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审问劫匪

为了将劫匪头目捉拿归案,巴蔓子要求督易图在城内挨家挨户搜查,要询问每一个人是否知道快意堂,是否听说过快意堂,大张旗鼓地追查快意堂余孽,人为制造“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紧张气氛。

督易图确实有本事,护卫全体出动,很快就让城里人都知道了快意堂这个反动组织,都知道了神偷杨和小杨子就是快意堂的人。当然,城里人知道归知道,但人都有逆反心理,官府越是反对,百姓不一定拥护和支持,但绝对不会跟着官府的节奏去反对,他们在心底里并不认为神偷杨和小杨子就是罪大恶极之人,因为这两人并没有伤害他们的行为发生,反而听说这两人是行善的神偷侠盗。

督易图派出的人手在都城仔细搜寻和认真排查可疑人员,很快就在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内抓获了劫匪头目。没有让巴蔓子失望,劫匪头目是个大活人。巴蔓子眉开眼笑,赞赏督易图的办事能力,心想这下可以洗白自己的冤情了。

巴蔓子来到牢房,看见劫匪头目蜷缩在牢房一角,面无表情,没有反抗的迹象。

巴蔓子急着审讯:“本将军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陷害本将军?真想一剑杀死你!你受谁指使?快说出来,本将军饶你不死!”

劫匪头目没有反应,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他不是装的,是真的听不见。”见巴蔓子迷惑,看守牢房的说:“大将军不要浪费口舌了,此人舌头已断,耳朵已聋,手脚筋脉尽断,武功尽失。”

巴蔓子傻眼了,愤怒了,拿起一条皮鞭就朝此人甩去,此人痛得嗯嗯啊啊,就是不能言语。看样子,此人想躲,但动弹不得。见到一个废人,巴蔓子真就有一剑杀死的冲动。

巴蔓子查看了劫匪头目的伤势,还是新伤,说明在被捕前刚刚被人欺负过。

昝公公给震霆沏了一碗茶,还没有喝,淡淡的清香就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茶是葭萌茶,是苴侯送来的新茶。一片树叶落入沸水中,改变了水的味道,这树叶指的就是茶叶。好山好水育好茶,山为茶骨,雾为茶魂,苴地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产出的葭萌茶独树一帜。葭萌茶具有“发芽早、鲜叶嫩、汤色绿、味道醇”四大特色,一直是作为贡品呈献给蜀王的。

对于巴山蜀地的茶叶,《茶经》有记载:“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其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伐而掇之,其树如瓜芦,叶如栀子,花如白蔷薇,实如栟榈,蒂如丁香,根如胡桃。”

《茶经》是我国乃至世界现存最早、最完整、最全面介绍茶的第一部专著,是关于茶叶生产历史、源流、现状、生产技术以及饮茶技艺、茶道原理的综合性论著,被誉为茶叶百科全书,分上、中、下三卷共十个部分,其主要内容为: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四之器、五之煮、六之饮、七之事、八之出、九之略、十之图。作者为唐代陆羽,被誉为“茶仙”,尊为“茶圣”,祀为“茶神”。

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为民治病而尝寻百草,以釜锅煮水时,恰好有几片叶子飘进锅中,清水渐渐变黄,清香四溢。轻抿一口,生津止渴,提神醒脑。神农氏断定这是一味药草,还可以成为饮品。神农氏逝世后,人们将其葬于“茶乡之尾”(今湖南省株洲市茶陵县)。茶陵县是我国历史上唯一个以茶命名的行政县,护陵族人以茶陵地名为姓氏,称为茶氏。

喝葭萌茶,如果简单地用好喝不好喝来评论,那就真的显得肤浅和粗俗了,那是对葭萌茶的极大不尊重。喝葭萌茶,需要慢慢熬煮、慢慢品鉴、慢慢回味,如此方能体会到它的真谛和精髓。

震霆端着茶碗正要喝,巴蔓子求见。得知劫匪头目抓获后,震霆立即放下茶碗,起身表示要前去亲自审讯。为什么要加害父王、谁是震焎和震煞的帮凶、还有哪些快意堂成员,或许只有此人知道。巴蔓子失望地说:“劫匪头目被废了功夫,已成哑巴,是个废人,什么也问不出来。”

震霆失望了,站立良久,又无力地坐了下去。

谁都清楚,此人肯定是被人有意废掉的。那么,是谁出的手呢?

肯定是快意堂的帮凶干的。

那么,为什么不直接杀掉他呢?

昝公公推断,帮凶这么做,是在宣扬他的本事、炫耀他的能耐。毁其武功、割其舌头,也就是销毁证据,我们抓到的其实就是一个死了的活人、活着的死人。

快意堂的幕后主使已经落网,快意堂的底层杀手大多死去,劫匪头目的今日足以表明快意堂还存在一个能量较大的帮凶。这个帮凶,就是串联主谋与杀手的中间人。

震霆、庹正执和巴蔓子知道昝公公所说的帮凶是督易图,他们相信昝公公的分析,但不认可昝公公分析出的帮凶,毕竟昝公公是宫里的侍从,视野有限、信息渠道有限、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有限。

接下来怎么办?

