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喧嚣

殷未酬语出惊人,任玉生一时之间都不知该说什么话,不安的感觉忽然袭来,他紧张的问:“那名弟子叫什么?”

“丁鸢。”殷未酬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两个字后,任玉生简直难以置信,“你们是不是逼她的?!”任玉生根本不相信殷未酬的鬼话。

“贤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堂堂殷未酬还愁嫁不出女儿?强扭的瓜不甜老夫还是知道的。”殷未酬气的吹胡子瞪眼,把冤枉两字表现的再明显不过。

丁鸢听见他的这番话,只翻白眼,心道:你那么多人围着我,不是逼婚还是啥,那大的岁数了净会睁眼说瞎话。

“别演戏了,肯定是你逼的。”任玉生可不吃这一套,他反而冷静下来,说:“殷未酬,恐怕你的算盘要落空了,父亲肯定是不会同意这桩亲事的。”

“小子,你太不了解你的父亲了。”殷未酬从容的从袖中掏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他将纸张打开,展开对着任玉生,“你亲眼看看,这上面的字迹是不是任浒兰的?”

任玉生惊讶的盯着那上面的文字:承蒙殷掌门厚爱,既然掌门爱女与我徒小鸢心意相通,那我也只得成人之美。三日之后,我定会备上大礼亲自祝贺。

这字迹的确是任浒兰的不错,可任玉生还是不相信父亲会同意这件事。父亲明明知道丁鸢的真实情况,这样做的话,难道不是羊入虎口?

可事出反常必有妖,任玉生马上揣度出任浒兰的用意,越是不在乎,则越能更好的隐藏丁鸢的真实身份。

任玉生将事情想通后,当下便有了计较,他忽然怒气横生,向着那张纸狠狠“呸”了一口,说:“定是你们伪造的?!小鸢呢?让她来,我要亲自问她。”

殷未绸嫌弃的将纸扔在地上,掏出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不悦的看着他,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无非就是想让丁鸢救出你。别痴心妄想了,若我不放你,不光是她们,就算你父亲亲自来也救不了你。你有这功夫想花招,还不如赶紧交代‘火灵珠’的下落。”

“听闻你与那丁鸢感情颇深,我原先只认为是谣传,如今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殷未酬得逞的继续说:“可惜你们啊,郎有情,妾无意。那样一个标志的人物竟会落在绒儿的身上。只可惜,不知道这一个又能经受得了多长时间的折磨。”

任玉生心里猛然一沉,他阴冷的说:“你们到底有何目的?别用什么两情相悦骗我!我一直把小鸢当做妹妹来看,你们若伤她一毫,不光是我,整个苍穹派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妹妹?看来,是我们想多了啊。”秦绒突然接住话头,她莞尔一笑,说:“放心,她和我结为夫妻后,我定会好好‘对待’她的。”她将“对待”两字咬的很重,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怎么对待?”任玉生曾隐约听闻秦绒有个怪癖,可具体是什么怪癖谁也不知道,他当初以为只是闲人口中的无稽之谈,现在看来,竟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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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就是用她的血来留住我的美貌而已。”殷绒轻抚上柔嫩的脸颊,颇为自豪的问任玉生:“你猜,我现在芳龄几何呀?”

任玉生皱眉,不知道这个“疯丫头”又想用什么方式折磨他,他干脆撇过头,专门讽刺说:“不知,难不成你九十高龄?”

“哼!你这张嘴就应该割了舌头。”殷绒恶狠狠的瞪了任玉生一眼,复而又转了一副面孔,和颜悦色的说:“看你只会动下嘴皮子,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本小姐心情好,告诉你也无妨。”

她移到任玉生的前面,满是骄傲的说:“我呀,现在已经六十有二啦。”

“什么?!”任玉生不可思议的盯着她,论谁现在站在殷绒的面前,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个曼妙的少女。

现在却被本人告知在这张年轻的面孔之下竟然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妪。任玉生的身心受到极大的震撼。

秦绒早预料到他大吃一惊的模样,她反而因此更加得意的说:“怎样,不相信是吧,就知道你会是这副表情。呵呵。”

她拉着殷未酬,炫耀般的道:“不单单是我,父亲大人也已经到了九十高龄的岁数,我若不告诉你,谁人能看得出来我们父女俩的真实年纪。”

“伤害别人的性命来维持你们的容貌,你们就是恶魔,就是妖怪!死后注定下十八层地狱!”任玉生诅咒道。

一记耳光狠狠响在任玉生的脸上,殷绒沉着脸,掐起任玉生的下巴,说:“再骂就把你的嘴缝起来,废物!”

