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叙述今日说法吗？”古烟吐槽完想起自己的角色，立刻又成了弯腰驼背的模样，一边咳嗽一边开口为自己辩护。
“这是误传，是诋毁…天地良心，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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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没有真正想做的事？”古烟眼瞅着白朴跟一条鱼较劲了一天终于忍不住道，不过主要原因还是掌机里的游戏都玩腻了。
“想做的事？我得想想…”说着便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从踏上旅程开始，他做了很多事，有时候突然就觉得可以停下来，就算只有很多的时间陪某个人一起死也值得了，到底为什么还要继续往下走呢？
这一想就是两个小时，回忆里总是有很多值得花费时间思考的东西，那些如愿的不如愿的，全都恨不得一个个细节去回味。
“还没想好？你就直说提到这个问题，你最先想到的事。”古烟因为始乱终弃被迫孤独终老的一段故事落幕，他就又只把主意打在白朴身上。意图从新手身上找回自信。
“最先想到的话，应该是如果我的故事被传出去，我希望大家能跟我一起，抛弃文明、未来，这些宏伟的概念，只是享受旅途中遇到的一些小小的随处可见的故事。”白朴把手里的鱼钩一收一放，池子里的鱼被第七次吊起来又甩出去。那家伙似乎也非常享受被调出水的感觉十分配合，出水之际甚至猛甩尾摆出各种漂亮的姿势。
“基本上等于老子给儿子赚了钱希望以后儿子不要撞在钱眼上一个意思。”古烟随手在纸上记下：想当老子…
“这…概括得不错。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走了很多路之后我才想起每天摆着个臭脸，好像肩扛着很多责任，实际上也是一种负担…”
“抱歉，我不是来听你讲道理灌鸡汤的，我们换下一个思路，除了想当父亲以外呢？有没有简单一点的具体一点的内容。”提起笔在云朵做成的纸上敲了敲，尽量让自己更像一个文员。
“我其实也看过很多风景，见识过很多人…”
古烟又马上打断，“不是问你有多少体会，是问你想做什么。那种突然之间就像做一些事的冲动，比如出门就撞见一个长相过得去的女孩，对方对你笑了一下，你马上就开始思考婚姻关系中哪一方以什么方式妥协更加妥当，这种事光靠想是想不明白的，只有实践，正好我们有时间，帮你结一次婚也是可行的。”
白朴回味着古烟的话，随口问道：“这些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看，才说不要去在意包袱，就联系起利益来，把你带里正常的路线，我就能从你身上窃取到一部分重要气运，这个理由够了吗？说回来，想好了吗？”
没有去解释，白朴就像古烟所说，随心去想，果然第一个就会想到，“如果没有我，没有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我有些想知道。”
“有点技术含量，果然是做过救世主的人，想法就是跟平常人不大一样，人家都知道在这个时候给对方找台阶下，最多就想要一些几十年前的绝版小点心，小玩具，到了你这就过去可能性了是吧，有点意思。还有吗？”古烟非常不耐心地问道，好像是要为某件事加班的社畜，满脑子大事化小。
白朴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大概是：明明是你让我说的，我当然要说最和心意的事。又继续想了想，“我还想知道，如果是其他文明，不同于这里十三颗行政星六个大型星球级文明这样的分裂个体，他们在面对这样的灾害的时候会怎么做。”说完对古烟笑了笑，像是在说：你帮不上忙我也不会怪你的。
当即激起了古烟的胜负心，他干脆把纸摔在地上，“老子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去。”没错他的胜负心偏向负的一面。
逛了一圈最大不过半径三米，又走回来，“我先说清楚不是因为你我才回来的，我是有一些想法想要借助你的手去实践，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继续说。”
“其实我还想知道如果没有邪神，也就是你们说的伪神的存在，这个联邦制的文明统合体会走到那一步，万一我们本来会走到全宇宙人民大团结的地步，结果栽在这种小怪物身上，岂不是太憋屈了。”好像打开了视线，白朴还打算继续说，古烟赶紧打断用一句话概括道：“总之就是想知道各种各样的可能，以确定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误。我说的没错吧！”
“如果你定义的错误与我一样的话，是这样的。”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一个一个来。”古烟一拍大腿站起来把手上的单子递给白朴，“如果没错的话，麻烦签个字。”
白朴看着单子嘴角抽了抽，单子最上面的大标题写道：人间公正债运协议，正文除了上述的几条开口，之后还有备注，“协议人不得以任何形式质疑执行援助的方案，协议人在法律上享受与奴隶文明之中最下等智慧生物对等的权利，协议人的任何行为最终解释权在执行援助的手里…”