巴蔓子表态:“对于这个劫匪头目,给臣三日时间,一定给大王一个说法。”

巴蔓子感觉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没有灰心,决定单独再审劫匪头目。

巴蔓子换了一种思路审问,对着劫匪头目怒吼:“我说你听,对就点头,不对就摇头。”

劫匪头目一脸茫然,好像没听见。

巴蔓子再次怒吼:“你听好,对就点头,不对就摇头。”

劫匪头目傻傻地望着巴蔓子。

巴蔓子压低嗓音:“你受督将军指使?”

劫匪头目没听见,没有反应。

巴蔓子依旧压低嗓音:“你受夕大人指使?”

劫匪头目没听见,没有反应。

巴蔓子提高嗓音:“你受三太子指使?”

劫匪头目还是没听见,还是没反应。

巴蔓子大声说:“你受庹大人指使?”

劫匪头目还是没听见,还是没反应。

巴蔓子再次提高语气:“你受大将军指使?”

劫匪头目看见巴蔓子在说话,但真的听不见。

巴蔓子依旧没有灰心,又找来竹简,让劫匪头目写点什么。劫匪头目知道意图,终于摇头了。摇头的同时又摆手,很着急很无奈,表示根本写不来字,也根本不识字。

巴蔓子极为愤怒:“又聋又哑,就是个死人!”

劫匪头目不知巴蔓子在说什么,但知道巴蔓子一定着急,急于知道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巴蔓子绝望了,看着劫匪头目着急的样子,心里更着急。劫匪头目更绝望,嗯嗯啊啊急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巴蔓子依旧抱着一线希望,开始调查这个劫匪头目是怎么被抓获的,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把得了奖赏的士兵找来询问,士兵说:“小的随曲将军巡查,在一个巷口发现有一间房屋大门紧闭。曲将军认为可疑,小的也认为可疑,于是小的破门而入,就发现了这个凶手。”

曲将军就是曲承赐,是督易图的得意弟子。

巴蔓子说:“那么巧?”

士兵连忙说:“小的也觉得巧。前两日查过此房,房里无人。早知道这次房里有人,小的哪敢随随便便破门而入。好在他没有了武功,不然小的小命难保。”

巴蔓子说:“还有没有需要说的?”

“我们看见了毁他武功的人。”士兵说:“当我们破门而入后,有人从窗户飞了出去,只看见一道身影,当时我大喊,神偷杨!”

巴蔓子说:“确定是神偷杨?”

士兵说:“我不认识神偷杨,但那身功夫,只有传说中的神偷杨才有。我听到那人说了一句‘神偷杨就此告辞’,我才大喊的。”

巴蔓子说:“这么重要的情报,你为什么不报告?”

士兵说:“曲将军也在现场,他也听到的,难道他没有向大将军报告?”

巴蔓子接着询问曲承赐,曲承赐的回答与这名士兵一模一样,抓获劫匪头目纯属偶然,说白了,是瞎猫撞上死老鼠,运气好。

巴蔓子说:“毁他武功的人呢?”

曲承赐说:“我们只看见一道身影闪过,我不曾见过谁有那么好的功夫,要说有,只有传说中的神偷杨才有,我听到那人说了一句‘神偷杨就此告辞’,我认定那人必是神偷杨。”

巴蔓子说:“那你们为什么不追?”

曲承赐说:“大将军清楚,没有谁能追得上他,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巴蔓子说:“神偷杨毁了劫匪头目的武功,你为什么不报告呢?”

“我没有亲眼看见神偷杨对劫匪头目对武,所以不能乱说。”曲承赐说:“关于神偷杨出现在现场,我已向督将军作了报告。”

难道督易图要保护神偷杨?

神偷杨为何与劫匪头目见面?难道神偷杨真是快意堂同党,想杀人灭口?

督易图来见巴蔓子:“我相信神偷杨不是快意堂的,但他为什么要与劫匪头目见面?我认为他有重大嫌疑,恳请大将军向大王提议,全城通缉神偷杨。”

巴蔓子听后一惊,督易图和神偷杨不是一伙的,难道是我以前误会他了?对于神偷杨这种狂妄的江湖混混,巴蔓子一直没有好感,觉得翻脸的机会来了,立即向震霆奏报,并说也是督易图的提议。

追查劫匪头目,也是庹正执下达给神偷杨的任务。庹正执自然反对通缉神偷杨,理由是证据不充分,不能以一个身影就断定是某人,也不能以他自称是某人就是某人。庹正执说:“我昨晚去干了一件坏事,我自称是大将军,你会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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