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兵马调配

血狼值守那位年纪最小的军卒,没有辜负伍头的期盼,一路跌跌撞撞总算是回到营地之中,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向值守长禀明情况,刚说完便昏倒在地。张值守知道消息后同样也是神色大变,血狼当前北方尚有鞑子敌兵,密道封堵亦未完成,再来几万鞑子兵马而且是自营地南部君山内麓,血狼该如何应对,慌忙起身寻找上官陆。

“程典大人,营地南部君山内血狼值守发现大批兵马。”上官陆找寻无果,张值守长找到血狼士典程东伟。

“什么,大批兵马,是友是敌、有多少人?”听到张值守长的禀报,士典程松伟想到消失的那十万鞑子骑兵同样也是面色大变,缓了缓自己的情绪问道。

“是营地最南端血狼值守的一伍,只有一人回来禀报,见到大批兵马,担心无法逃出便未来得及详细探查。”张值守长无奈的说道。

“令斥候即刻出营,探查清楚,牙士前去通禀卫正大人,快。”程典见值守并未探查清楚,只是说有大批兵马便令典房斥候出营探查。

“尊令。”

典房军吏与典房牙士领命而出,程典与张值守长便在典房等待上官陆及斥候的探报。

差不多半个时辰,斥候尚未回来,上官陆先来到典房。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程典、张值守长,究竟是何军情?”上官陆急切的问道,典房牙士只是说有紧急军情并未详细说明,因此到典房尚未安坐便问道。

“江头,还是张值守长来说吧,典房斥候尚未回禀。”程典轻声说道。

“卫正大人,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血狼最南部值守军伍一军卒回营禀报,他们伍发现大批兵马,至于其他尚未详查。”张值守长再次向上官陆说道。

上官陆听到张值守长所说,也理解为何如此,毕竟血狼值守皆是罪卒,畏敌怯战军法从事立斩不饶,如此做法也是无奈之举,那一伍其他血狼士卒的结果可想而知。

“江头,密道战事如何?”还是程典问起最关切的问题。

“密道战事无虞,鞑子至少三两日内不会再次攻入密道。”上官陆答道。

“既然营地南部发现大队兵马,不会是自青狼卫君山密道进入君山内麓的十万鞑子吧,那样我血狼该如何应对。”程典将自己最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

“程典,密道内暂时只需要少量兵力以防万一,栈道兵力同样需要抽调出来,现在血狼可战之兵还有四千余人,尽力吧。”倘若营地南部发现的大队兵马真是那十万鞑子兵马,血狼究竟该如何应对,上官陆现在也是有些无力感,不知该如何应对。

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典房斥候终于回来了。

“报,士典大人、卫正大人、值守长,南部确实有大批兵马,至少有两万以上,行军非常散乱,不似征战之兵,反倒像是溃兵,至于南部那十几伍血狼值守,并非发现他们。”斥候军头将斥候所探查到的军情如实禀报。

“是否可确认为鞑子。”上官陆看着典房斥候军头问道。

“卫正大人,他们占据一个山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弟兄们无法越过山沟,远远看去军服并不是鞑子那毛灰色的毡子甲,而是黑白相间的盔甲。”斥候军头不假思索回道。

“再探,时刻禀报。”程典见斥候军头所知不多,便下令道。

斥候军头领命快步离开典房,典房内却是愁云密布,不管是上官陆还是程典甚至张值守长对于血狼目前的局面忧心忡忡。

“江头,不管局势如何,总归是要面对的,现在营地内因为左司各寨,士卒本就有些骚乱,刘监现在是疲于应对,若不是你力主对刘旗总等百余人执行军纪,现在恐怕更加不堪。”程典轻声说道,看着上官陆有些担心。

上官陆看着程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程典,不管如何,总归是要应对的,还是将魏知卫与刘监也请过来吧。”

“娃娃,你去请魏知卫与刘监到典房,就说有紧急军情商议。”上官陆对着站立在门外的卫堂牙士娃娃说道。

娃娃离去不到半个时辰,刘监与魏鹏相继来到典房。

“魏知卫也到了,程典,还是你详细说一下吧。”上官陆在魏鹏过来安坐之后对程典说道。

“魏知卫、刘监,血狼值守在营地南部发现大队人马,典房斥候发现南部值守所有军伍尽皆消失,人马于山峰安营扎寨,大雪封山,斥候因山沟地势无法详查,距斥候所讲并不似鞑子敌兵,更是溃兵,最少有两万人。”程典缓声道来。

