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吵架

何文静知道她的忧虑后, 居然也和她一样的不在意。

“怕什么,大不了我也一起走呗。”

“那前面做的这些,就前功尽弃了啊。”简书枚觉得很可惜。毕竟升上了组长, 何文静的工资能有个较大的涨幅。

“怎么叫前功尽弃呢。我有了工作经验啊, 而且现在进料检验组的工作我都会, 我出去也能找个组长做了啊, 搞不好还比在这里工资更高呢。”何文静很有自信的说。

简书枚这下放心了,“行,你不在意就好。说实话啊,你如果在外面找个组长做, 肯定要比这里升组长工资高。”

“就是, 我们都看得到, 外面招进来的工程师也好,组长课长也好, 都比像我们这样一级一级升上来的, 工资更高呢。”张进波也说。

程秋华走后, 他就升上来当工程师了, 可是他的工资却比其他工程师要低一些,而实际上他干的活还更多,也更累。这也让他不爽啊。

这种现象,几乎每个厂都有。搞的好像外招的人就比本厂升上来的人有本领一样。其实这就是一种误区。明明本厂一级一级升上来的人,还更加扎实呢, 至少你比外招的人更了解这里的一切啊。

但是, 每家公司,都会在外面招人,还搞区别对待。这是一种不成文的惯例啊。

说到这事,管艳萍也郁闷了, 她至从当上ie工程师后,就再也没有升迁了,连工资都没变动,一直就那么多,比现在的简书枚和张进波都要低一截。而后面工厂也招了新的ie工程师进来,人家工资就比她高。

“唉,这么说,我也该去换个工作了。你俩要是找到好地方,也叫我过去啊。”

张进波也说:“我再混个一两年,也该动一动了。”

他现不能走,主要是为了帮衬着小餐馆。他怕自己一走,小餐馆的生意就一落千丈。目前他姐姐已经辞工了,一心一意帮他姐夫去搞小餐馆了。因为两个人真有点忙不过来。

但如果简书枚和何文静一走,他又马上走了,小餐馆的生意是绝对会有影响的,毕竟小餐馆开在工厂附近,大部分

食客是本厂员工。

虽然你口碑是不错,但人都是贪鲜的,小餐馆的菜人家也会吃腻的,何况现在附近还又新开了一家呢。人家就是比着张家的小餐馆而来的。

再者,他姐姐辞工了,又少了一份工资收入,如果小餐馆的生意再变差,这对夫妻就挣不到什么钱了。

到时候,还不又是他的事啊。一想到这,他就头疼。

真是人人都有为难之处。

“也行。你俩一起,还能有个伴呢。”

反正简书枚找得到工作,何文静也一样找得到。他俩也一样能找到。都是有了几年工作经验的人,对这个地方又都熟了,还能比最开始出来更难吗?

就比如他们刚带出来的两个男同学,也很顺利的进了厂,并且到了比较有技术含量的生产线工作。等他们把机器操作学会了,就是有同类电子厂经验的人,跳个槽,就能找个技术员,生产组长之类的工作了。到时候,地位和工资都会得到较大的提高。

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工厂里的各种言论简书枚也不在意了。

其实有些人也早就猜到她每周去市里肯定是去学习了,毕竟她持续的时间挺长了。只是没有得到直接的答案,就没什么人谈这个话题。何况也不是每个人都觉得她去学习了,就会没精力搞工作,甚至敷衍了事。

同样的也有人很佩服她,觉得她对自己的人生很有规划,是个能把自己经营的很好的人。其实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挣的够多,也希望自己有足够的本领,在任何时候都能立足,过好自己的生活。

虽然大多数人只能打一份最普通的工,挣的也是最普通的收入。可有机会往上走,谁不愿意呢?

所以,当品质课的课长,简书枚的顶头上司找她谈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很直接的说:“我是经常出去上课,但那都是周末,和其他工友们出去玩,有什么区别?”

