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凌晨12点的翻墙探望

季城府可不是寻常人,在此前一年多,他曾任职于一家证券公司,并且靠着自己的能力位居了二把手。

但是终究因为人心不足,在自以为能够掌控的情况下,他意外亏空了一笔资金,好在天不绝他,末路的尽头他遇到了一位贵人。

那位贵人是个南洋法师,他告诉季城府,说其身怀灵资,是法脉中有缘之人。

季城府原先不信这些五迷三道的东西,但随着那位南洋法师施为,他果然在最后避开了牢狱之灾,并且还因此小赚了一笔。

再后来,就是蝇营狗苟。

季城府的前程,在南洋法师的屡次提点下颇为起色,他从动摇到坚信。

然而有一天,南洋法师告诉季城府,说其所属的命盘中有煞狗侵蚀之相,灾祸恐致,而那煞狗,便是他父亲季恒业。

法师给了季城府一瓶粉末,说是添加在其父饮食中,便能降低对方刑克之势。

作为信徒,季城府照做了,然而其后不久,他又相继受到法师授意,得知其父手上很可能有一件“具有法的古器,”如果他能帮忙找到这件古器下落,法师答应季城府,除了金钱以外,还能赐予其“神力”。

很明显,其后的季城府没有顺利完成法师的任务,他和父亲闹翻了,再后来,就越发演变成现状了。

动摇到坚信,那是因为南洋法师屡次帮助其解围。而坚信到磐石不移,则是因为现如今的季城府,身体之中真的异于常人。

有法师照应,季城府五感敏锐异常,他在大堂之内和季有余攀谈,可是却陡然听到楼上房间内有动静。

季城府问了一声,然而季有余却是摇了摇头。

“没人啊,我听你的吩咐,最近都把那些探望的给回绝了。”

季城府分明听到人声,而且他很确定,父亲根本醒不过来,如果这样,那楼上的到底是谁。

“楼上有人。”

季城府阴沉着脸肯定的说了一声,随之大步朝楼上跑了上去。

。。。。。。

秘密就像是隔了一层薄薄的窗户纸,只要粘点水,就会有捅破的可能,眼见着一切都将成定局,季城府最生怕有变。

打开了通往父亲房间的门禁,季城府刹那间看到了两个人影。

“你们是谁?”

皱眉间季城府质问了一声,而正缓步走上台阶的季有余和季若宣,两人此时却都是露出了一脸茫然。

房间里还真有人?从哪进来的?

何止是季氏父女震惊,楚夜和离难这边被人撞破,意外的也是怔了一怔。

气氛很凝固。

见着来人,楚夜微微有些印象,知道他是老师的二子,不过因为甚少接触,所以并不眼熟。

“我,我们是教授的学生,过来探望他的。”楚夜牵强的解释。

学生?季城府看了两人一眼,他声音寒冷道:“现在都快凌晨了,有人在这时间探望病人的?而且,你们是从哪进来的?”

为了不惊动任何人,楚夜带着离难是悄悄翻墙爬窗,可这个他怎么说得出口,此类举动是极易让人引起误会的。

楚夜迟疑了一下,而这时候,季氏父女已经闯进了房间。

“小夜?”“楚夜?”

“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开口,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凭空冒出来的其中一人。

看着大哥和侄女的样子,季城府知道,这眼前的人多半没有冒充身份,只是他眉头皱了皱,看了眼洞开的窗户。

行径古怪。

季城府没有继续质问,而是绕开了遮在父亲床前的楚夜和离难。

当他见着父亲身上布满金针,脸色不禁有些臭了。

这两人,是来医治父亲的?

