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张将军的气节

狭长的密道内有些昏暗,一道悄无声息的黑影此刻正在密道内穿行。

海岩城中心的地下拍卖场如今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守卫还镇守在各处要道不允许任何人随意出入。

“都打起精神来!外面天还没黑你们就打瞌睡成何体统?”

狭长密道出口外,一支十几人的队伍此刻靠着墙壁昏昏欲睡,让为首的一名队长怒斥了众人一句。

“队长!这里哪有人进出?”

“就是!拍卖会早就结束了,什么人会没事跑到这里来?”

“要不是天还没黑,我们大家伙都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十几名士兵模样打扮的男子毫不在意道,依旧是歪七八扭的模样,似乎没太将那名队长放在眼里。

“你们放肆!”

“可别忘了城主的吩咐,要是让外人混进来有你们罪受的!”

那名先前喝斥众人的队长再次不悦喝斥了一声,见众人全都没理踩他不由更加愤怒。

恼火的队长独自走入狭长通道内散心,其他士兵也没太在意。

也在脚步声逐渐远去后,过了一会脚步声又逐渐朝着出口而来。

十几名昏昏欲睡的士兵全都心头冷笑了一句,对于胆小又怕死还爱装X的队长很是看不惯。

随着脚步声逐渐靠近,十几名士兵突然闻到一丝血腥味。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一抹剑光闪过他们便全都相继倒在血泊中。

很快,那些尸体全都被拖走找了个地方随意丢弃。

赵子夜带着两个超级农民快速穿梭在密道内,朝着孙老板标注的那处可疑的地牢而去。

那名被孙老板拍卖的妇人,此刻应该还被关押在拍卖场内。

至于被关押在哪里,胡管事等人已经离开拍卖场,短时间内他也无法询问到关于那妇人的下落。

不过孙老板猜测妇人要么被胡管事等人带走了,要么便只可能被关在那处看守严密的地牢内。

所以,赵子夜此刻的目的地便是那处地牢。

狭长的甬道四通八达,但地牢几乎都在某个特定位置区域。

上次赵子夜等人从密道内逃走后,孙老板便花了大价钱让属下买通守卫打听拍卖会密道的情况。

所以才能及时绘制出大概的地形图,为行走在黑暗中的赵子夜节省了许多时间。

与此同时,地下拍卖场内的某处隐秘地牢外,上百名士兵正守在牢门外看热闹。

“你们说那南宋将军能坚持多久?”

“城主让我们给他喂食虎狼之药等着他乖乖就范,却没想到他硬是憋了半天没动静。”

“说真的,就这份忍耐力我都佩服不已,果真不愧是南宋鼎鼎大名的将军......”

议论纷纷的声音接连响起,许多士兵都在牢门外看热闹。

他们并没注意到黑暗中已经悄无声息混入三道人影,那三人与海岩岛士兵全都穿的一模一样,所以镇守的士兵只当是巡逻的那些同伴回来看热闹而已。

“张将军!你别硬撑了,我不怪你!”

周围亮着火把的地牢内,一名打扮的极为美艳身穿纤薄衣裙的妇人咬着嘴唇,此刻主动走向缩在墙角的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

“站住!”

“你别过来!”

“我就是死,也绝不会玷污属下士兵的女人!”

缩在墙角的男子憋的满脸通红浑身颤抖,双眸早已充满血丝,却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与清醒。

他大声呵斥那名欲要走近的夫人,生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做出让他后悔终身的事来。

美妇被突然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立即站在原地没敢再靠近。

但她看的出张将军很痛苦,大半天承受着虎狼药力不是谁都能坐怀不乱忍住的。

“张将军!我夫君早已战死!”

“我已是个寡妇,名节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你就别再硬撑了!”

美妇这时犹豫着劝阻缩在墙角的男子道,她明白对方再这样憋下去恐怕到时候要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身为俘虏的她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奉献给张将军总比被其他人玷污了身子强。

“闭嘴!你这贱妇怎敢说出这般话语!”

“我大宋男儿顶天立地,女子忠贞不二,怎可说名节不重要?”

“你这贱妇可知我南宋国君与丞相,为保名节不惜以身殉国。”

“我苟延残喘只是不甘南宋就此灭亡而已!”

“但你要敢毁本将军名节,辱我宋朝声誉,我就是死也不放过你!”

缩在角落处的张世杰将军强忍着体内熊熊燃烧的烈火,愤怒地呵斥着大言不惭,尝试劝他的美妇。

美妇被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此刻也委屈地捂住嘴,眼泪瞬间簌簌落下。

她只是不忍看着英雄一世的张世杰将军这么痛苦憋着,想要帮他解脱而已。

难道她就不懂得洁身自爱?

难道她就天生水性杨花?

要不是想活着见到小女儿月烈,她早就不想活了。

可就是因为有了牵挂,她才明白守不住身子。

现在张世杰将军不要她,到时候肯定会有其他人惦记垂涎她的身子。

所以守不守着名节,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

掩面抽泣的美妇蹲在地上,不忍去看满脸痛苦的张将军,也没脸面对这样一位刚正忠贞的男子。

她明白自己劝不动张将军,也无法让他放弃心中的执念。

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看着。

等待着张将军承受不住药力,最终暴毙而亡。

“先帝!臣为南宋能做的事都已经做尽了!”

“一君亡,又立一君,现在又亡。”

“卑臣未死,是希望敌军退,再立赵氏以存祀。”

“现在到这般地步,岂非天意啊!”

强忍着虎烈药效的张世杰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能为南宋做的已经全都做了。

即便再心有不甘,他也不能让敌人戳南宋的脊梁骨。

所以此刻他已经心怀死志颤抖地站起身,双目赤红地盯着一块稍微尖锐的墙石。

也在他即将以死明志证名节时,一道带着稚嫩的声音突然在这时响起。

“张将军!你的话,朕听到了!”

“但朕不允许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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