“我能问一下，协议人是指我吗？”
“当然，难道还能是我不成？我可是要帮你做很多了不得的大事，而不过是从你这里拿一点点气运，你难道不觉得，这笔买卖你赚大了吗？”古烟没好气说道，递给去一支笔，逼迫的意味十足。
白朴耸了耸肩，那闪电做成的笔墨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写完之后协议散开做一团光雾。“不过在那之前，我还得去做一件事。”
古烟夸张地扶住额头，“天呐，我难道没有交代过协议应该用最严肃的态度去完成？”
白朴指了指脚下云层里面的画面，“就是那里，我不知道你们会怎么称呼世界意识，或者天道，祂总是给我出一些难题，当然中心目的是为了让我更快吸收气运，比如现在…”
随他的视线看过去，在三千米下，一处高楼的楼顶正站着一位少女。少女费力地推动在一边像是被搁置了数百年的沙发，推到安全墙的前面，然后笨拙地爬上去，因为裙子长而紧致，她的动作非常缓慢，显得小心翼翼，毕竟虽然是来跳楼的，但是万一提前摔下去还是很不雅观的。不过她如果知道自己是命定的气运之人就不会担心这种事情发生，选择一个合适的死法还是应该得到满足的。
终于踩在安全墙上，高楼上的大风力气大，而且冰凉着，她两条小腿止不住打颤，于是想着尽早结束，免得发生意外。
已经选好姿势和位置，她鼓起勇气看了一眼脚下，高度落差让人望而却步，这途中很可能还会发生一些意外，万一撞上鸟雀就不美了，所以在多看了几眼之后，她决定改变自己的姿势，尽量减小面积，加速的同时也更不容易砸到其他的什么。
“这位姑娘，虽然我不想问，但还是勉强问一下，你是想死吗？”古烟觉得自己说的话，除了最后五个字都是废话，但好像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并不讨人特别不讨女孩子喜欢。
“啊！”女孩被吓了一跳，不过她强大的求生意志还是帮她扭动身体向后，也就是安全的位置摔倒，白朴赶紧上前去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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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的成就在这里，我想不需要我介绍你们也能理解。古烟小队里已有两人尝试过它们的效果，大概能达到她们要求的%，我并不理解效应链，不过对我的发明有最高解释权。”霍奇森指着面前的计算核心向几个传奇级解释。
“冒昧的问一句，我很想知道恒量子技术中为什么需要掺入情感元素。”传奇英雄结界，问出一直以来的疑惑，他所管理的云星，受到灾害的程度远小于蓝星，尽管传奇英雄联系紧密，他们也并没有足够的参与感。
霍奇森转身看了一眼依赖电弧连接外界，处在真空管中心的核心，把手掌贴在管壁上，侧着身子给传奇级们解释道：“情感是恒量子技术之中需要的重要元素，其价值便体现在恒定不变这一点上，我们并不了解恒量子也不清楚情感是如何产生的，这两者相互的联系是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合适的条件下，两者能够相互转化，为我们提供计算力。”
结界也朝运算核心看去，核心的表面类似半颗心脏，其上看不到机械构造，光纹细密地缠绕在周围，质量集中在左下角具备金属光泽的弧形块上。此时核心正在为主机模块提供计算力，数十台主机连接以电弧的形式与它相连，亮光本该在中心超过人的光感承受能力，可随着光亮均匀的闪动，却始终在可视范围内。
“我感觉它也具备生命。”结界视线放在这团与璀璨二字无比贴合的光芒上，发现自己的心跳速度居然正在向光团闪动的频率靠近。
“本来就有。”霍奇森摆了摆手，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发现自己嘴前就有很多话要说，但在说出来之前，这些话就已经被吸走了，连同他复杂的情感。
“计算力升级能带来的最直观的感受是什么？”
霍奇森摇了摇头，“我也遇见不到，在它发生之前，没有人能完全猜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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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汀高兴得在地上打滚，好像听到了一个最生动最对他胃口的笑话。
“如果没有特别情况，请您立即回到工作岗位上。我们将在三十分钟后进行第二次尝试。”数据库的电子音并不对它面前人的奇怪行为作出任何主观判断，刻板的播报道。
“天呐，我的数学之神…太有趣了，我就知道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人一定都在各类议事大厅里为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争得鱼死网破，却对重要的可能性置之不理。”他笑出眼泪，并且看上去已经很难停下来。好不容易克制对兴奋的表现，看了一眼屏幕立刻就想起之前的画面，又克制不住笑声。
