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受过刺激

5ou郑凛看着她,想要指责的话到嘴边化成了一句沉沉的叹息:“你!唉……”

“来人,把夫人带下去。”

站在远处观望的做饭阿姨连忙上前,郑夫人抱住自己,一直颤抖着离开所有人的视线。

裴念用了半包纸巾血才堪堪止住,右手无名指尖皮肉翻着,上面那一块肉都快掉了似的。

看上去触目惊心。

裴玹君心疼的不行,这怎么上来聊个天还能受伤呢!

他护住裴念,呼吸都加重了,胸膛一鼓一鼓的,“郑局,怎么说?”

贺沉也面色不善的站在门口。

郑凛眉眼间满是忧伤,抱有歉意道:“念念,是你姨不好,我替她给你道歉,你原谅她好不好。”

说着,他的腰就要弯下。

裴念连忙抬手制止,“真的不用。”

她虽然实际年龄够当他祖宗的,可是这具身体才多大,让一位人间正气执法者对着她弯腰,卑躬屈膝?

她怕是会马上走霉运!

郑凛借着她的手直起身子,“念念的手也需要包扎,我们下去说吧,好吗?”

裴玹君深吸了一口气,才堪堪压下怒意。

几人下楼,裴念走在最后,她回头看了一眼满屋的狼藉。

以及正对着门的梳妆台那面镜子。

它好像在哭?

裴念闭了闭眼睛,再看过去,那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郑凛叫来家庭医生,亲眼看着他细致的给裴念处理好伤口,说道:“总归是要吃饭的,我们饭桌上说吧,好吗?”

裴念微微抬起头看向郑凛,好像自从她受伤,郑凛的每一句话都带着商量。

小心翼翼。

好像习惯了这样卑微的去让人原谅他的夫人。

裴玹君本想拒绝,裴念却起身先走向桌子,“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坐下后向他们招了招手,“来啊,都杵着干什么,我都饿了。”

郑凛马上走到餐桌主位坐下,贴心的把好菜给裴念转过去,“快吃。”

裴玹君和贺沉对视一眼,在裴念一左一右坐下,像两尊守护神看着她吃。

郑凛看裴念吃的香,不自觉笑了,“我女儿要是没出事,应该比念念还要大很多。”

裴念动了动耳朵。

这是进入正题了。

“我夫人她……”

裴玹君和贺沉看向他,等着下文。

他其实不想在小辈面前说自己的心酸,但是现在总得给人家一个解释。

郑凛叫来保姆,“给我倒一杯吧。”

保姆迟疑了一瞬,“您的病……”

“没事。”

保姆回身倒了一小酒盅白酒,郑凛拿起来一饮而尽。

“我曾经有个女儿,叫佼佼。佼佼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无论什么都会很优秀,可是在小升初那年,她……自杀了。”

裴念停下筷子,抬头看向郑凛。

他捏着酒盅的手在抖。

“夫人她接受不了,受了大刺激,如果接触到特别喜欢的女孩,她就会控制不住发病。”

贺沉和裴玹君对视一眼,二人在彼此眼中知道双方都不知情。

局长居然还有过一个女儿。

他们一直以为局长是因为工作太忙做了丁克。

裴玹君转头问道:“那夫人为什么会伤害念念?”

郑凛抬起杯子,“再倒一杯。”

他又喝了一酒盅后,嗓子辣的有些哑,“因为我工作特别忙,时长不回家,那时候我还不是局长,只是一个小小的组长,她和女儿甚至十天半月见不到我。”

“夫人曾经也是很优秀的名校毕业生,后来为了支持我工作选择在家,她对佼佼很严格。”

“为人父母,总会期盼子女为人中龙凤,佼佼有时候做不好,她就会惩罚佼佼,逼得紧了就会以自己自残的方式……”

裴念心惊,原来刚刚她不拦着的话,她真的会割脉。

可是,她明明很爱自己的孩子。

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走不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她抑郁了,都怪我,年轻时候没有多多陪伴开导她,可是,家需要我,国也需要我啊!”

贺沉和裴玹君的心情也很沉重。

是这样的,他们的工作确实如此。

有时候忙起来就是几天几夜,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家人。

裴玹君一股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裴念真正在这个时空生活,认知的时间都超不过三年。

但是她深刻的明白这个世界的正义者要付出多少。

她想到那个房间和郑夫人的异常,总觉得事情不像这么简单。

“后来呢?郑夫人一直走不出来吗?”

“嗯,她偶尔就会像现在这样,但是近几年很少了的,不过有时候会说梦话,什么复活,女儿等她,我心里更加愧疚,如果我多照顾她和女儿一些,佼佼也许不会走上那条路。”

裴念点头,“郑叔叔,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郑凛点头表示同意。

“那间屋子是佼佼的吗?她死在门前?”

“你怎么知道?”郑凛惊异的看向裴念。

夫人是绝对不会说出女儿的死亡地点,因为她一直不接受佼佼死了。

这件事他也一直瞒着,就是不想外人过于同情他。

所以她是怎么知道的

裴念眸色暗了暗,“猜的。”

看来她猜的八九不离十,佼佼确实还在这里。

不过郑夫人是怎么做到把佼佼藏在镜子里的呢?

郑凛又喝了一盅酒,拿起筷子摆手,“吃饭吧,念念回去好好养伤,今天是郑叔叔阿姨对不住你。”

裴念笑笑:“没事的,小伤,看着骇人而已。”

见裴念没有追究意思,裴玹君只好咽下这口气。

待酒足饭饱,他们一起去了书房。

裴念在客厅等着。

三人商议完事情,裴念几人才离开。

临冬天越来越短,中午来的,走的时候天都黑了。

贺沉开车,二人神情比较严肃。

裴玹君看着倒车镜里越来越远的小区门,说道:“你信他吗?”

贺沉拿着一只烟在鼻尖嗅了嗅,“信,他看上去不像背后的人。”

裴念坐在后边,整个人窝进座位里,“他确实不是,绝对没沾染过任何坏事,甚至连想都没想过,否则不会有那么纯正的气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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