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新郎不是我

“啊?”

面对普布的惊愕,辛无继续追问:“我可以住桑吉旁边吗,我看那间屋子好像没人住。”

他指的正是他被抬进去的那间屋子。

那间屋子也确实是客房。

普布面露难色看向裴念。

裴念知道他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只要她能证明她确确实实是普布的妻子,没有别的什么身份,他就会离开吧。

“安排他住吧。”

屋子本来就很干净,所以不用太收拾。

辛无躺在床上。

思绪翻飞。

太像了。

这个叫桑吉的少女无论是长相,气质,说话语气都和他记忆里的念念重叠。

天底下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

人也是。

那么念念除非是不记得他,否则绝不会装不认识他。

如果说念念在失忆情况下被他们家救了送去内蒙养着,随后瞒着念念真相。

念念一定会以为自己就是生长在内蒙的人。

怎么样才能让念念记起他呢?

外面传来的对话声打断他的思绪。

“桑吉,阿玛拉把婚事定在半月后,到时候我们杀羊庆祝。”

辛无听到婚事两字,立刻坐在窗边,耳朵贴着听裴念怎么回应。

裴念看见窗户上的人影,给普布使了个眼色。

普布也看见了。

裴念特意拉高声音,“好,我期待了好久,终于可以嫁给你了。”rexue.org 西红柿小说网

说着还向前走了几步。

她们能看见辛无影子,辛无也能看个轮廓。

听见这句话时候心头一紧,利落翻身下床,快步走了出去。

出门刚好看见裴念牵住普布的手。

辛无眼神冷的厉害,现在出手怕惹她厌烦,毕竟在她那里他就是陌生人。

斟酌再三,他走到二人面前,微笑祝福,“恭喜啊,我可以参加吗?”

裴念转头看向他,总感觉那笑意中有点强撑的意思。

“可以,不过我们多一口人多一张嘴。”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参加完赶紧走,省得她再费事。

可是到辛无那则变成了:你不给份子钱?

辛无欲哭无泪。

我爱的人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我还得随礼。

淦。

“我知道了。”

他看着二人交握的手,眼睛都要盯穿了。

裴念倒没觉得什么,她只把普布当恩人,当哥哥。

不过被人这么盯着总归不舒服。

牵手碍他眼了?

裴念缓缓抽回手,辛无刚一松的表情随着她的动作再次一紧。

她居然挽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胳膊!

“不行!”

要贴在一块了!

辛无忍无可忍,厉声呵止。

裴念和普布同时狐疑的看向他。

“嗯,我那间屋子有点冷。”

裴念二人都裹着翻毛皮大衣,他穿薄薄一层的冲锋衣,能不冷吗?

一开始裴念也觉得初秋的天,穿翻毛皮衣太夸张了。

直到在这地方久了,发现这里寒气入骨,待时间长了穿的少根本受不了。

普布也发现他穿的单薄,看看自己身上的皮衣,表情为难。

“可是我们家就三件皮衣啊,我阿玛拉的,我的还有阿玛拉早早为儿媳妇准备的。”

辛无常年在野外,珠峰都攀过,抗寒能力非同一般,这点温度根本不在意。

冷只是他转移话题的借口。

“没事,我忍忍就好了。”他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

普布习惯性的看向裴念,询问她怎么办。

自从捡了裴念回来,她是丢羊能算羊,晴天算雨,无云算雷。

他哪里敢把她当媳妇儿,真是把她当神仙伺候呢。

裴念本来想怼回去,知道冷就哪来的回哪去得了。

可是对上他那似有若无的委屈感,到嘴边的话没说出口。

“要不明天上度假村给他买件棉衣和厚被吧。”

他家只有一辆摩托车,上度假村要几个小时,除非买些特殊东西或者囤物资过年等等,不然都是在铺下的小卖店买东西。

比如退烧药,小卖店就有卖,十几分钟一个来回。

普布唯裴念命是从,点头应下。

地处偏僻,周围没有山又没有人,所以他们把牲畜打理好,晚饭吃的也早。

辛无受邀坐下,饶是他铁打的,一天一夜不吃也饿的不行了。

哪怕眼前饭菜简单,他也吃的很饱。

饭后正要回屋,吃过饭离开的普布拿了件老旧的皮衣回来。

裴念则跟在他后边。

“阿玛拉听说我们要去买棉衣给你,她知道棉衣不抗寒,翻出来我父亲的皮衣给你。”

他表情气鼓鼓的,把皮衣递给辛无。

辛无接过厚重的皮衣,心下有些恍惚。

这对母子淳朴,善良,饶是他们救了念念,也断不会说谎匡念念,一定会把真相告诉她的。

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察觉到普布的情绪,辛无道了谢,追问:“你看上去不太高兴。”

普布性子直,哼道:“当然了,父亲的皮衣阿玛拉都不舍得给我穿。”

辛无也觉得霸占别人的东西不好,所以又推还给他,“还是留给你父亲吧,我明天自己去买件棉衣就行。”

他这句话说出口,普布脸色更难看了。

站在那里不接棉衣,脸涨通红瞪着辛无。

裴念知道辛无说错话了,也知道普布性子直脾气冲,连忙拉住他,话却是对辛无说的,“普布父亲去世很多年了,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辛无眼底闪过惊讶。

因为他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按理说他们远离城市,吃的健康,空气也好,应该长寿才对。

所以他才会理所应当觉得他父亲是出远门了。

“抱歉,我不知道,因为你母亲看起来很年轻,我以为你父亲出远门了,对不住啊。”

辛无道歉态度诚恳,又有裴念在中间调和,气氛才缓和不少。

夜晚温度更低,屋里点着炉子。

他们三人围着炉子坐下聊天。

三个人两个目的不纯。

一个想打探出裴念的事。

一个想知道他的目的。

只有一个傻呵呵的在聊天。

普布两杯酒下肚,对辛无态度好了不少,两人这么一会从针锋相对到勾肩搭背。

“刚才是我激动了,不过我父亲死了十年,这件事我一直不能释怀,才会这样。”

也许是对十年太敏感。

辛无认认真真听着。

“当年啊,也是这个时候,我父亲放牧时候遇到个七八岁女孩,她对我父亲说月余内不要骑车骑马,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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