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枪剑双绝

正如申屠家族的人研究六合枪招式一样,司马家族的人也研究申屠家族的离合剑法,说是对离合剑法的剑招了如指掌都不为过。

又听魏博温说离合剑法在战场上仅次于六合枪法,是申屠家族的看家本领,于是江辰立马向司马行空请教离合剑法的剑招。

这个不比六合枪,那是家族的不传之秘,所以司马行空自然不会藏着掖着,除了离合剑法的剑招,还将家族对离合剑法的理解与破解之法倾囊相授。

江辰不止一次在战场上看到过司马行空使用六合枪大杀四方的场景,这让他非常的艳羡。

所以闲来无事,他才下不管是不是花架子,每天早中晚不分寒暑,除了六合枪就是离合剑,尽管都没有行功运劲法门,但他始终相信勤能补拙,熟能生巧,这还是他那郎中师傅教他用银针扎穴的时候说的。

每日不辍,无论是风里雨里,还是林间溪谷都能看到他练枪或练剑的影子。

山间林树茂密,大家觉得并不不适合练习长兵器,但他觉得敌人也不会按自己的意思来选择战场,所以他在密林里练得不亦乐乎。

水流湍急,站稳都难,更何况水里阻力很大,他同样有理由,那就是任何环境都有可能成为战场,那么只要可能,他都不想错过。你问他为何如此?理由也很简单,他不想死,仅此而已。

功夫不负有心人,更何况他的天赋还不错。就如别人说的那般,不怕别人比你优秀,就怕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努力,渐渐地他有了人枪合一,人剑合一的境界。

这一日,司马行空与魏博温正在溪边下棋,怡情怡兴的。哪曾想,被江辰这根搅屎棍所扰,已没了兴致,又因在对弈中输了半子,觉得是江辰练剑所致,心下不免有点火气。

就多瞪了几眼正在溪水中练剑的江辰,发现这小子所使离合剑法与往日有些不同,就对魏博温说道:“老魏,你觉不觉得这小子的剑招有点像申屠家嫡传了?”

魏博温一脸诧异神色,他并没有看出有何不同,说道:“这怎么可能,他没有行功运劲法门,难道还能自创不成?最多只是形似而已,真正对上就知道真的假的了。”

司马行空:“不对,不对!以前是形似,现在已经开始有几分神韵了,我和申屠老贼干过几架,比你清楚,要不老魏你上去试一下?”

魏博温脸色从诧异变成了惊愕,捻着他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须说道:“不不不,我才不去自取其辱呢!年前那会,大家不是说除了您老人家,他在军中在无敌手嘛!我心里不服气,觉得这小子有点骄傲了,就私下去找他试了一下。”

司马行空打趣道:“难道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魏博温叹了口气:“说出来丢人,没走过十招。”

这回换做司马行空一脸诧异不敢相信的样子,实在有些难以淡定!

魏博温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虽算不得顶尖,但也算得上一流高手了,自己尽全力,十招内也能将他败下阵去,难道说这小子短短三年多时间就可以和自己一较高下了,已经进入顶尖高手之列了?这让他顿时有些技痒。

魏博温笑了笑,看着司马行空摩拳擦掌的架势,说道:“近来大家都说这小子有些嚣张,有点目中无人,欠收拾!”

司马行空点头赞同,也觉得江辰有些欠收拾了,就听他说道:“我就说嘛,一天天的,就这小子最闲,没个正经事,整天就知道舞枪弄剑!都不能让老子好好下盘棋,老魏等着哈,看我报仇出气去。”

魏博温笑了笑,不置可否。

司马行空提着他的龙胆亮银枪,也不打招呼,腾空而起,直接就是一招“苍龙探爪”,大开大阖,端严稳重。

江辰见听得后方传来异响,扭头看是司马行空提枪杀来,心下大喜,一直想和他过招,亲身领教一下他六合枪法的威力,奈何一直以来司马行空都说六合枪杀伤力过大,怕误伤了他,全是托词,实际上就是看不起江辰的身手。

今日有幸见识真正的六合枪法,江辰自然是喜出望外,一招“白云出柚”自然洒脱,真真正正地使出了“云无心已出柚”的意境,走剑如带,将司马行空事刺来的长枪微微一黏,手中剑棍随式而转,圆柔如意,速缓相宜。

将司马行空刚猛的一枪轻松化解,司马行空精神一震,暗赞一声“漂亮”!见江辰能化解自己枪中的刚猛暗劲,再无顾忌,出枪也更为矫捷狠辣。

司马行空出招迅猛,六合枪法枪招纵横,带着一股凌厉的狠劲又不失轻灵自然,刚中带柔,柔中有刚。出枪矫捷如龙,退枪端凝如山,法度严谨,变化无端。

司马行空接连变了几十次枪招,始终占不到丝毫上风,心下也是暗暗惊异,这小子难道真的自行悟到了离合剑法行攻运劲法门?