刘监与魏鹏二人听到程典所说,同样也是面色大变,均为血狼军卫属官,血狼当下情势如何,二人也很清楚,两万大军而且是在营地南部君山内麓出现,倘若真是鞑子敌兵,血狼难逃一死。

“江头,血狼当下该如何应对。”还是刘监老成持重,稍有慌乱之后稳定心神问及卫正上官陆。

“萧木遥近段时间都不会攻打密道,血狼需即刻封堵密道,至于栈道留足五百兵力,其他全部抽调防备南部之兵马。”

“营地南部兵马敌友不辨,血狼还是要尽力牵制萧木遥部鞑子,崖壁栈道需日日叫骂,引得鞑子主动攻打,却不可下得栈道。”

“密道封堵,就从君山内这一头封堵吧,密道内现在还无法进入,留下半旗兵力,五十刀盾手、三十枪矛手、二十弓弩手,另遣三位武者牙士协同看守密道。”

“刘监、程典、魏知卫,你三人身边牙士,我需抽调入流武者,另有他用,密道封堵暂由程典督看,崖璧栈道交由血狼军所胡所正与时知所,其他包括魏知卫、张值守长,血滴、血甲所正、知所皆随我迎敌,营地就需刘监看守,毕竟营地内的情势你也离不开。”上官陆将自己最终的安排说了出来。

“如此甚好,典房已经将密道封堵一应物资准备完毕,气味大就大,连夜开始封堵,先除后顾之忧吧。”程典回应道。

“监房尚有几位入流武者不过乃是监房军吏,亦可抽调。”刘监紧接着说道。

“刘监不可,那几位乃是监房仅有的武者了,还是将我身边的牙士都抽调过去。”魏鹏见刘监要将监房军纪执行军的那几位抽调出来,慌忙说道,毕竟现在营地内人心不稳,时刻都有可能出乱,监房没有绝对力量无法保证营地的安定,后方不稳前方怎能安心应战。

“刘监,监房绝对不能有失,只需将你身边入流武者牙士抽调两位便可。”上官陆连忙劝阻道。

“既然如此,兵贵神速。江头,你来安排,依计行事吧。”程典见房内几人并没有什么反对,便对上官陆说道。

“斥候出营,尽快查明南部兵马情况,是敌是友、军兵多少、领兵何人,速探、速报!”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典房多备肉感、面饼以做军粮。大雪降临,气温骤降,军卒保暖就显得尤为重要,就有劳程典费心了。”

“张值守长,血狼值守遣出所有值守军伍,沿南部发现人马北十里内严密戒备,旦有任何异动即刻禀报,我会率大军于你值守后方五里魁凌山暂留。”

“值守军伍只是监查军情,而非迎敌作战,张值守长要心里有数。”

······

上官陆肃声一一安排道。

“职下领命。”

张值守长领命之后便离开典房,召集血狼值守,除却东、西二向留部分值守军伍,其他尽皆随他前往营地南部。

魏鹏同样也离开典房前去整顿兵马,典房内只留下上官陆、程典、刘监三人。

“江头,血狼值守仅剩三百余人,除却东、西二向值守,只有两百余人,若对方真的是鞑子,值守恐羊入虎口啊。”刘监很是担忧的说道。

“刘监,军情不明,值守必须为血狼争得营地兵力调配的时间,现在血狼士卒不仅仅只是血狼军卫士卒,还有血狼节下三军所以及左司各寨士卒,到寅时能够将兵力调配完毕,驻兵魁凌山都算是好的了。便览营地周遭地势,只有血狼占据魁凌山,才有一战之力。”上官陆也是非常无奈的说道。

“哎,多事之秋,也不知血狼究竟会如何,弃寨撤离本就有违军令,倘若弟兄们依旧还是要战死在此,还不如据寨而守。”程典独自感叹道。

“程典,无论如何,我血狼军卫已经杀伤鞑子将近五万余人,更是占守君山令鞑子无计可施,只要等待季冬一到,一切便会有所转变,援兵至、鞑子退,血狼趁势收回四寨。谁也无法料到,素来称之为大凶之地的君山山脉竟会冒出大批兵马啊。”上官陆也是颇感无奈,任计谋百出筹划万千,也敌不过这世人口中常言的万一啊。

“江头,此言从何说起?”刘监与程典一样,也有些心灰意冷,本是顶着压力弃寨而出,谁料君山再现几万兵马,二人同样都感到无力。

“鞑子远征,就算是他们早有准备,但酷寒的严冬依旧会给他们带来太多的问题,毕竟毡皮包与屋落过冬的方式还是有所不同,而这个不熟悉反倒是我们可以利用的地方。朝廷对鞑子犯关绝不会视若无睹,想必援兵已经在路上,只是不知道王、荒二郡援兵是否已经抵达军关,只要军关战事结束,鞑子苦战无果必然败退,血狼眼前的鞑子自会离去。”上官陆有理有据缓声分析道。

