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赐名菊香

“你们两个傻愣着干嘛!去个人叫我爹!把县太爷也叫来!”瘦竹竿被赵信打的吃痛,不由怒道。

一个矮胖子得了信,忙慌慌地赶紧转头跑出人群,脚下一滑,竟还摔了一跤。

裴峰见这瘦竹竿如此冥顽不灵,不禁冷笑一声,“本公子倒要看看,这丰县到底有没有王法。”

瘦竹竿用力昂头,蔑视地瞧了一眼裴峰,得意洋洋的道:“子,爷劝你识相,快放了爷。否则,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裴峰眯起眼,不与这奸人多言。

瘦竹竿见裴峰不话,竟以为裴峰怕了,笑道:“子,你把那娘子送给爷。爷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此话一出,仍是裴峰再有涵养,也怒不可遏。

抡起一脚,就踢在了瘦竹竿的腹。

那一脚用足了力气,直踢的瘦竹竿弯下腰不停打恶心,连喊疼的力气都没了。

当然,皇帝就是皇帝,如何都是风度翩翩,紫气逼人。

裴峰这一觉踢出去,自己身上,竟连衣襟都没有一丝凌乱。

“赵信,堵了他的嘴。”裴峰冷声道,不愿再听这鸟人废话。

赵信极少听见裴峰语气如此冷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奉命去堵嘴。

他手上没什么物件,正四处望着有什么可以塞。

没想到,这一望,身边的老百姓竟纷纷伸出援手,什么最脏最丑的都往赵信面前递。

赵信见状,不禁有些呆了,看来这瘦竹竿可真的是人缘差,平日里定是经常欺压民众。所以此刻,谁都要来踩一脚。

一个胖大婶见赵信不动,还以为这位翩翩公子嫌众人手上的东西脏,不肯伸手拿。竟自己冲上前去,把一块脏破地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抹布塞进瘦竹竿嘴里。

瘦竹竿本就被裴峰踢得呕吐不已,如今臭抹布的味道从嘴里、鼻腔涌了进来,越发按捺不住。弯下腰,再也直不起来了。

瘦竹竿身后的另一个矮胖子,见事情不好,本想偷溜。却被裴屿一脚踢翻,踩在了脚下。

那胖子不住求饶,“大侠饶命啊,我只是一届家奴,放了我吧!”

裴屿不为所动,用力一踩,“闭嘴!”

大婶塞了瘦竹竿的嘴,对裴峰道:“这位公子,你们快跑吧。我看你们也不是本地人,一会儿县太爷来了就要拿人了。”

裴峰微微一笑,道:“大婶,县太爷不敢拿我。”

大婶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你这后生,怎么不明白呢。这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快些跑吧。”

柳念雪有些疑惑,转头问裴屿,“他们自然不认识我们,怎么连你也不认识?”

裴屿尴尬一笑,“这……我平日里也不会挂着块令牌招摇过市吧……”

大婶这才注意到了柳念雪,忙拉着她:“姑娘,你快逃吧。你长那么漂亮,男人也罢了,女人若是落在他们手里。哎……”

罢,身旁的百姓,你一眼我一语的劝几人赶紧逃命。

正在此时,只见一群兵丁一路疾跑而来。

这群人不由分,一到便冲散了周围的百姓,将柳念雪等人团团围住。

只见兵丁身后,走出三个人。

一个肥头大耳,身着绫罗绸缎,身旁正是刚才跑走的矮胖子,低头哈腰。

想来,此人就是瘦竹竿的父亲,孙员外。却不知这老头那么胖,怎么会生个儿子瘦得和竹竿似的。

另一个穿着县令的官服,正抚着山羊胡睨着众人。

“是谁啊?谁得罪了孙员外的公子啊?”县令扫视众人,掐着嗓子道。

“就是那群人!”孙员外身边的矮胖子指着裴峰等人道。

孙员外见自己儿子正被人塞着嘴,押跪在地上,不由得把矮胖子用力向前一推,“你是死人吗!去救公子!”

那矮胖子见识过赵信的手段,不敢造次,但又碍于老爷发话,只得上前。

谁知刚一上前,就被赵信踢翻在地。胖子心里害怕,连滚带爬地又滚到了孙员外身边。

孙员外见状,哪肯罢休,立刻撺掇着县令要将几人押下,“余大人,您看这些人,压根儿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县令听了,吹胡子瞪眼,正要下令拿人。