但仔细一看,又发现江辰所使用的离合剑法和申屠家族的又有所不同,好像比申屠家族的还多出些变化来,只是他不知道,江辰已经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剑势变化随心,自然就多出了些变化。

待到两人拆了不下百余招之后,司马行空见江辰竟然能和他斗个旗鼓相当,难分轩轾,更是觉得心神酣畅,所以决定一展生平所学,也要将这小子拿下。

却不曾想江辰的离合剑法用得越来越自如圆润,招式连绵不绝,行云流水。剑招相连如封似闭,水泼不进,无论司马行空银枪如何迅猛刚巧,都能化解于无形。

司马行空越打越心惊,心想就算是申屠笑那老贼也未必能把离合剑使得这般自如。

又斗了百余招,司马行空已将六合枪法变数使尽,也未能不到丝毫上风,一招“猛虎归山”退出了战圈,罢手了。

一脸疑惑地问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离合剑法的?”

江辰一脸自得欠揍的模样,嘻嘻笑道:“这不是您老教的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相处久了,又加上队伍只剩下百来人,司马行空早就没了元帅的架子,江辰说话也不再拘束,整天跟谁都是一副嬉皮笑样子。其目的也相当的不单纯,就想看看谁还有没藏着掖着,没把绝技教给他。

为了一招一式端茶递水的事没少干过,当然大家也很乐意和他玩笑,一句话就是这小子精力过剩。但在江辰看来,其实不然,多学一招一式,那就是多一样保命本领。

正所谓艺多不压身,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他看来,一招有一招之用,一式有一式之功。

司马行空气得不行:“屁话!老子是问你那些变化你是怎么会的?”

江辰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哦,那个,这个,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孰能生巧吧!”

司马行空一脸疑惑的样子,问道:“真的是熟能生巧吗?”

江辰一脸诚恳地反问道:“要不然呢?”

司马行空:“那你的六合枪有没有达到孰能生巧的地步?”

江辰很利落地回道:“我也不知道,感觉上跟离合剑法差不多。”

司马行空:“那就好,让我试试你的六合枪练得怎样了!”

他现在很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家的六合枪在没有行功运劲法门的情况下,能不能把诸多变化施展出来。

由于江辰每天都会练习离合剑与六合枪,所以一般也会将两样兵器都带上。

剑的话,是他那根弯棍,为此没少招来大家笑话,江辰不以为意,知道大家有眼不识金镶玉,当然他也不会告诉大家这剑中的奥秘,好东西得藏着掖着,自己倒是可以去骗骗别人的保命招式。

枪的话是一杆由上好精铁打造的铁枪,是在一次战斗中从赵国的一名将领手上抢过来的。

能和司马行空讨教枪术的机会江辰自然不想错过,所以很快就从岸边取来了自己的铁枪。

比司马行空还急不可耐地想要试试自己的六合枪法,刚才以离合剑法对阵六合枪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司马行空枪法中有诸多巧妙的变化,不试试他会吃不下饭。

司马行空懒得废话,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江辰一脸兴奋,急着一试身手。

所以两人很快就战在了一起,同样的六合枪法,同样的招式,却使出了不一样感觉,司马行空更趋向刚猛,法度严谨,初看灵巧多变,但和江辰使出的六合枪法相对比,又有点有失灵巧的感觉,变化不如江辰的多。

司马行空出枪快捷,但江辰却比他更快,你来我往中,很快就过了百余招。江辰出枪比初时更快,刚柔相济,阴阳离合,竟然生出一种一枪在手,天下我有的气势。

只见他枪尖一点,竟点出九朵枪花,有虚有实,虚虚实实,每朵枪花里还暗含了九种变化。

司马行空只觉得这不是一枪,而是九枪,这九枪虚虚实实,可虚可实,可实可虚,既可以九枪都是虚的,也可以九枪都是实的。

所以司马行空要化解的就不是一枪,而是九枪,一枪的话他尚能化解,同时九枪的话,司马行空只能——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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