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情况很不好？”
陆迅坐在河边，马车早已被停在了更远的地方。
“小阎应该是阎罗的残魂，或者叫灵魂碎片更为合适……没想到在那种层次的污染下，她还能留下一点东西……”
楚江将一只手伸向水面，表情上好像有那么一点的放松，这很快又被严肃所代替。
“所以是她影响了现在的试炼？”
“……不光是影响。”
楚江有点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准确来说，她已经完全更改了现在的试炼内容。”
“而你现在如果还想过关的话……只有两个选择。”
楚江这目光由水面反射水面，陆迅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眼里的挣扎。
“一个是消耗，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来探清楚试验内容的变化……一个是……”
“把这缕残魂清理掉，只要我重新拥有剧本的最高管理权，你就能出去。”
“啊这……”
耸耸肩，陆迅平躺在草地上。
这什么经典二选一？换个地方，估计自己得是所谓的勇者了吧？
如果自己是勇者的话，现在应该大喊一声……
我怎么可能为了这点事情就放弃自己的伙伴……吧？
那很显然，他没有这么光伟正，但也没那么狠心。
“虎毒还不识子呢，换个方法吧……”
“你要知道没有人可以无视高强度的污染，所以虽然她现在的状态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如果她体内残余的污染爆发，哪怕只是一点也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
楚江回忆起了自己发现小阎身体的异样。
“而且你要清楚阴曹地府的重要性，如果没有人及时继任阎罗王的话，幽冥的那两位大人物估计也没机会再活过来……死去的玩家可就真的是死了。如果地府及时被人掌管，说不定可以减少大量不必要的牺牲。”
“如果她体内的污染爆发出来，不光你的试验泡汤，整个地府也会因为污染的二次冲击彻底完蛋……在我的观察下她体内的污染并不算少。”
“嗯……”
……[污染]吗？
陆迅摇了摇头，对着天空伸出了右手。
“我才是参加试炼的人，而且为什么你这么大个人，表情管理还这么不到位啊……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真实想法是什么样的，说出来不就好了。”
他咪起小阎一只眼睛，天上的阳光分外刺眼。
“我怎么通关还是由我自己决定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想知道我的羽毛呢？”
“如果污染爆发，你的那个羽毛救不了你。”
楚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没有波动的道出了事实。
“普通的[复活]，太脆弱了。”
“如果真的污染，你会经历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比死还可怕？好吓人……”
陆迅眼底似有似无的闪过红色表盘的影子，声音完全没有一点紧张。
“为什么大多数人吓人？都喜欢用死呢……死又不可怕。我觉得跳楼机都比它强……”
“？”
楚江皱起眉头，手指微微抽动一下。
刚才那是什么？
她很清楚自己没有看错，陆迅的眼底绝对闪过了什么东西。
红色……那是什么东西？这种感觉……
时间在流逝，身体有痛感。
身为已经死去，却在阴曹地府特殊机制下复活的玩家，楚江的寿命几乎无穷无尽，这就使得她的时间的观念越来越浅。
但就在刚才……
——她能明显感受到时间在流逝，自己的一切在飞快的变化，尤其是记忆忘却的飞快。
“你怎么了？”
基本结束了聊天的陆迅迈开步子走到马车边，取出一张毯子铺在地上，刚一回头就看见楚江失神的望着自己。
——就像看到了外星人的地球人。
“你刚才……算了，没什么。”
楚江看着陆迅不像是装傻的表情，犹豫着没有把自己看见的东西说出来。
自己绝对没有看错，但是能进到这个试炼里的人，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不用太在意，应该。
“你的那一根羽毛一直就在你身边，具体的位置我也不清楚，我所做的只是暂时剥离了你与它的表面联系，防止你在利用它作弊完成跳关而已。”
“行吧。”
一脸无所谓的把羽毛的事情跳过，陆迅扭头看向鲤城的方向。
“过一会儿，小阎来了之后记得演的像一点之后，你就一直保持你乖宝宝小可爱的形象就行。”
“我明白。”
没有理会陆迅话语中奇怪的用词，楚江在空气中画了个七的轨迹。
“不过你记住，我们还有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后我会出手解决她身上的污染……用最直接的方法。”
“既然时间这么紧，你之前还装疯卖傻？”
“我又不知道你已经恢复记忆了，原本我是打算自己想办法的……”
“还有，小阎可没表面上那么…单纯。从另一个层面讲她可能对你……”
楚江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完。
“你说啥？”
陆迅瞄了她一眼。
“没什么……”
楚江扭过头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