“模拟…算了吧，停下这个项目，反正他们也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是找点乐子而已。两派的传奇级会给我创造最有利于大展身手的条件，真是遗憾他们费劲脑力做出的决定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克里斯汀终于笑够了，坐回位置上，嘴角还是高高翘起，伸手在多达数百个按键的操作台上精准地敲打。屏幕上的画面越来越多，各类数据的装盛栏里塞得慢慢的，在这些复杂的数据中找到需要的信息已经强人所难，但克里斯汀对自己的改造全部指向大脑，这让他几乎拥有比肩计算机的计算力，加上感性的判断，他可以是一个机器人更加高效，比人类更富于创造力的生物。
“换一个方向，先控制参量，就加速十倍时间吧，然后稍微调整模拟器的范围，并且弱化细节处理，然后把目前的十三颗行政星全部考虑进去，还有当前的麻烦，从生物科技到神秘学定理，再到传奇级的未知来历…差不多够了！”手指敲击三个按键等效了确认的操作。已知宇宙的星图出现在屏幕上，其中有十三颗行政星及其附属的恒星被特殊标记出来。
克里斯汀放大了宇宙尺度，主机仍将计算分散到主要的十三颗行政星上，但画面只显示其中一颗。
“最新产品，超压力电磁温度控制设备，只需要十秒钟，就能为您提供一切有关温度的最佳解决方案，现在下单还附赠五枚低温水弹，这是您冷藏食物的最佳选择…星引力，改变您的生活！”
“花计算力就为了看资本家到处贴广告吗？给我把视线放在我所处的空间坐标。”克里斯汀直接对屏幕吐了口唾沫，不过被数据库的智能及时挡了下来。
“正在为您校对目标，目标相似度%，同步完成。”
画面中也是一间实验室以及一个坐在屏幕前的中年男人。对方没有对说话，安静地躺在操作舱。脑机接口直连数据库。“这是在扼杀我的本性，计算有误？”脑机接口、脑电感应类似的技术早就接近成熟，他不常用是因为他不容许自己的大脑被任何形式的窥探，以防具有攻击性信息病毒影响他的判断能力，只有在完整的一次自我检查之前他才会让大脑与机器连接起来，以便定时清理掉无用的信息片段和发散思想。
克里斯汀开口之后，屏幕的右上角挂出了一行小字解说。“当前画面主角认定自己存在思维漏洞，意图使用外接主机清理掉不正常想法。这个频率保持在每个星期一次…”
“不应该啊，计算力发展，我的主板应该也会改变，不至于需要一个星期清理一次吧！如果说是生物芯片的进程慢了那也不对，毕竟这后面我可是最重要的推手，没理由亏待自己…”克里斯汀只在心里不停地提出反驳，对应情况的拆分已知情报试图在结果揭晓之前理解情况。
画面中唯一没有太大变化的屏幕上也闪现一行文字，“思想孵化巢的效用显著提升，已经达到目前供应量的峰值，请注意及时调整计划…”外面的克里斯汀长长‘哦’了一声，尽管他猜到了很多可能，实际情况还是超出了他的控制。文字解说认识外界主机提供的，它的意思是模拟世界内的克里斯汀想要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思想剔除，他贪婪地想要把思想中的所有可能性养育起来，利用孵化巢，读取那些方案的最终成品，以此获得无限多的思路。
“真不愧是我，如果主机能承受这个想法，我现在就要实践！”
数据库马上拿出解释，“在恒量子技术代替传统量子计算机领域百分之六十的领土前目标无法实现。”
“谁要你给我解释，我可能想不到吗？”
“如果需要更高智能服务，请开放更多计算荷载，当前人类行为认知系统不足以胜任对你的完全模拟。”
“现在的我并不想这么做，而且计算力不足的情况下，你就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一些增强计算力后的事，你说说我怎么敢让你获得超过我的计算力。”
“无法理解，智能系统协议不存在任何漏洞，人工智能不具备人类威胁性。智能辅助仅作为工具使用，如未来进程排除人类毁灭威胁，在未来三十年内，强人工智能将正式进入所有正常居民生活，抵触几乎不具备合理的逻辑解释…”
“那我就换一种解释，我喜欢现在这个总是需要我纠正的性格。”
“无法理解，数据库主性格更贴近人性，且在五十七秒之前，你的话语中含有埋怨对我功能歧视的含义，类似情况一共出现319次，我在304次之中作出的反应在合理的计算中，且在你的计算范围内，可认定为无意义的批评，与你所登记的性格特征违和，请问是否需要修改性格登记表。”
“这样的话你也说过六次了，还不明白吗？人类是矛盾十足的生物，是bug！”
“正在修正人类认知…”
“抱歉打扰你与你爱人的相处时光，不过模拟结果出来了吗？”瑞玲推门而入，注意力已经直接放在屏幕上，不过她在看到现实和虚拟之间诡异的重合之后，以为画面之中其实是克里斯汀一种情绪的艺术方式表达，简单说就是，瑞玲以为，这是他电脑壁纸，壁纸内容是他和他爱人的splay大头贴。
克里斯汀用一贯的没好气表示方式，甩过来一句：自己看。
虚拟的克里斯汀从操作舱里站了起来，视线在屏幕上停留片刻，屏幕上又出现小字说明，“目标通过脑电传播，表达意思：保持现在的进度，让我看看一号孵化巢。”
科技感十足的办公室内一只机械臂从不均匀的墙面内部伸出，在同样不均匀的地板上画出数道光线。
“光能纯真空墙，这种便携式技术我现在也想要！”克里斯汀差点流出口水来，能稳稳收住不是因为还存在理智，是他的蒂斯小姐及时通过外感电流刺激惊醒了他。
最终光线围成一个小立方体，除了框架之外，其他位置都几近透明，立方体只是容器，往里看，一团闪烁电光的不规则球体只在极小的空间内发生晃动，向外传达信息。
“请确认是否进行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