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日，苏心慈没有任何收获，她倒也不觉得气馁。
她想，或许明天应该去茶馆或者戏楼坐一坐。
黄包车在裴公馆门口停下，苏心慈看着这座庄园的门牌，心中感慨万千。
“苏小姐今天怎么也出去玩了？”
明明不是软萌的声音，却偏偏学着嗲声嗲气的，就有点恶心人了。
苏心慈回头，看到裴瑾跟裴琼从一辆黑色的别克小汽车里走下来，这两个人，如果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站立在那，真的很难让人分辨。
这会儿太阳快落山了，光线处于一种发黄的昏暗中，照得人影绰绰。
苏心慈笑着喊了“五小姐，六小姐。”
裴琼不是很想跟她说话，微微扬着下巴，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跟骄傲。
“苏小姐明天有安排吗？要不一起去听戏吧。”裴瑾倒是显得很热情，她笑眯眯地邀请苏心慈，“这两天春晖班来了一个大角儿，据说慈禧太后特别钟爱他的戏。”
“是常大家的吗？”
关于常商言的传闻，苏心慈也听过一些，传得神乎其神的。
“是呢，苏小姐也知道他吗？”
这是瞧不起她？
苏心慈脸上笑意不变，只是微微挑眉，看着裴琼:“常大家可是梨园界的传奇，很少有人不知吧。”
这位六小姐对她的敌意毫不掩饰，还挺令人奇怪的。
苏心慈想着自己明天本来也打算去茶馆之类的地方坐坐，也顺便看看她邀请自己一起看戏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们到茶馆的时候，里面早已高朋满座，戏台上咿咿呀呀正唱到:“锁深闺每日里蛾眉蹙损，鸣不高飞不远枉字莺莺！”
茶馆的小二见着裴瑾跟裴琼这对双生花，露出惶恐的表情:“哎呀，裴五小姐，裴六小姐，真对不住，本店已经没有包间了，这……”
若是平时，没有预约又遇上客满了，只要愿意多加点钱，总会有人愿意让出位置来。可这几天因着常大家的关系，茶楼日日爆满，大厅连落脚的缝隙都难寻出来一个，更别说包间了，拿着钱都很难订到。
有人注意到这边是裴督军家的小姐，立刻狗腿地过来攀交情。
“五小姐六小姐，若是不介意，就坐我这一桌吧。”
裴瑾迟疑:“你是？”
那中年男子笑道:“属下荣天赐，是龙城情报科的科长。”
“哦，原来是爸爸的手下呀。”裴琼很上道地说，“荣科长，我记住你了，有机会我一定叫爸爸多多提携你的。”
“那我就先谢过五小姐，六小姐了。”
荣天赐乐呵呵地走了。
裴琼看着苏心慈:“坐在大厅看戏，苏小姐不介意吧？”
苏心慈求之不得。
她刚坐下来，就听到旁边站着看戏的人在低声交谈，议论的主角，却是自己？
“原来那是裴督军家的双生花呀，难怪长得跟天仙似的。”
“那另一位，想必就是唐家大小姐了吧。这些世家小姐，果然个个都是国色天香。”这人的语气极其猥琐。
“我看着不太像。”这人虽没见过唐首玉，但是他听说过一个传闻。他盯着苏心慈那用绷带固定的左手，蹙眉凝思。
“莫非，竟是那位女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