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猛地吼了一嗓子，三步并作两步窜了过去，大力推开姚斌。
这会儿也顾不得郑梓琳身上穿没穿着衣服了，陈方直接扑到女人身边拽着手臂把她扶了起来，手指头慌慌乱乱的探她的鼻息。
死了！郑梓琳彻彻底底的断了气！
陈方眼睛也红了，僵硬的将郑梓琳的尸体放回地上，转身盯着姚斌，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说道。
“王八蛋！你他妈真的杀了她！？”
“你不会那么天真吧？”姚斌冷哼一声，满不在乎的瞥了一眼血泊中的女人，“这个蠢货被人利用，竟然敢带着‘猫眼’来找我！犯了错，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看在她陪我睡了那么长时间的份儿上，老子帮她早走一步，省得再遭几个小时的罪……”
“放你娘的屁！”
陈方攥紧拳头，抡圆了狠狠打在了姚斌的胖脸上。
草菅人命这个词，在他的脑子里终于第一次有了原型。
从自己接到唐叶的电话到现在，前前后后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只要再拖一会儿，就一会儿，小叶子一定能赶过来！就算郑梓琳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奄奄一息，终归是有机会活下来的！
要是自己进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就强行把她带出去，她说不定就不会死……
陈方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刚刚短短几秒钟发生的事，心理的重击远远高过了视觉的冲击。
自己第一次近距离眼睁睁的目睹了一场谋杀！不对，这他妈是虐杀！
“孙贼，老子今天非掀了你前脸儿！”
一拳打的姚斌踉跄了好几步，整个人跌跌撞撞的撞在墙上，他刚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血，就见陈方再次扑了上来。
姚斌狞笑一声，忽然抬起持枪的手快速格挡开陈方砸来的拳头，另一只手死死顶住了他的小腹，在陈方反应过来之前，姚斌宽厚的手掌一把攥紧了他的裤腰……
陈方只觉得脚下一空，自己竟然被对方用蛮力举到了半空中！
身体悬空，不等伸手他抓住姚斌的后衣领，只听男人一声大喝，下一秒陈方整个人被砸向了房间里唯一的桌子。
砰！！
陈方摔得晕头转向，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碎了的玻璃杯扎进肉里，疼的他吸了好几口凉气。
“多少年没人敢和我动手了……”姚斌喘了口粗气，一下下慢慢的卷起了自己的袖口，“你以为老子混到这个份儿上靠的是什么？天天睡女人？还是像你们这些小老百姓一样，为了有口饭吃，求爷爷告奶奶的对上司摇尾乞怜？”
“小子，放聪明点儿，别学姓薛的脑袋后头长反骨！今天教你个乖，以后老老实实的跟着我，有命活，才能有钱花……对了，你不是喜欢那个女警察吗？等尸首运回来，给你个献殷勤的机会，亲手挖个坑给她埋了。”
姚斌扬了扬下巴，扫了一眼墙角的尸体。
“还有这个，一起埋完，一百万立马就打到你账上！”
“考虑清楚了再说话。”姚斌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陈方，他耸了耸肩膀，枪口戏耍般拨弄着陈方的头发，“为了招揽你，我姚某人这单生意可是赔本赚吆喝了……”
“嗯？你说什么？大点儿声！”
看脚下的小子嘴皮动了动，却没听清楚声音，姚斌不耐烦的弯腰揪住了他的衣领。
“我说……埋你妈！！”
陈方手心扣着一块尖锐的玻璃碴子，玻璃碴一侧已经扎进肉里，在姚斌伏身凑近的一瞬间，猛地直起腰，摊开血淋淋的手掌向着他的脖子拼命拍了下去！
姚斌反应极快，推开陈方的同时身体也向反方向躲开，奈何二人距离实在太近，陈方手心里的玻璃碴依然扎进了姚斌的锁骨，顺着肩头一路划开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你找死！”
姚斌捂着直冒血的肩头退到了墙边，枪口直指陈方。
陈方心里砰砰乱跳，竟然又一次感受到了和锦绣园小公园里的那种无法抑制的恐惧。
自己的本命术法，移秽……
姚斌真的动了杀心！
怕、怕个der啊！光知道怕顶个屁用！这本命术法用的好那就是保命符，用不好老子这辈子就他妈的躲被窝里过日子得了！
念头一出，陈方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慢了几分，细细看去，姚斌眼下的横纹微微皱起，连他的呼吸声就像在自己耳边一样。
手指一点一点弯曲，扳机也一点点被压下……
陈方紧紧盯住姚斌的手，几乎在枪声响起的同一时间，用尽全身力气往旁边撞了出去！
一枪未中，姚斌两眼冒火，咬着牙调转了枪口，再次瞄准了已经站起来的陈方。
“别杀我！！求求你老姚！！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墙角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呼喊。
还在僵持的两人同时扭头看去，就见墙角尸体旁蜷缩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赤裸女人。
“什么东西！”
“郑梓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