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第二十六节 金属风暴

第四卷《江湖》第二十六节金属风暴

上节说,我又杀了不少人。“表面上”还因为杀人受到了格外的礼遇和尊重。

为什么说是表面上呢?

当我意气风发的带着一根毫毛也没有伤的兄弟,回到别墅区之后,见到孙猛。

我本以为他会一样非常高兴,但让我奇怪、很奇怪的是,孙猛听说鬼子被我打死了一半,其他的都退走了之后,他的脸上竟然全是怅然若失的表情。

“没事的!”我安慰他:“大家是兄弟,我杀鬼子就是你杀鬼子,而且,这里是你指挥的嘛,所以荣誉首先是你的!”

孙猛嘿嘿一笑,尴尬的说:“哦……不……只是怕周小月会不高兴……”

“为什么呀?”我更奇怪了。心里想,我这样的快速地把一场灾难消灭于无形之中,周小月怎么会不高兴?是哪个环节……

孙猛叹了一口气,说:“今晚上,不是有个小寡妇给你弹钢琴曲吗?”

我哈哈一笑,说:“是么?我看她是在自个儿发泄一下她心里的恐惧感……”

孙猛点了点头,说:“也许吧……我也就不瞒你说了,其实小月在和我来大洋洲之前的一个晚上,把我叫过去,在她的房间里听了整整三个小时的钢琴曲!把我的魂都听掉了一半!”

“哦?周小月原来也是个艺术家?她钢琴弹的好听么?”我很奇怪和周小月在一起的时候,她居然半点也没有表现出她还有音乐细胞——她连哼一支歌儿都显得五音不全——但你对一个超级杀手,又怎么能再去要求她有艺术细胞呢?所以,孙猛这样一说,我很感兴趣。

“哪里有呀……”孙猛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加强了语气,才说:“她估计也不比我强多少……我宁愿自己的耳朵从来没有长出来过……但她告诉我,这就是任务!我那一晚上的任务就是听!”

“哦?你完成任务了吗?”我问。

“我们这些人,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任务完不成!但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她和我谈了很长时间。她告诉我说这次我们的乌拉尼西亚任务非常的复杂……它不是简单的战斗任务,而是一个政治任务……政治的本质是要SHOW!要表演给人看,要哗众取宠的。”孙猛说着,瞧了瞧我。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差不多吧。所以,专制国家里,死也不肯放开新闻媒体!他们要自己SHOW能表现他们庄严伟大的一面,而绝对禁止别人SHOW,如果你非要SHOW——那也只能是向他们摇尾乞怜或者歌功诵德……

孙猛接着说:“周小月然后才说:就象弹钢琴,如果没有曲谱,或者有了曲谱,却不分清重缓急,只图自己痛快,毫无节奏的一番乱敲,或者,明明曲子主题是忧伤,非要即兴发挥一段喜气洋洋的片断……那自然,这一番弹奏,大家都不爱听,除了和你比赛的人……”

我听了心里一凉。心想,要糟了,下面是要痛心疾首的批评了。周小月的那一套我暂时还搞不清楚,但孙猛这一套,我已经太熟悉了。

果然,孙猛又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样一搞,我当然高兴了,毕竟大家都安全了,但被我们庇护的一千个华人移民并不知道刚才的危险有多重,也不知道你带着兄弟出生入死把鬼子杀退……所以,他们不会支持我们,他们仍然会有其他的幻想……最好的结局不是把鬼子杀光,而是鬼子举着刀,把这些自私自利的新移民们追砍得满世界乱跑,最后在他们每人身上都被砍了几刀,绝望无助的时候,我们再出现,这样,他们才会明白,要紧密团结在我们的周围,才有活路!……我们的战斗任务,要服从于这个政治目的。所以,仅从战术上看,你很成功,但从全局的目标上来看,事情简直被你搞砸了……”

我又不是没有接触过这肮脏的政治,所以,孙猛一点,我立刻明白过来。

政治这把戏全世界都一样。据说美国的议员们会隔几年重复通过某个议案,比如说关心某类人或者救助某个弱势群体,但他死活也不肯通过一个法案,把这种事情程序化——因为程序化之后,他给人恩惠的权力就没有了,支持他的人也就随着减少……所以,他宁愿每隔几年就到处奔波劳碌,不辞辛劳地对某个议案进行宣传发动以期通过——总之,搞政治的人,是不可相信的!他们殚精竭虑,他们废废寝忘食……这极大的可能都是他们表演的方式!他们选择的利益表面是为了大家,为公众,事实上九成九的政治家都是为他们自己的利益在奋斗。

象我们这一晚上的冲杀,确实破坏掉了忠义红枪会的一次SHOW的机会。

虽然,战略的最终目标也是为新移民好,但象今晚,最好的结局是让一大群暴徒们冲进这个别墅区,屠杀一些人,然后,忠义红枪会的兄弟,再带着其他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把这些暴徒们消灭掉或者赶走。这样,新移民看过了这场“show”,便会立场异常坚定地支持孙猛他们这群人,就算不是,也不能不一心依赖孙猛提供的保护。

现在,鬼子们溜掉了……危险解除了。

我的功劳没有了。

甚至,我怀疑孙猛会以为我谎报军情呢——他又没有看到鬼子,他的感知能力,只有十几米远,还感觉不到那么远的鬼子……

真是可笑!