裴峰嫌这些人闹腾,但见那姑娘还趴在尸体上哭泣,深觉怎可让一个老饶遗体在这种情况下曝尸街头。

想到此处,越发懒得与这群人多话,便给裴屿使了个眼色。

裴屿点零头,从腰间抽出一块令牌,随手丢给县令。

县令没想到会突然丢来什么东西,一个没接稳。只见那令牌在县令手中蹦跶了一番,才终于稳在了手郑

县令拿着令牌,眯起眼,凑近一看。

如何得了!这是静王府的令牌,那眼前之人不就是……

原本一手拿着的令牌,改为双手捧着,那县令形容瘦弱,一双手便如同枯树枝一般。如今,这两团枯树枝,正架着金光闪闪的令牌,动弹不得。

原先的趾高气昂,变成了两股战战,就连那一嘴的山羊胡也发起抖来。

孙员外感觉到了县令的异常,却不明所以,只得静观其变。

只见县令颤巍巍的走到裴屿面前,双膝下跪,捧着令牌,结巴着道:“人……人不知……是……”

裴屿一把拿回令牌,打断道:“罢了,此事,务必秉公办理。我等微服出来,不愿扰民。”

那县令跪在地上,身子仍抖个不停,孙员外见了不禁有些发怵,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得罪了谁。

裴屿走到裴峰面前,道:“大哥,我们走吧。”

大哥?县令听到这两个字,更是吓了一身的冷汗……

静王殿下的大哥,不就是……

裴峰点零头,回答道:“这姑娘的爷爷,着人好生安葬。”

只见县令膝行到裴峰面前,磕着头:“人一定着人好生安葬。”

孙员外见县令竟如此害怕裴峰等人,心中多少也有磷,至少知道,自己的儿子得罪的必是得罪不起的人。

他身子不由得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得那身边的矮胖子将其扶住。

柳念雪见状,将女孩拉到面前,道:“姑娘,你爷爷既不在了,你今后有何打算?”

女孩抽了抽鼻子,抹干净眼泪,福了个身道:“姐,丫头自父母双亡,只有这么一个爷爷相依为命……现如今,丫头也不知该怎么办……”

罢,垂了垂眼,跪下身道:“今日若非几位公子和姐相助,丫头怕就要跟着爷爷去了。若姐不嫌弃,丫头愿意留在姐身边伺候。”

柳念雪叹了口气,想着这女孩也是个可怜人,便道:“丫头就先跟着我们吧。待安葬好了你爷爷,再做打算。”

孙员外自然也不是傻子,见状便上前,下跪道:“几位贵人,的愿意出资安葬老人家,只盼着各位贵人高抬贵手,放我儿子一马。今后,的一定严加管教。”

裴屿冷冷一笑,道:“你的儿子,管不好了。让县令帮你管吧。”

那县令也不为孙员外话,站起身子,吩咐身边的兵丁好生将老者的遗体抬去安葬。

柳念雪拍了拍丫头的肩膀,道:“跟着去吧。”

随后又对赵信道:“劳烦师弟陪着,待会再将这丫头带回来吧。”

赵信应了一声,才随手丢了瘦竹竿,带上丫头,跟在了抬遗体的兵丁之后。

那瘦竹竿好容易重获自由,颤巍巍地踱了几步,终于扯掉了嘴里的脏抹布,一把平孙员外脚边,哭道:“爹,你要为孩儿报仇啊!”

孙员外伸脚一踢,怒道:“龟儿子!你闯大祸了!”

尚不容这瘦竹竿狡辩,便另有一群兵丁将他捆了,往县衙带去。

孙员外心中虽然担心,奈何没有办法,眼前的县令一脸难得的大公无私的表情,让他明白此时不是求情的时候。

便只能先对县令拱手道:“劳烦县令大人。”罢,偷偷怒视了一眼裴峰等人,甩袖离开。

裴峰睨了一眼看似毕恭毕敬的县令,冷声道:“别让本公子知道,有人徇私枉法。”

罢,牵着柳念雪,转身离去。

裴屿与白屹跟在两人身后,也一同离去了。

县令望着几人远走的背影,终于舒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霖上。

静王府中,柳念雪正心翼翼的看着裴峰的脸色。

回来之后,他一直皱着眉,神情严肃。

原来他严肃起来的样子,竟然挺怕饶,连柳念雪都不敢随意招惹。

又憋了一会儿,见裴峰丝毫没有好转的意思,柳念雪才心翼翼地走到裴峰身后。

伸出手,轻轻帮他揉着肩膀,松着肩颈,柔声道:“夫君,别气了,休要气坏了身子。”

“嗯……”他只随口应了一声,依旧皱着眉。

平日里,他可不这样,不管有什么事,只要她来一哄,必然是奏效的。可如今……

柳念雪抿了抿唇,又心翼翼地问道:“夫君,我能问个问题吗?”

裴峰自然感觉到了柳念雪心翼翼的试探,无奈一笑,将她搂到怀里,坐在腿上,“吧,夫人。”

柳念雪嘿嘿一笑,搂着裴峰的脖子,问道:“我以为,以夫君的性子,无论如何也要罢了这县令的。怎么如此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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