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失去了剑光的华丽效果。一切重新浮现出原本该有的样子来。
陈牧那狼狈的形象顿时映入眼帘。
不过千万不要因此就觉得陈牧不过尔尔。
因为和他交手的盖聂，明显也强不到哪儿去。
当然了，这不是说陈牧就有资格和盖聂相提并论。
陈牧本身实力是远远比不上盖聂的。
只不过，在他和盖聂交手之前，盖聂已经和卫庄大战一场。消耗已经不小。
更重要的是，盖聂现在狼狈的源头，始终是他在交手之前，太过于小觑了陈牧造成的。
虽说卫庄之前信誓旦旦的宣称陈牧是罕见的剑道奇才。可盖聂到底自持身份。在他看来，陈牧乃是卫庄的弟子，是自己的晚辈。
等到了真正交手的时候，陈牧起手开大，直接爆发了全身真气后施展出来的百步飞剑一以贯之，着实让盖聂有些措手不及。
在这方世界里，武者之间交手，往往不仅仅是单纯的蛮力上的抗衡，战斗智慧同样也是取胜的至关因素。
不知道曾经有多少强者，仅仅是因为轻视了对手，而丧命在远远不如自己的人手里。
一般情况下，武者之间的较量，都会有一个互相试探的过程。不可能一见面，就直接分生死。
可这陈牧倒好，开手就放大。不但榨干了自己，也在一瞬间决定了自己和对手之间的生死。
只要能够活过陈牧的一招，那么接下来陈牧就只能等死了。因为他肯定已经陷入真气耗尽的窘境之中。
不久前的墨鸦，就是被陈牧吓住了。当时斩断墨鸦一条手臂的陈牧，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状态。
别说是完好的白凤，就连丢了一条膀子的墨鸦，都能够干掉他。
陈牧唯一庆幸的就是当时的墨鸦，着实被他暴起发难，一剑斩断自己手臂的狠辣和强大吓住了。
眼下的盖聂，不过是第二个受害者罢了。
“师哥现在觉得陈牧的剑法如何？”卫庄终于露出了一丝罕见的微笑来。
盖聂眉头一皱，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来，沉声说道:“他练剑多久？”
“此前不知。但我传授他飞剑八式，不过短短旬日罢了。”
“天赋之强，惊世骇俗！”盖聂由衷的赞叹道。
旬日时间，能够将百步飞剑发挥到如此地步，简直耸人听闻。
盖聂自己当年都是花费了漫长时间和巨大的心血，才练成了百步飞剑的两式，饶是如此，真正能够精通入微的，也不过只有一招一以贯之罢了。
陈牧却是在旬日时间里，就达到了他数年苦修的效果。难怪像是卫庄这样骄傲的人，都接连评价陈牧为罕见的剑道奇才了。
微微顿了顿，盖聂提醒道:“不过他的天赋虽强，却明显没有多少何人交手的经验。如此决绝的用剑之法，明显已经偏离正道。已经沦为刺客之剑了。”
卫庄点了点头，赞同的道:“师哥所言甚是。刺客之剑，白虹贯日。非生即死！！”
刺客之剑的弊端陈牧不清楚吗？
他当然知道了。只不过他更加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没有达到那种仗剑走天下的程度。
除了对付那些明显不如自己的敌人，同等实力的武者，在战斗经验上都明显比陈牧强出不知一筹。
如此一来，陈牧也只能选择拼命。
不过他拼命也是有前提的。
比如说，之前对付墨鸦，陈牧就是算准了墨鸦对待白凤的态度，让他会无比的小心。要知道，墨鸦对待白凤的感情，可是能够为了白凤背叛姬无夜的。
他有怎么可能会让白凤去应对一个连自己都不是对手的强者呢？
陈牧也知道，自己这种事事皆算计的做法，一旦出现疏漏，那可是关乎生死的大事儿。但自诩有着愚者这个在任何绝境下，都能够出现一线生机的天赋在。陈牧才敢如此行事。
刚刚和盖聂的交手，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盖聂明显是在考教他的剑法，在没有生死危机的前提下，他当然要尽情的展现自己在剑道上的天赋。
“小庄，你若有暇，不妨多给他喂喂招吧！”盖聂反手将渊虹收入剑鞘，道:“以他的天赋，恐怕未来会成为我鬼谷一门，剑道最强的传人。”
“师哥放心。”卫庄点了点头，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话锋一转，道:“师哥这次出现在新郑，可是为了护送尚公子？”
盖聂神色瞬间大变，眼眸之中仿佛有精光闪烁。这是鬼谷吐纳法修炼到了极其精妙的境界后才能够呈现出来的异象。
但同时这也是自身真气在情绪激荡之下不受控制的表现。
很显然，卫庄一语道破了秦王嬴政的行踪，着实有些把盖聂给吓住了。
秦王嬴政来韩国的事情，可是瞒着所有人的。若是一旦行踪泄漏，大秦固然要经历一番内乱，可六国也绝对不会好受。
谁知道秦王嬴政若是在韩国出事儿，大秦虎狼到底会干出什么来？
不要以为现在吕不韦掌握秦国大权，他就真的能够为所欲为。要知道，大秦的朝堂之上，吕不韦掌握的，只是外来的势力罢了。
除了吕不韦一系外，大秦朝堂上，还有着楚系、老秦人等势力的存在。
或许楚系不会因为秦王嬴政的遭遇大动干戈，可老秦人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师弟何出此言？”盖聂死死的凝视着卫庄，声音说不出的沉重。
“看来我才对了！！”卫庄语气中透着昂扬自信，道:“师哥，你的心乱了，你平时可不会称呼我为师弟。”
“卫庄先生不愧和盖聂先生同出一门。鬼谷纵横，名不虚传。”一个并未束发，穿着一袭白衣，腰间明黄腰带上，佩着一把长剑。脸颊上带着银色面具，身材高挑气质不凡的身影，缓步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没想到我还没有来，就已经被卫庄先生猜到了。”来人语气看似文雅、随和。但当他走来的瞬间，那种高居天穹，俯瞰众生的气质，却是让卫庄着实沉默了。
也许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陈牧了。
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可不像是卫庄一般，有着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执念。更加没有多少对于帝王将相的遵从。
敬佩归敬佩，但在内心深处，陈牧却是丝毫不觉得自己在人格上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