“但愿事实如江头猜测这般,但愿是友非敌,血狼安然无恙,静待转变之机。”程典既是肯定上官陆的说法同样也是在给自己信心。

“程典、刘监,现在一切不过是我们未雨绸缪事先预备罢了,倘若是友非敌,那最好,是敌非友,也不至于仓皇接敌失了方寸。我先整备兵马,营地内一切便交于二位老大哥了,珍重。”上官陆看着典房内二人见礼肃声说道。

“江头、珍重。”程典与刘监二人起身回礼同样肃声说道。

上官陆刚出典房便对跟随在身边的娃娃吩咐道:“去请军卫节下血狼、血滴、血甲三所所正、知所还有军卫四位旗总到卫正堂,就说有军情通报。”

“是卫正大人”,娃娃领命而去。

上官陆回到卫正房,独自一人端坐卫正椅,愁眉不展,现在血狼还真的是风雨飘摇啊,北部鞑子勉强算是无进攻之力,营地南部却又发现大部兵马,身为卫正,上官陆真的感到非常无力,一股自内心深处涌出的疲惫感让上官陆瞬间手足无力,瘫坐在椅子上。

“姜叔”

“姜叔”

上官陆感到身体的异样,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解除这种疲惫感,用尽全身力气呼喊姜愧,但发出的声音却如蚊鸣一般。

“哒哒、哒哒”

在门外的姜愧听到房内上官陆异样的喊叫,很是奇怪,跨步进入房内见到上官陆瘫坐在椅子上,慌忙上前将上官陆扶起。

“主子、主子、主子。”姜愧不断喊叫,满脸关切。

“姜叔”上官陆在姜愧扶起之后,身体总算是恢复了一点气力,缓缓坐直了身体。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姜愧关心的问道。

“不知道,突然感到浑身无力,四肢不受控制。”上官陆也感到奇怪的答道。

“主子,你这样已经是第二次了。”姜愧小声提醒道。

“姜叔,我知道,我也感觉到了,一旦我的情绪到达一个极端,便会如此,心底涌出疲惫、无力感,四肢会不受控制,整个人只有脑袋是清醒的其他什么都做不了。”上官陆对于自己的身体同样也十分熟悉,只是这个毛病还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主子,你还是注意一点,放在平时尚无大碍,倘若关键时刻如此,那可是会要命的。”姜愧在上官陆身边小声提醒道。

“姜叔,我会注意的,以后尽量避免情绪到达极端,想来应该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姜叔,让牙士给冲杯灵茶,让我缓缓,稍后几位所正、知所,还有旗总会过来。”

“嗯,主子,你自己注意点。”姜愧看着上官陆脸色还有些发白,不敢离身,吩咐牙士将灵茶冲好,自己亲自服侍。

上官陆喝了几口热茶,缓了缓身子爽利了许多,那股虚弱感也在逐渐消退,抬起头看到门外几人走来,放下茶盏,收拾收拾军服,避免被他们发现异样。

“见过江头”

“见过江头”

血狼军卫节下血狼、血滴、血甲三军所所正、知所尽已到齐,军卫除却铁蹄旗旗总薛德柄于医房内养伤外,其他四位旗总也已到此。

六位军所属官还有四位军卫旗总各自坐好之后看着上官陆很是奇怪已经是半夜子时了,这个时候叫自己等人过来究竟是何要事,况且卫正大人上官陆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有些苍白。

“都到齐了,我直说吧,血狼营地南部出现大部兵马,尚未确认究竟是否是鞑子,血狼必须及早做准备,现在刚过子时,魏知卫已经在整备兵马。”上官陆用右手紧握椅子扶手,让自己的上身保持挺立,看着下方十人朗声说道。

“江头,仅北方鞑子血狼便已经疲于应对,得幸有君山天险,血狼还可应付,君山内麓又怎会有鞑子敌兵呢?难道是自青狼卫密道进入君山的那十万鞑子敌兵吗?”血狼军所所正胡贺宇问道。