摸透了来意,季城府反倒不那么担心了。法师说过,除他之外,即便是医界国手亲临,那也是徒劳。

“既然已经探望过了,那就不留客了。”

没有继续纠缠两人是怎么出现在此处,而是言简意赅的下了逐客令。

季有余听到老二说话,看了楚夜一眼,可后者似乎没有觉悟的意思。

“余叔,我想在呆一会,陪陪老师。”楚夜提了一声。

要是换之前,季有余肯定不会阻拦,可如今老二下了命令,他觉得也不好搏对方面子,毕竟这二弟,可是一直心向着自己。

“小夜,我知道你的心意,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先回去休息,改明日在过来也成。”季有余婉转的奉劝。

楚夜没动。

如今季恒业正是生死关头,蛊虫死,蛊主那边不下一会就会反应过来,所以就近这段时间,危险还是有的,而且离难提醒过,说“鳖蛊”是通过虫卵孵化的,非亲近之人,鲜少有机会完成整个种蛊的流程。

楚夜不知道谁是狼人,所以这会他谁也不信,为了留下,他只得开口选择揭破了真相。

“余叔,我和你说句实话吧,其实老师得的不是病,而是被人下了蛊。”

下蛊??

除了季城府如闻晴天霹雳,季有余和季若宣当下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一脸神经兮兮的楚夜,季有余不悦了。

“小夜,我知道你关心你老师,可医生都定了的事,你瞎说什么蛊不蛊的,别怪力乱神。”

楚夜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件事情说出来就是这么个结局,想了想,他提议道:“余叔,要不然你把医生找来,让着再给看看,我感觉,老师就快醒了。”

听见对方提到蛊术,季城府一颗心瞬间就乱了。

这两人,难道知道些什么?

季城府心里升起了担忧,但转瞬就自己否定了。

不会的,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那面鼓已响十五通,如今父亲的状态,那是油尽灯枯,根本不可能醒转。

想及法师的说辞,季城府乱跳的心有了点依仗,他看着打定主意不走的楚夜,心想倒是要让他死了心才好。

“好,那我就找个医生再给看看,要是没有回转,你们立马给我滚。”

季城府亲自拨通了父亲之前主治医生的电话,虽说是凌晨将至,可不过半个小时时间,那医生便是火速赶到了季家。

宋明过来,先是和季城府寒暄了两句,随后听闻说有人打定季老就要醒了,脸色上却是露出古怪。

季恒业的情况很明了,铁定没戏了,

“城府兄,不是我胡说,令尊的病情是由本市医学界几位泰斗下的结论,已经没有机会了。”

离难听着那医生说话眉头皱了皱,她鲜有的冒出了头。

“看都还没看,你就提什么诊断结论?是不是有些言之过早?”

宋明的脸色黑了黑,他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竟然出言顶撞了他。

他回头,看到这个遮着脸面的姑娘,本来想说上几句,可转念一想,心说算了,要看就看吧,反正他的出诊,又不是免费的。

走到床前,宋明看了一眼季恒业。

他心想这家人还真是折腾,季老那满身金针,只怕是死马被当成活马医了。

心里摇了摇头,宋明嘴上却没说话,这等事情他见得多了,无非就是家里人求个安心。

依例检查完,宋明已经有了结论。

心脉和气脉几乎都要绝了,不行只在眼前,哪有什么醒转的兆头。

宋明回过身,朝着季城府摇了摇头:“城府兄,令尊怕是。。还是尽早准备后事吧。”

果然。

听到宋明的回话,季城府心中石头落了下来。他转头去看楚夜,言下之意是死心了没。

楚夜脸上微微动容,但离难那却是开口了。

“行医者,当以命绝之后方可下推论,可眼下其人两脉还有游丝,尚有一息气存,你身为医者,不思尽力,却是让人准备后事。”

又被这不知道是谁的责难了一句,宋明当下就拉下脸了,他见着对方能够准确说出情况,亦然肯定是个同行。而且有八成,应该就是那下金针的中医。

“你个小医生,哪个中医院的?老师是谁?你可知道,这季老的病情,早由本市中西两界诸多泰斗会诊过了,可是一声尽力就能改变的?”

宋明轻蔑的看了离难一眼,搬出那些联合会诊的结论。

他这是在告诉对方,你一小中医,难道还认为自己比专家内行。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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