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痴傻的傅南霜

两人相识于年幼。

毓宁当时不过八九岁,温涧菏大她一些,也才十一岁而已。

温涧菏自幼体弱多病,温丞相为了他的身子,所以才拜托了毓宁的父亲毓将军,让他跟着毓宁的哥哥一起学习武艺,为的是能够强身健体。

为此温涧菏在将军府住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至于其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故事,温雅禾也不得而知。

“不过从将军府回来之后,我哥哥的身子确实好了许多,如今看着完全不像小时候那般了。”

毓宁抿唇:“原来如此。”

或许就是这一年的时间,让两个小孩子之间还立下过什么承诺,但是总归时光似箭,岁月如梭。

温雅禾忽然发现了重点:“说起来,你不会是把这回事给忘了吧?”

毓宁尴尬的笑笑:“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之前我家中出事的时候,我发了一场高烧,丢了很多小时候的记忆,就连关于我父母兄长的很多事情都只是隐隐约约记得。”

温雅禾闻言立刻内疚起来,宽慰道:“无妨无妨,不记得便不记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毓宁无奈,她总不能告诉温雅禾,这件事情其实十分重要,尤其是对于他哥温涧菏来说。

……

因为只是订婚,所以晚宴并不十分隆重,但是有傅霆弦这个重量级人物在,依旧做到了十分的奢华。

毓宁安坐在傅霆弦的身边,没有了享受美食的心情。

怎么说呢,就是莫名的有些愧疚。

尤其是在温涧菏偶尔会投来那种深邃目光的时候。

如果可以的话,毓宁真的很想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

可是毓宁做不到。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烛火摇曳着,衬着人心情越发低落。

温涧菏和陆青衣坐在一起,一个清润温雅,秀美玲珑,活脱脱的就是一对壁人。

只是温涧菏的心思此时因为毓宁的话而神色黯然,而陆青衣也因为察觉到了这一点,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之中。

越是这样毓宁就越觉得抱歉,既然自己用了别人的身份生活,总要对别人的人生负起责任。

傅霆弦冷眼旁观:“劝你还是趁早收起你那些怜悯之心好了,记不起来的事情,没有必要强迫自己记起来再说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需要我提醒吗?恪守妇道这种话不需要本王再多说一遍吧,王妃。”

毓宁一愣,没想到傅霆弦如此敏锐的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这家伙果然是个老狐狸。

“虽说我确实想不起来,但是总归得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才行,否则的话青衣嫁给温涧菏是不会幸福的。”

傅霆弦轻“呵”一声,“所以你准备如何呢?”

这算是毓宁所苦恼的地方,她的话说的已经够解决了,但是……

傅霆弦又道:“你和他有越多的接触,于他而言,就是在莫名的给他希望,你越是犹豫不决,陆青衣就越不可能和他心意相通,再说了,你难道想当着本王的面去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吗?”

毓宁气道:“可若他不放弃,陆青衣不是更没有希望?”

“呵,那是随你好了,只要到时候别被冠上荡妇的名头让本王丢脸就行。”

荡妇荡妇!这家伙是不是非要说这个词!

毓宁抬起脚,狠狠的在傅霆弦的脚背上踩了一下。

傅霆弦吃痛,瞪了毓宁一眼,毓宁故作不知的转过了脸。

“啊,今晚的月亮可真圆~”

“毓、宁!”

……

虽说这个插曲让人心情沮丧了不少,但是该做的正经事还是要做,毓宁没忘记裕亲王的拜托,打算去看看傅南霜的情况。

冷花恰好也在旁边,别人也自告奋勇的说打算一起去。

毓宁知道她不是什么热心肠的性格:“你想跟我一起去不会就是好奇是什么毒,能让人变成疯子吧?”

冷花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真是容易看穿。

两人一起去了裕亲王府,前些日子毓宁呆在这里,早已建立起了比裕亲王还高的威信,所有人见到她都是毕恭毕敬的态度。

傅南霜的房间和上次相比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其实毓宁主观意愿上是不太相信傅南霜是被人下毒的,否则的话在翠儿和喜儿暴露的时候,傅南霜这颗定时炸弹就应该会被灭口才对。

傅南霜依旧被绳索捆着,绑着她手腕脚踝的绳子下头垫着细软的绸缎,为了防止磨损她的皮肤。

傅南霜依旧呆呆的,不知在看着什么地方,神态和那一直发了疯的刺伤毓宁的样子相去甚远。

冷花伸手给她把脉,傅南霜也没有反应,似乎被锁在了只有她独自一人的世界里,别人无论做些什么也泛不起一丝波澜。

冷花的眉头微皱,表现出了一丝为难。

“怎么样?上次我替她把脉的时候,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再加上她疯得合情合理,所以就没有怀疑是否被下了毒这件事。”

冷花摇了摇头,“我也没看出被下毒的迹象。”

果然如同毓宁所想,单靠把脉和肉眼观察是看不出来的,毒药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丝丝入扣,隐藏在不为人知的地方。

只可惜这种毒遇上了毓宁,注定没有藏身之所。

临走之前,毓宁伸出手,快准狠地拔掉了傅南霜的一根头发。

回去之后毓宁第一时间用机器做了检测,果不其然,傅南霜真的中毒了。

这种毒的名字在毓宁最近疯狂补习的知识里恰好有所提及,此毒名为成痴,独如其名中毒之后便会变得痴傻疯狂。

毓宁把这件事告诉了冷花,对方虽然惊诧,但是并没有询问毓宁是如何得出结果的,反倒是研究起解决的方法来。

裕亲王关切询问,“霜儿还有救吗?”

毓宁看向冷花,对她点了点头,冷花这才答道:“知道是什么毒的话,就有解掉的可能,成痴的解药虽然难以制作,但只要多花些功夫总能做出来的。”

裕亲王瞬间老泪纵横。

他拉着毓宁的手,“宁儿,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我的大恩人!”

父亲……

毓宁忽然想起来,她似乎应该对自己的身世背景更加熟悉一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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