课长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你要知道,郭协理,副董他们对你抱有多高的期望啊。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这完全是……”

是什么,他是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但却一顶大帽子扣在简书枚头上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休息日出去学点知识,是干了什么天地不容的坏事了?这与大佬们的期望有什么关系?出去玩还不就是玩了啊。”简书枚打断他的话。

课长是了半天,憋出了一句:“可是,你影响到自己的工作了啊。”

“我哪里影响到了工作?你给我说出来。”简书枚恨不得照他脸上打一拳,她一向不喜欢课长。这家伙上次阴了朱组长一把,后面又几次试探性的想阴她,都被她挡过去了。

这人说的是课长,管她们三个组长,平时一点儿担当也没有,有什么事全是他们三个组长在出头。事再大点,就轮到经理出手,这个课长完全就是个摆设,混饭吃的。要不是经理也是个不怎么管事的人,他早就该呆不去了。

再说了,这次的品质事情,巡查的制程品管明明有责任,同样也是他的手下,他凭什么只说进料组的,不说制程组的,而且最终只有她受到了牵连,真按连坐的标准,课长自己就得背责任。

当时在会议上,听他发言,就令她很不爽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在指责她没干好自己的工作啊。而且这种时候一点儿也不帮着自己手下说话,一句话都不敢指责生产部的。

明明这种时候,就是互相推责任的,大家都会向着自己手下说话。何况生产部本来也有责任。

其实品质部也只是监督生产部的,真正干活的还是生产部啊。这件事,居然最后让生产部就这么无事了。也是令她无语了。

事后她和出货组的组长说起来,出货组的组长都骂了课长几句,说他没担当。

这件事,品质部三个组当中,出货组明明起到作用,身为课长,他就该顺着这一点,把责任往生产部头上推。让自己的手下少受点处罚。

责任分担后,简书枚受到的处罚就不会这么重了。

他一课之长,居然就顺着生产部的指责,把责任全归在进料组头上了。当时,就让她恨不得直接和课长吵起来。

而且过后,也没见这位课长做点什么事,甚至还都没来过进料组,当然了他平时也没有管过进料组。所有的事情,都是简

书枚自己在承担。但如果有了功劳,他是一定会把自己搭上来的。

简书枚态度强硬,非要他指出自己工作中哪里干的不好的地方来。

课长平时一点儿也不了解进料组的工作,简书枚也没让他插过手,自然他也说不上什么来,只是一个劲的说:“你要是干的好了,前面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是吗?那还要说你这个课长干的不好呢。身为课长,你要是干好了,手下人怎么会出错呢?”简书枚忍无可忍的怼了他一句。

“哎哟,我平时可没有管你们进料组啊,你怎么把责任来推到我头上来了。”课长连忙推卸责任。

“你不是课长吗?那一课之长是干什么的啊?你都不管我们组,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给我安上些莫虚有的罪名啊?你完全是嫉妒。”简书枚气笑了。

前面这么长时间的工作当中,她都会给课长一点脸面的,毕竟课长名面上是她的顶头上司。虽然他也真的没管过她,有什么事情,她和经理打交道的次数还更多。

这一次她是真的不能忍了,两人在办公室里大吵了一顿。

课长气急败坏的在她走后,把自己办公桌上的笔啊本子什么的都摔了一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给面子的和他直接吵开。

他手下的三个组长,只有制程组是他的人,所以这次他都不提制程组的问题。出货组和进料组的两个组长都很牛逼,把自己的工作干的好好的,他平时也插不上手。他也就靠着巴结经理,才坐稳这个位置了。

现在和简书枚吵了这一架,知情的人谁不笑话他啊。手下的人敢直接和他吵,还把他堵的说不出话来,丢不丢脸啊。

知道他们吵架了,管艳萍都说:“你这是真和他撕破脸了啊。”

“是啊。反正我做了最坏的打算,还委屈自己干什么。”

