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话,戴敏堂似乎在思考。他随即又看丹华姐,明显有私心在。
是啊,任谁经过千百年的沉淀不会在内心发生改变。更何况这任务世代相传,都会逐渐衰减。再说那封建的王朝已经消失少年了,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和持续的呢?
看着戴敏堂慢慢放松下来的神情,我也跟着吁了口气。真他娘的险啊,差点小爷又归西一次。娘的嘞,这都赶上吃饭啦,恨不得一天三顿往身上招呼。
“小子,你有什么计划?”戴敏堂冷冷地问。边问,还不忘把丹华姐扶起。看得出这对夫妻感情很好,否则就冲戴敏堂家传的责任,刚才即便废了一对招子也要将我先干掉才对。
“当然是计划不变,在鉴宝会上来个一网打尽喽。”见戴敏堂要说话,我马上补充道,“这件事最好的结果就是把敌人有生力量尽数消灭,但我敢保证不可能动到老古神分毫。”
是啊,按我的想法,老古神手下已经明确的棋子有解合派、司马家、龙族和十巫。
就算这宝物重要,我想那老东西也不会亲自露面的,所以鉴宝大会不要抱的希望太大。
还有,我仍在追问老古神的身份,希望从戴敏堂这里得到答案。谁知他竟然回了一句“不清楚”,搞得我心里将其骂了个遍。可随着他的解释,我也算是明白了,此事还有内情。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原来这千百年间,他们一直在暗中行事,渴望摧毁一切巫蛊之术,还有炼丹吞药妄图成仙封神的想法。甚至还借助几次机会,把相关的典籍焚烧毁灭,就为了断掉后人追逐此类的邪念。
听他说到这,我几乎脑中跳出了一件历史。他娘的,难道当年始皇帝的焚书坑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于是我追问戴敏堂:“你们有记载的,到底是什么时候成立的这个组织?还有,这组织叫什么?”
看着我,戴敏堂竟然冷着脸来了一句更不可思议的回答:“我们才是吞眚门!”
娘的嘞,你玩儿呢?这玩笑太大了吧,弄得我闪腰岔气半天脑袋都没缓过劲儿啊。
“什……什么?你们才是?那……这……啥意思,我已经被搞迷糊啦!这吞眚门到底是谁建立的,怎么会……”
不等我回过味来,戴敏堂竟然说出了另一个劲爆的消息。
原来,吞眚门的创始人正是紫扭蓝,只不过他可不是什么春秋时期的,更不是之后的人,竟然是在商朝前的人。而且他还是个大巫,曾效命于当时最有名的君主,商王武丁!
这下我明白,为什么那本《古珍化尚集》会被祖父他们从武丁之妻的墓中给找出来。原来是因为有了这层关系的缘故。
先不说祖父他们是被谁骗了,竟然把古墓当做古丹室闯进去,看来背后也许从数十年前就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阴谋。可能赵家从那时起,就被人当做了棋子,一直利用至今!
按照戴敏堂之后的说辞,我甚至已经对现有的历史有了颠覆性的认识。在那些看似受人唾弃和指责的君主背后,竟然就为将老古神和与之有关的一切清除!
从吞眚门成立,他们就在夹缝中求生存。虽然目的是为了国之根基,可到头来却被明里和暗里双向挤压迫害。
对于明白的君主,会支持他们;可还有些君主不明所以,把他们当做邪魔外道想要除之而后快。在这千百年的历史长河中,他们竟然也是个受害者,为了那虚无飘渺的目的在孤军奋战。
不过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起码在上古时期的巫法邪术、人牲祭天逐渐被抛弃,丹法之路甚至从始皇帝之后开始走向没落,再没有上古时期那般险恶和玄幻。
“吞眚门之所以被历代君主诟病,甚至不愿提起,实则就是因为老古神。从商朝开始,他就想尽办法引导世人炼丹求长生,虽然不知道目的,但害人无数。
我们吞眚门一直想把他除之而后快,却每次都被老古神击败。最后,这一门的精英越来越少,老古神就趁虚而入,夺了吞眚门的名头,将这正派之门变成了丹道横行之所。
也因为这样,我们失去了缘由的身份,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哼,简直可笑啊!”
说到这,戴敏堂竟然大笑起来。但从他的笑声中我听得明白,那是多少无奈和苦恼。
是啊,用百代人无数性命换来只有不理解,这要是换到我身上,老子早就不干啦!
娘的嘞,我以为自己执着,却没想到眼前这戴老哥更执着。
不过也因为他的话,我似乎又感觉不对。既然吞眚门是紫扭蓝建立的,其目标也是他制定的,看着门人遭罪这老东西在哪儿?
还有,他还健在么?是不是和老古神一样,都是长生不死之辈呢?
听我这问题,戴敏堂说:“我能告诉你的就是门主一直都在暗中庇护大家。只不过不知他的去向,更不知道他现在为此目在如何努力。不错,门主和老古神一样,都得到了长生。只不过两者有根本的区别,就是门主是后天得到的,老古神似乎是先天拥有。”
他看着我,说:“小子,在天坑鬼室,在地扶桑岩洞,你不是看到门主留下的壁画了么?”