孙猛见我情绪不高,连忙安慰我说:“当然了,保住自己的老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另外,这些新移民,明天我们可以通过展示自己的实力来吓住他们!只是,你明天,只许看,不许再打草惊蛇了!有劲,你就使在那些小寡妇们的身上去吧……”说完了,还擂了我一拳,用嘴角歪了歪,指了指那个别墅,在地下室里,有一个小寡妇,就是刚才那个弹钢琴的那一个。

“靠!”我正想说自己没有兴趣,但转念一想:相识即是有缘,也许,上天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一个无助的丫头,推到我身边,如果我漠视她的存在,说不定命运会追咎我的傲慢,以后再也不发这样还算漂亮的马子给我了……

我推了孙猛一把,懒得理他,径直去安慰那个受伤的小寡妇去了。

既然危险已去,自然不用呆在地下室里了。

所以,我带着那个六神无主的小寡妇,仍然进了那间别墅宽大的起居室里。

热水沐浴一番之后,我对那个茫然的小寡妇说:“你要是睡不着,你就继续弹钢琴吧!”

说完,我自己往地张宽大的床上一躺——这张床,曾经是另外一个非常自信而且富裕的男人的,但现在,他已经死了,他原先拥有的一切,他再也不能指手划脚说三道四……比如说,我现在躺在这床上,他便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无可奈何——虽然人是有灵魂的,但灵魂也有灵魂的规则,并不是可以任意妄动!

所以,我完全不用担心什么。

那个小寡妇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走向了钢琴,抬起琴盖,但却没有弹奏,而只是有一点发呆。

“……”她转过脸来,看着我,就算我躺在床上也能感觉到她眼光里的乞求。

我并不说话。经过今晚的经历,我明白,就算你帮另外一个人,那也要在恰当的时候,以恰当的方式。

“你……能帮我吗?”那个小寡妇终于说了出来,而且,眼泪汪汪的。

我翻了个身,用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你……说什么?”

“我……我想回家。”她说。

“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我故作惊讶地说。

“……不是。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到中国去,那里有我的家人。象做了一场梦……”她果然象梦呓一般地说。

荣华富贵本来就是一场梦。

如果,你只想索取,只想不劳而获,那么,谁那样的傻?谁来当这个无私的冤大头供给者?

但这个小寡妇,说她回国后,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比如说到四部去做一个希望小学的音乐老师……本来,一个国家的大大小小的政府官员都有钱去座豪华车,而这个国家的教育,却指望什么“希望”工程,那肯定是没有希望的……不过,她后来说的这些话,毕竟,是让人爱听的话。而且,后来,她又是忧伤万分同时又是情欲高涨地钻进被窝里抱着我……这让我决定,帮她一帮。

至少,我有能力把很快地她送回到中国去。也许那里仍然有太多的不公平,但至少能让她延口残喘。

等到天亮的时候,我知道,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是稍稍高估了一点。

我并不能马上送这个小寡妇回家。

因为,这个乌拉尼西亚,已经完全陷入到了一场动摇这个国家秩序的骚乱之中。

而且,不等其他政治势力发表任何议论,这个国家的工会组织,首先发布了全国全行业的罢工令。除了神父和正躺在医院里抢救病人的医生之外,乌拉尼西亚所有的行业都停了下来。

甚至水、电、气的供应,就更别说交通和通讯了。

我算真正见识到了工人阶级的厉害!这些国外的工会,真是太强了!一齐罢工,什么事情都得停下来。

孙猛还告诉我,有一个大功率的无线电干扰装置,在这个岛上开始工作,所以,卫星电话或者自由电台等无线电通讯设备也没有用了……

总之,乌拉尼西亚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了。

他们圈起了这个国家,做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战场。这大概就叫“关门打狗”吧!

但孙猛冷冷的说:“还不知道谁打谁呢!”