“也对。你们这个课长,平时就最阴了。”管艳萍也很讨厌他。

说实话,品质课的课长,比其他任何课的课长都没担当,整天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表面上和别人一团和气,实际上,私下里瞧不起他的大有人在。

职场当中,没担当是令很多人最讨厌的点。虽然在职场中久了,你会发现总有些人就是打混的,可是这不代表人人都喜欢这样的人啊。何况这个工厂很年轻,所有的员工也都很年轻呢。

年轻人,见过的这种打混的职场油子还是很少的,所以知道简书枚和课长硬干上了,还有不少人私下里给简书枚加油助威呢。

简书枚和课长吵了一架,怒气冲冲的回办公室,盯着那姑娘看了几眼,很直接的问道:“你找课长说我在外面学习的事情,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上课妨碍到你什么了?”

这会儿,正好仓库有两个人过来送单子,把她的话听了个正着。两仓管员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那姑娘像看傻子一样。而办公室里本来就在的文员和另一个检验员在听到简书枚这话时,就已经对那姑娘很侧目了。

其实谁都知道,找老大的老大告状是很不可取的行为,除非不得已,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干。而且她告的还是很私人的事情,与工作完全无关,就更令人不敢相信了。

这姑娘心虚的回避了大家的眼神,却振振有词的说:“我又没有造谣,这本来就是事实啊。”

其实简书枚只是诈她一下,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姑娘直接找课长告状了。只知道她把这事儿说出去了,还以为她是和自己玩的好的工友们吐槽了呢。

得到这样的答案,简书枚自己都愣了一下,才又好笑又好气的说:“恩,我去上课确实是事实。在市里和你也碰到过几次,不过你去又是干什么呢?”

她知道这姑娘最近和眼前这两个仓管员中的一位打的火热,但这姑娘以前和另外两个男生就很暧昧过,甚至还和别厂的男生很亲热的在外面逛。她以前为什么劝她,就是因为看到她每次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

她其实很有些老妈子心态,并且不自觉间会把自己当成三十岁的大人,总觉得这些姑娘们还小,其实这种事情她完全可以不管的。但当时她就是怕这姑娘吃亏。现在想想,自己真是没必要为这种烂人操心,不值得啊。

姑娘闻言,脸都变了,支支吾吾自然不敢说出原

由来。

大家都不是蠢货,都听得出简书枚话中的未尽之意。再加上这姑娘又不敢回答,显然就是有猫腻嘛。

简书枚笑笑,也不再多说。

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

没几天,那仓管员就再也没有来找过这姑娘了。这姑娘找课长告状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真是蠢货。”大家对她的评价很统一。

没几天经理回来了,也找简书枚谈话。

简书枚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和课长吵了,也承认自己去上学的事情。

经理好笑的说:“你这态度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啊。”

简书枚说:“我态度很好啊。什么叫不在意啊。而且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我去上课,我去学英语,其实最开始郭协理和副董都知道,郭协理还给我找了些资料呢。再说了,我又没用工作时间学习,休息日,大家还不都是四处去玩啊。”

别人只知道她去上课,她具体学什么,其实也没人清楚。她现在就说自己只是去学英语,经理也信以为真。

其实去年开始副董就不怎么来厂里了,而下半年郭协理,在厂的时间也很少了,简书枚和管艳萍也很少有机会再和他俩打羽毛球了。

经理就说:“这件事情,我会上报,看上面是什么态度了。”

他指的是简书枚每周出去上课的事情,对她和课长吵架的事,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个课长是什么能力,他哪里又不知道呢。只不过勉强能用就用着吧,反正品质部向来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行啊。如果公司不能接受一个员工私下里学习提升自己,我也无话可说。大不了把我开除了呗。”简书枚扔下这一句话,就走了。

反正她最近脾气挺大的,懒的与这些人周旋了。

这是前世,她肯定不敢,这一世她活的恣意的多。果然是手中有钱,身边有倚仗,人也格外任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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