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要抓坏人

“真是的,叫了你们不要说那么大声,被护士姐姐撵出来了!”小夜嘀嘀咕咕的说着,:“我们要从他们说的那条路去学校吗?”

魂摸着下巴作思考状,眯着眼睛有模有样地说道:“我们要好好地计划一下,要是那些人出现了,我们到底要怎么应对?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不用帮他们的。”

枫跑上来,对着空气踢了几脚,兴冲冲地道:“可是要是能把这事解决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而且我们根本不用怕他们,反正他们也才三个人而已,我们一个打一个,小夜也刚拿到蓝带了不是吗?胖子说的那个瘦高个就交给你了,我和枫对付那两个壮的!把他们都捉起来后,再用我们借来的胖子的手机报警,除了我们之外还再让胖子他们几个指证,我觉得我们商量的计划很好啊!”

“枫,你不要那么冲动,我们虽然是跆拳道红带,但是怎么说还是未成年,大人体格上的优势是不可磨灭的,而且据说另外两个是肌肉男,力气很大的,最重要的是……”魂转过头来,一脸的沉重——“我们的爷爷回来了……”

小夜担忧地说:“要是他知道我们打架就死定了!”

“可是,我们这算是做好事啊!”

“不管怎样,我们要是打架了,就一定是有错!以爷爷那火爆的脾气,他不会听我们解释的!”魂没枫那么乐观,他很清楚的自己的爷爷因为对他跟枫这两个亲孙子的期望很高,所以对他们一直都很严格,一点小小的错误也不能容忍!而且在他看来,无论什么理由,打架都是不对的,这种伤害人身的行为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小错误了,这次要真照计划来做,说不定爷爷真会下定决心送他们去加拿大读书。

枫一瞪眼,“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跟他们讲道理?”,

魂咬着嘴唇,拧着眉头,踱来踱去想了半天,终于一把揽住枫和小夜的肩膀,三个脑袋瓜子靠了在一起,魂笑得异常的狡猾,跟只狐狸似的说道:“听我说,我们不能主动打架,不过没理由要被人欺负了也不还手啊!我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哼哼……”

去“岗山中学”的一条不足两米的水泥路上,三个穿着蓝白色相交的校服和溜冰鞋的小孩慢悠悠地、晃荡晃荡地前行,周围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中学生,还有骑着自行车赶着去上班的一个民工大叔,眼看着快要散架的老式自行车叮叮当当地晃着过去了,那几个中学生也是跑跑停停地赶着路,很快,整条路上就只剩下那个三个小孩了,中间那个戴着顶鸭舌帽的男孩,把特意戴反的帽子转正了,又压了下帽子,早晨刚刚出来的太阳,在他的身上蒙了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鸭舌帽下的阴影遮住了他一大半的脸,还沐浴在阳光下的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地说着:“其实,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靠右边的那个男孩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小路,歪了歪头,“我想是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靠左边的短发小女孩无奈地看着身边的两个男孩,三个人面面相觑,那一个叫一筹莫展啊……

“哎!”突然后边传来了一声大叫,三人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跟他们三人年龄身形相差无几的男孩背着个急急地追了上来,“韦靖枫,韦靖魂,真的是你们啊?咦?还有江月夜,早啊,你们怎么会在这?”

“你又怎么会在这?去“岗山小学”并不是走这条路啊?”枫也疑惑的很,这个男孩是他的同班同学,叫叶强,学习成绩不错,经常看他上台领奖的。

“我家在这啊,所以我都是要兜个圈子才到学校的,你们在这干吗啊?”叶强问道。

“呃,”枫一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好,总不能说我们在等坏人来勒索打劫吧?!

“这个,我们在看风景啊,这儿风景好!”魂打了个哈哈。

“啊?”叶强目瞪口呆地望着魂,那戴着五百度的眼镜的近视眼滴溜溜地在周围扫了一圈,这里是条很普通的乡间小路,并没有那诗里的“曲径通幽处”之类的美感,路边长着些杂草和一些灌木,还有几道被人践踏得连杂草都长不出来的黄泥小路,通向附近错落着的几座不起眼的破旧楼房,甚至有些还是平房,说实话这风景连城里人都未必有兴趣看上几眼,更别说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人了。叶强心想,眼前这三个真不愧是学校公认的三大怪人,用上学的时间耗在这,无论是不是看风景,都是有毛病!

“呃,那你们慢慢看吧?我先走了。”叶强摆了摆手,转身就往前走了。

“拜拜!”枫他们三个也齐齐地摆了摆手,傻傻地看着叶强越走越远,直到叶强拐了个弯再也看不到身影了,三人才停止了脸上的傻笑把手放了下来,“我们现在怎么办?”小夜又重复了一次这个问题。

魂看了看后边的一处陡坡,说道:“如果我们选择要等,是不能离这太远的,不然就没法冲锋了。”

小夜建议道:“我们要不还是去学校吧?万一那些坏人不来,我们无缘无故地不去上学,爷爷知道肯定骂死了。”

“我看不用烦了,他们好像已经来了!”前面有三个大概二三十岁的男人正向他们走来,一个瘦高个儿,头发染成金黄色,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和黑色牛仔长裤,戴着个夸张闪亮的大耳钉,另外两个都长得很高大,一个剃了个光头,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的,穿着个背心,展露着他那岩石般坚硬突出的肌肉,还有一个穿着黄色的运动服,一脸地落腮胡子,表情看起来非常地凶狠。看样子跟胖子他们的形容的一样,枫他们忍不住浮上兴奋的笑容,魂拉了拉小夜的衣角,眨了眨眼示意,小夜点点头,微侧着身子,从口袋里摸到了向胖子借的手机,谨慎地用手覆盖住手机,并只拿出一点点,眼睛瞄到了手机按键就停了下来,不再往外掏,然后熟练地用大拇指按下这个地区派出所的电话号码,不过并没有拨打,而是拿着藏在口袋里。三人慢慢地滑向前去。

在小夜做这些事的时候,那几个男人也一直在打量着他们,瘦高个子笑呤呤地说道:“今天我们运气真好,这条路只有这三个小孩子,这算不算是叫做‘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啊?”