她摔开任玉生,对殷未酬说:“父亲,我看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干脆把这小子弄死算了。”说着就要抽出配剑。

殷未酬拦住她,另有打算的说:“等等,他虽与那丁鸢没有男女之亲,却有兄妹的情谊。我看这样吧,到时候就把丁鸢捆到他的面前,略使些刑罚。我就不信是他嘴硬,还是良心硬。今天,就再留他一命。”

“父亲,您可下手轻点,她身上的每一滴血可都是你我大半年的补品药引,别又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殷绒赶忙叮嘱道。

藏在他们后面的丁鸢,亲耳听着两个人对自己的图谋,不由的瑟瑟发抖,她着实没看出来这两个老怪物的心是这么的歹毒,看他们像拉家常一样,就明白这样的事情他们肯定干了不少。

亏她白天时还觉的那殷绒即使骄纵但不乏可爱,可现在只觉得一阵恶寒。

“你们就是妖怪!猪狗不如的畜生!呃……咳咳咳!”任玉生怒火攻心,忽然呕出一口鲜血,止不住的咳着,模样甚是狼狈。

殷绒不屑的瞥他一眼,嘲讽道:“小子。好好珍惜这几天的时间吧,过了这三天有你好受的!哼!”她一甩头随着殷未酬出了监牢。

丁鸢闻声,慌忙先他们一步退出密室,她将身子藏在一块大石后,支起耳朵听着动静。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泛明,太阳还未升起。殷未酬父女二人因一夜未眠皆感到疲乏,两人也不做停留,重新将入口封住藏好后,就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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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派中奔去。

一直等到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丁鸢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她警惕的环顾了下四周,再三确认没有异常后,便重新走到那块墓碑前,回想着殷未酬触碰的地方用力一按。

入口处的机关门应声打开,丁鸢再次跳了进去。

日上三竿,秦栀才从梦境中醒来,她难受的揉着沉重的额头。耳旁似乎有人在唤着她的名字。

“秦姑娘?”一个轻柔的声音轻轻扣着门,秦栀摇晃着身体打开了门,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亭亭的站在门口,手里端着食盘,对她说:“秦姑娘,掌门见你们疲乏的很,就没有叫你们用早饭。午饭也给你们端来了,你要是睡醒了就起来吃点吧,还热着呢。”

“已经是中午了?”秦栀惊讶的自言自语,她暗自责备自己何时变的如此惫懒,在家中就算了,到了别的地方也睡的这样沉。真是没有一点防备之心。

秦栀接过饭菜放到桌子上,却没有心思吃,她忙胡乱抹了一把脸,急忙向隔壁冲去。

丁鸢循声望去,就见秦栀慌里慌张的闯了进来,张口便问:“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丁鸢语气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复又转过头去。秦栀这才发现丁鸢身旁坐着的一人,殷绒。

殷绒面色不善的瞪着她,说:“你来干嘛?扫把星,这么好的氛围被你破坏了。”她气鼓鼓的斜倪了秦栀一眼,转而用甜腻的嗓音对丁鸢撒娇说:“鸢郎,赶紧把她赶出去嘛,一看见她,就影响我的胃口。”

丁鸢安慰性的摸了摸殷绒的头发,笑着说:“别急嘛,我这就赶她走。”

见到丁鸢对殷绒满脸的宠溺,秦栀只觉的心如刀绞,她紧咬着嘴唇,说:“不用你赶,我走!”她深深的看了丁鸢一眼,赌气般摔门而出。

回到房内,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秦栀死死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哭声。她失魂落魄地坐在桌前,捡起桌上的筷子使劲往嘴里塞着饭菜,胡乱嚼一通,又梗着脖子咽下。

饭菜和着眼泪统统落入腹中,秦栀独自一人无声的哭泣着。

她不由的想,这或许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她应得的报应。

丁鸢忍着胃中的不适假情假意的迎合着老妖婆殷绒,两人你侬我侬,互相喂饭,表面看来确像是一对深陷情网的眷侣。

已经被假笑麻痹的丁鸢心道这老妖婆要呆在什么时候,她无意的扫过两人屁股下的箱子,心急如焚,这老妖婆多呆一分,任玉生就会多一分被憋死的危险。

秦绒可没想着那么快就离开,她望着面前唾手可得的极品药引,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原先她也是偶尔听闻过苍穹派出了个奇女子,传闻天生神力,竟可徒手捏碎兵器,在其派内的选拔中大放异彩。她原本没放在心上,只当做苍穹派的故弄玄虚。

可当她亲眼见到真人后,也着实被惊到了,以她小半辈子阅人无数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女子的内力极其深厚,非常人可比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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