狭路相逢勇者胜!我这样想着。

日本人对这个岛国的控制权是志在必得。他们隐忍着,苦心经营了十几年时间,现在,他们要来摘下这样的一枚果实了。

我想象不出周小月会如何安排,心里只觉得有些不安。

孙猛坐在我对面,过了许久,才又小心地告诫我说:“兄弟,不是我信不过你。你实在有些冲动。小月……她让我转告你,要你在能保证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之下,一定要请你别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我倒要看看你这周小月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一场更大规模的骚乱,再一次有组织的上演了。

将近六千人,号称二万人的游行队伍,先是稀稀拉拉,然后,从各条街向唐人街汇集成了浩浩荡荡的队伍,喊着口号,举着标语,更多的人的手里,毫不掩饰地举着一把AK,激动地挥舞着。这其中有些人,在昨天的抢劫里,得到了一笔横财,今天,他们的身后,甚至背着一只空瘪瘪的但很大的包——他们一定想很快把那只包装的满满的……

这让我想起刚刚开始测试时的网络游戏:一大群玩家,蜂拥进服务器,看到怪物就砍,以期能从怪物的身上掉下某件宝物或者一大串金币……不同的是,这其中有无数的暴徒,身上甚至揣着“伟哥”……

在动荡中,人所有丑恶的本性,都会暴发出来。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这样一条密集的队伍,叫嚣着汇集到一条大街上来。

心里激动而气愤。

我真不明白周小月怎么安排的,竟然任由这样的暴徒续集起来……本来想打听一下,但还是忍住了——既然孙猛不对我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要硬是去打破砂缸问到底,也未必是好事情——有时候好奇心是害死人的。

我站在五层楼顶上,脚下是一枝PSG,随时可以结果这嚣张的人群里的任何一个人的性命,但我仍然记得孙猛让我不要轻举妄动的叮嘱。只是看着这样的一群人吵吵闹闹地,随手胡乱打砸着路边的一切存在的物件。

这条游行的人群行走的大街,走到头,并不是十字路口,而是随着小岛的走势拐了一个接近九十度的弯,然后,就正式进入了华人街最热闹的地段。

象是一群苍蝇嗅到了血腥味,先进入唐人街的暴徒们叫嚣着开始砸打昨天洗劫后幸存下来的店铺,但后面的暴徒们又拼命向前涌,也决不甘心落后于人——抢到的就是自己的,谁不想要那不义之财?于是,前面的人只砸几下,便被后蜂拥而来的人流带往前去,后面的人刚伸出手去,还没有来得及接着打砸,便同样,也被潮水般涌来的人流带着向冲——这情景,就象是麦加失控的朝圣人群一样……有时候,钱也一样是人朝圣的对像!

我能感觉到夹杂在人群里负责指挥的人那种尴尬,现在,根本没有人听他的了,所有的暴徒们都财迷心窍了,一切变得乱哄哄的。

后面,没有拐到这条大街上的人,还有一半,即便如此,三千多人,一下子涌入到不到二百米的街道上,还是显得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失控的人流,谁都想大捞一把,但实际上,谁都没有来得及伸手,便被后面的人流簇拥着向前去了。

要是他们发生践踏就好了!

但却没有。

我不由得怨恨这老天不长眼!

但蓦然,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灵里也同时感觉到了空间里某种突如其来的波动,这是一种警觉,面对某种突发事件时,自己本能的那咱警觉,不是危险,但……说不太清楚,只是非常……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眼睛已经不由自主地锁定了那个让我不安的来源。

在唐人街的尽头,忽然有三扇卷帘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

那是一间正对着街道的店铺,但现在,那间店铺里里不再卖时装或者是电器或者古玩,而是在每个店铺里都停着一辆车,一辆悍马车。

在每辆车上,都站着两个人,他们的手里,握着的是机枪的把手。

他们的面前,各有一挺加特林机关枪机关枪。

黄橙橙的子弹,象两挂闪光的鞭炮一样,挂在机枪下。

我的嘴巴还没有张圆,便听到了机枪有点发涩而又尖利连成一片的啸响。

但响声,却不是从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店铺的悍马车上的机关枪发出来的。

在这个大街的拐角处,就是人流转向的地方,同样,有一间店铺的卷帘门被打开,店铺里的三辆悍马车,每辆车上同样有两挺加特林机关枪,正发疯一样地吐着火舌!

俗话说:新兵怕大炮,老兵怕机枪!

大炮虽然杀伤力巨大,但它并不准确,所以,它的杀伤力,并没有机枪那样有人操纵着瞄准射击所造成的那样大杀伤力。

这边的枪一响,另外一边的枪声,也不甘落后地响了起来。

一个几乎呈直角的两条街道,同时,从两条街的顶点,响起了枪声,而且,这不是小打小闹,而是两边,各有两挺加特林机关枪,在怒吼着。

无数的子弹壳,象金属的洪水一样,从机枪里弹跳出来。

这几挺机枪的声音,暂时压制住了这世界所有的声音!