“就这种地方?你能从这几个小孩的身上搜出五十块算也你本事!你忘了,昨天那几个中学生不也穿的人模人样的,身上也没几毛钱!”那个有一脸落腮胡子的人大汉却是一点也不相信这次能有收获。

“昨天是我输了麻将,心情不好嫌他们碍眼才出手的,想都知道啦,有钱人家能来这地方吗?!”光头大汉也是没抱什么希望。

瘦高个子“咭咭”地笑了声,信心十足,眯着他那双绿豆小眼细细地打量着,“他们怎么会来这地方?我是不知道,不过你可别小看我,虽然通宵打麻将了,可我的火眼金睛一点也没退步,你看到他们的溜冰鞋的那个闪电似的商标没有?那是个新出的牌子,可比那些名牌还贵,一双至少要两三千元,就凭这个就可以确定了他们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了。”

听了瘦高个子的话,肌肉男贪婪地咽了口唾沫,也眯着眼睛寻找着那三个小孩身上可能值钱的饰物,他对瘦高个子说道:“那……那个小女孩脖子上的那块玉,应该也是好东西吧?还有他们好像都有带有手表,你看不看得出是不是名牌啊?”

“这得叫他们拿出来仔细看看才知道了!”瘦高个子阴笑着加快了脚步,另外两个同伙也是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

三人很快已经到了跟前,呈包围状围住身形比他们很矮小近一倍的三个小学生,瘦高个低下头,对站在最前边的枫阴阳怪气地说道:“小朋友,能不能把你的钱包给我看看啊?”

枫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小孩,没错,用漂亮来形容他是一点也不过分,他的眼睛大而明亮,中间那颗纯洁无暇黑珍珠似瞳孔让人望之失神,眉宇之间却又透着一股英气,嘴唇红润红润的,皮肤却是略嫌过于白皙细致了。此时,枫似乎对瘦高个子的话有些疑惑,他咧着嘴,露出了那缺了两颗门牙的两排牙齿,这使他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遭到了些许破坏,他无比天真地说:“我没有钱包啊?”。

瘦高个子看到枫这傻乎乎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呵呵,没关系,让我们搜搜你们的书包跟口袋也行的。”

小夜恍然大悟:“哦,你们想要抢钱!”

魂似乎才知道他们想要打劫,叉着腰,义正词严地地说:“这里离岗山中学那么近,老师会出来救我们的!”

那三个男人觉得这个小孩说的话真是幼稚可笑,不过也是,他们这几个孩子看起来还没到十岁呢,三人想到这也并没有丝毫的负罪感,只是看魂他们的眼光中多了些虚伪的同情。

“现在都上课了,老师怎么会出来救你们呢?等你们的好老师出来时,我们早就跑了,你们还是快点……等等,你手上拿得什么?”胡子大汉大喝一声,把小夜藏在口袋里的右手一把抓了起来,小夜“啊”地叫了一声,手上拿着的手机就被大汉抢走了,那两名同伙看到小夜竟然有手机,而且还不知在口袋里捣豉了多久时,也是大惊失色,看到那名大汉夺过手机,按了几下,然后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他们也猜到手机应该还是待机状态,也就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这刚放下来呢,突然,一声令人不寒而栗地惨叫响起,而且似乎就近在咫尺,接着他们就看到,胡子大汉弓着身子提起左脚,像是小孩子玩游戏似的不停地单脚跳着,脸上的表情痛苦扭曲,惨叫声不绝于耳。

原来小夜的右脚在被他抢走手机的那一刻就高高地抬起,然后重重地跺了下去,胡子大只感觉到突然脚上传来一阵无法言喻的疼痛,双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小夜的手腕,右手拿着的手机也“啪”地一声掉地上了,溜冰鞋的最后一个轮子跟大汉的运动鞋做了个零距离接触,小夜还趁机狠狠地碾了几下,痛得胡子大汉扯着大嗓门哀号得跟个什么似的,他的两个同伙也被这种突发状况弄得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想要帮忙的时候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就是那一会儿的时间,小夜已经转身逃走了,而他们负责看住的那两个小男孩也精明地很,趁机脱离了他们的包围圈,幸好也才几步路的距离,两个没受伤的同伙马上追了上去,可是,虽然他们一个步伐可抵小孩走的两步路,可枫他们三个穿的是溜冰鞋,也是溜冰高手,两三下就冲上了陡坡,而那两个同伙还没跑几步路,枫他们已经冲到陡坡的最高处后帅气利落地凌空一个转身,然后用一只手把早已经从背上拿下来的书包拎到身前,而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支原珠笔,三人同时大喝一声“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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