“目前不管是血狼值守还是典房斥候均尚未查清。”上官陆看着自己的老知所缓声答道。

“那江头,血狼要如何应对。”血狼节下年岁最长的血滴所所正钱铁铸问道。

“抽调兵力,驻兵魁凌山。”上官陆很是坚定的答道。

听到山官路如此一说,本欲询问的其他几人都不再张口了,表情也瞬间凝重,在座都是军卫血狼中坚,血狼当下情势如何,再清楚不过了。

“不管如何,血狼总归是要应对的,何况南部那些兵马究竟是否就是鞑子敌兵尚未确认。”上官陆看房内气氛很是凝重便出言说道。

“江头,一切听您号令。”房内坐的都是一所属官,军卫四位旗总也不敢多言,只有百变旗旗总于狐狸看似严肃却嬉笑着说道。

“哈哈,于旗总所言不错,我等遵大人号令。”血狼军卫山岳旗旗总董青见节下三所属官沉默不言,便出言表明自己的态度。

“身为血狼士卒,何来怯敌一说,长林旗愿随大人征战。”长林旗旗总俞平紧随其后口出豪言。

“你们几位也不必如此着急吧,显得我飞羽旗胆怯畏敌呢。”飞羽旗旗总窦明峰朗声说道。

“胡所、钱所,照军卫四位旗总如此说来,显得我三所畏敌畏战了啊。”血甲军所所正鲁慎禹笑呵呵的说道。

上官陆看着房内争吵不休的众人,并不言语,心里却非常清楚,南部发现那些兵马若真是鞑子敌兵,血狼恐真有灭顶之灾,所有人怕是难逃一死。

“好了,军卫已经有了安排,请你们到此既是通报军情,也是宣读军令。”上官陆看着十人不断吵闹,明言暗指,六位军所属官还是有所顾虑,对于血狼的将来并不看好,至于四位旗总反倒求战心切。

上官陆一说话,下方十人不再言语,房内顿时静悄悄的,十人纷纷转头看着上官陆,等待他的军令。

“血狼军所暂领崖璧栈道战事,血滴、血甲二军所随我驻兵魁凌山,血狼军卫所属四旗:山岳、长林、飞羽、百变随我出营,现在左司各寨逃入君山士卒尽皆划归各位麾下,此次血狼全力以赴应对南部兵马,各部务必于寅时于营地南校场集结。”上官陆起身肃声下令。

“职下领命”

血狼军卫节下六位军所属官起身见礼答道。

“职下尊令”

血狼军卫四位旗总同样起身见礼答道。

“好了,董旗总、俞旗总、窦旗总、于旗总你们四人整备兵马吧,六位军所属官暂留。”上官陆说完军令,对下方几人说道。

“是,职下告退。”四位旗总起身见礼离开。

“不知卫正大人留下我等六人所为何事?”还是胡所正与上官陆最为熟悉,开口问道。

“胡所正、鲁所正、钱所正,我需要三所入流武者。”上官陆看着六位军所属官,肃声说出自己的要求。

“入流武者,多少人。”胡所略作思索之后问道。

听到血狼军所所正如此说话,并不是问为何需要,而是需要多少,血滴、血甲军所所正、知所甚是吃惊,入流武者对于军所来说甚为重要,军所能够有一名入流武者定是视若珍宝,将其作为军所杀手锏,非生死关头绝不动用。

“胡所正,每所一人。”上官陆也清楚入流武者对于军所的重要性,只要一人。

鲁所正、钱所正听到上官陆只要一人,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轻微的喘气声被彼此听到,相互对视,二人都笑了。

“江头,血狼军所入流武者能够调拨三人到军卫,这已经是血狼军所的极限。”胡所正看着端坐的上官陆,再次说道。

“如此,上官陆多谢胡所正。”听到血狼军所胡所正能够调拨三名入流武者到军卫,上官陆慌忙起身见礼。

“江头,无需如此,血狼军所除却四位属官与旗总外,尚有五名入流武者,说起来还要多谢江头。”胡所正也是起身回礼,毕竟现在上官陆身份不一般,乃是军卫卫正大人,看着上官陆由衷的感谢道。

血滴、血甲军所四位属官听到胡所正所说,皆是摇头晃脑,毕竟自己军所还真没有血狼军所富裕。

“好了,待此事了,血滴、血甲二军所同样也会出现更多入流武者。”上官陆看着面色有些为难的血滴、血甲四位军所属官说道。

上官陆这么一说,而且满脸自信,血滴、血甲二军所的四位属官却愣住了,入流武者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吗?说有便有。

时冉昱在一旁却异样开心,几次跃跃欲试欲开口说话,均被胡所正制止,毕竟很多东西倘若上官陆不说,这话不能从血狼说出来。

其他二军所都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对于胡所正的小动作完全没有留意,上官陆却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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