这下我更是差点惊掉了下巴。虽然当时我有过类似的猜想,可毕竟没有证据,根本无法判断。现在从戴敏堂嘴里说出来,我终于有了证据。
感觉心头一松,跟着又紧绷起来。既然壁画出自紫扭蓝之手,那画中的内容……
“不错,那都是真的。只不过门主不是看到的,而是听到的。转述人就是十巫之首的巫咸,当年的那场大战,也就是因为他中途离队,才造成了老古神的败北。在壁画中,那最突出的主神,应该就是老古神的真实模样。”
我嘞个乖乖!当神话传说跳在自己眼前变成真事的时候,大脑就已经不够用了。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对于这一切,我似乎还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于是我狠狠做了几次深呼吸,起码保证自己不会因为过度紧张而呕吐出来。
“那……那天坑鬼室……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真的像密室壁画说得,是紫扭蓝埋葬自己的地方么?如果他是正派的,为什么又搞出那么多鬼炼地笼?”
“哼,小子,你恐怕有什么误会吧?那地方邪气的很,根本与门主无关。告诉你,那里实则是巫咸的住地!”
忽然感觉又一阵眩晕,我马上扶着地坐下。现在所谈话题太劲爆,我有些脑力不支。
搞了半天,天坑鬼室竟然是巫咸的住地?他脱离了当年的大战,竟然一直住在那里么?
可能见我已经迷糊了,戴敏堂又说:“我们所传也有很多缺失,但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那地方被巫咸挑出为了大计。当年大计如果成功,可能有机会一举歼灭老古神。只不过……”
“只不过有人走漏了消息,使事情功亏一篑了对吧?”我看着戴敏堂,继续说,“与巫咸商量计策的该是两位,第一就是你们的门主紫扭蓝,第二就是秦朝少有的术士徐福?”
“你知道了?”戴敏堂有些吃惊。
他娘的,我这也是猜的!这样看,滇国古城祭台内看得壁画中,三人在相互争执就是为了这事,而那暗中窥探的该是滇国派去的大巫喽。
要是这样想,那我们见到石椅上的又是谁?赵光复的物件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呢?天坑鬼室那一切诡异又怎么解释?
既然知道事情败露,徐福团队又怎么会死在那里?
更多问题如泉喷涌,我恨不得一股脑全说出来,希望戴敏堂给出答案。谁知戴敏堂后面的话就让我特别失望了,竟然从大秦之后,紫扭蓝就正式与吞眚门脱离失去了踪迹。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吞眚门的名号被老古神占据一直到了现在。
看起来当年那场没有硝烟的对决他们输的很惨,连巫咸的老巢都被占了,紫扭蓝更是消声灭迹,吞眚门也变成了藏污纳垢之所。他们转入地下,敌人走出黑夜占据了白昼。
忽然,我心里有个想法,对戴敏堂所说的一切半信半疑。毕竟全是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当做神话传说去听听够劲儿,可论起事实……
似乎察觉我的表情变化,戴敏堂没有继续往下说,他就那样默默坐着,似乎已经在回忆以前的种种了。
看看他,我站起身舒展了身体。既然这事扑朔迷离神鬼难测,那我更要继续查下去。真相,这是我现在唯一感兴趣的,也是能让心跳加速的动力。
见我要走,戴敏堂急忙拦住并问:“怎么,你不要问我接下来的计划?”
摇摇头,我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兴趣,我只求你最后再杀我,起码让我看到真相。还有,少一个人知道,胜算就会多上一分。我现在要去殡仪馆查看阿仝的尸体,你最好也把自己儿子的尸体接回来,毕竟那是你的骨血。千百年一切都能变淡,但人性如果变淡了,那人还是人么?”
说完,我已经出了屋门。见到花妹她们就坐在外面的梯台上发呆。见我出来,小家伙奔过来将我抱住。小齐和振荣则看着我,没有说话。
“小花,咱们该走了。”我不管吃惊的小齐,就问振荣瘦竹竿在哪儿,这才去找人。
在戴敏堂和丹华姐的安排下,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戴府。
走之前我与戴敏堂说好,下月鉴宝大会碰面,期间不再来往。如果真有什么事情需要沟通,我会想办法的。无论如何,不能再大张旗鼓做事了。
“还有,建议你最好想办法弄清家中这些人的底细,不要受骗。这次瘦竹竿替你挡下了大祸,下次可就不好说了。那下毒之人一定是府中的熟人,小心再小心吧。”最后这句话是对他们夫妻说的。
我不想管戴敏堂如何,只希望丹华姐和振荣……好吧,把小齐也算上。只希望她们无碍最好,毕竟家人是无辜的。
出了戴府,地堡已经接到了消息,早早领人在四周埋伏着。见到我们出来,马上悄无声息地过来几人把瘦竹竿带走,
这时地堡过来问:“小子,接下来怎么办?”
“去殡仪馆,我要见见阿仝的尸体!”说完,大踏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