀之处,抓起刀转身出屋,骑上马前雪,就朝着仙游郡奔去。

已是入夏了,星空高原。

田野里的蛤蟆,正在极力的大叫。

偶尔还能听到几声蝉鸣。

此刻正该是各家各户农忙回来,围着灶台摆弄晚饭的时候,但赵庄上下却是冷清异常。

甚至连鸡鸣狗叫都未曾听到半分。

就连庄里最大的赵家,也是听不到半分的响动。

唯一能看到的,是在庄边一条溪流旁,传来的点点火光。

“好生怪异!”祝炎章顾不得在马背上颠得生疼的屁股,望着整个赵庄说道。

“铮叔,我去溪边看看,你进庄子瞧瞧!”说完,陈少墨一拉马绳,就朝着溪边跑去。

地上铺满了干柴,上面放着一卷破竹席,竹席中,躺着一具身着白纱裙的尸体。

尸体早已经被泡得肿胀,那张被泡胀的脸,借着旁边少年手中的火把,依稀还能辨认出当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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