那些仍然沉浸在发财美梦里的暴徒们,还没有来得及喊一声,但象被一把巨大无比的死神镰刀,从腰间横扫而过……

我的耳朵,忽然象听不到声音,一切,似乎静悄悄的。

只有那十二挺加特林机关枪的枪口,无数的火花,不停地绽放,有无数只子弹壳,冒着热气,欢快地跳跃着。

这就是所谓的金属风暴么?

我在心里暗暗地叹息了一声。

难怪,周小月要叮嘱我,不要轻举妄动。是呀,这么多的人,就是放几万只狼狗,也难把他们赶到这样的两条街上来!

就是忠义红枪会再处心积虑,也难封锁这样的一个岛国让世界忽然之间眼不可见耳不能听!

然后,放几个人出来,就在这光开化日之下,用机枪,收割这么多的人命!

是的,我一直都没有这样的魄力,所以,我才会流亡到海外。

而周小月,她做到了。

她不仅能这样的计划,而且,她能打出这样,不折不扣地执行这样的计划的人出来。他们,对面血肉横飞,毫不手软……

他们手里的这种六枝枪管的加特林机关枪,每分钟能发射四千多发子弹!!!在射击时,你会有一刹那的错觉——似乎枪管没有动,但事实上枪管旋转得飞快!然后,子弹便象飓风一样,横扫过两条街道……

在子弹前面的人,许多当场之间眼子弹撕成了上下两块,然后,上半身,又在空中,被接踵而至的子弹,密密地穿透了……

几千人的生命,弹指之间,灰飞烟灭!

我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在这条街的某处,藏着几个狙击手,我,不仅仅是旁观者,其实也有这样的打算——如果有鬼子的狙击手,我就去对付他们。但他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或者,完全被加特林机关枪震慑住了,又或者看出来就算他们打死一两个机枪手也于事无补……竟然一枪未发,便偷偷地溜走了。

等到两条街上,再也没有半条站着的人的时候,那两辆悍马车,才慢慢地开了出来。这时候,车上的两个人,手里已经换了两枝乌兹冲锋枪,开始不紧不慢地清理这两条街。他们原先使用的加特林机关枪,估计子弹已经耗尽了!

如果,他们看到谁还在动弹或者怀疑某人没有死透,便非常娴熟用乌兹补上一枪……

一个活口也不会留下,我猜。

果然,一会儿,从大街的另外一头,开过来三十几辆集装箱货车,然后,从每辆车上跳下来十几个人,手脚麻利地把地上的尸体,象捡起屠宰场里已经被杀死的肥猪一般,扔进集装箱货车,也有人,用铁铲,把地上破碎的尸体碎片,铲起来,抛到四下里……只过了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一条街上,除了地面上的血污之外,显得冷冷清清。

只有十几个人,从一辆货车上,用铁铲,在不紧不慢地向血污上,洒一些清洁粉之类的东西……

等到下午的一场对流雨之后,这里的一切,应该会完全消失。

一切象没有发生过。

我抱着头。

坐在那个小楼的楼顶上。

真象做了一场怪梦一般!

我心里,对周小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也不知道,对忠义红枪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样的一场屠杀,恰在其时,恰合其势!武器与人员组织,都恰如其分……

而且,铁血心肠,干脆利落。

我算基本上领教了周小月弹钢琴的手法了!以前,在史书上看到过某人一夜之间坑杀几十万的降卒,但总觉得隔着太久的时空,因而只是一声叹息而已。所以,在自己需要那样做的时候,我唯一能确定的事情是:我不能做那样的事情。

不过我想,现在,周小月给我上了一课,我,已经学会了!

但又似乎想吐,似乎为这样的想法而有一点头晕……

这时,孙猛象幽灵一样出现在我的身边。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吧!暂时结束了!这一场交手,我们基本上胜了!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刚才不要你出手了吧!这样的场面不适合你的。但下面还有事情要劳驾你出马呢!”

我抬起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什么事情?”我问。

“这些人,只是一些走卒而已!贪财好色,死不足惜!现在,我们要把在幕后操纵的黑手,给揪出来!清理掉!”孙猛狠狠地说着,拳头从空中砸了下来。

只是游戏而已!我想。

“嗯……好吧,要我去打谁杀了?”我问。

“当然是最厉害的留给你!”孙猛奸笑了一下,似乎是恭维,也似乎是另眼相看……

“谁?哪里人?”我再问。

“走吧……”孙猛拉了我一把,然后,和我一边离开那个楼顶,一边问我:“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太阳岛上,你差点让人用加特林机关枪送上路?”

我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那个人出现了?”

“不太肯定。但象这样的高手并不多!我们的情报,估计那个家伙,这次会来这里。在C区——你也知道,那是日本人的聚居区——有一间不起眼的别墅里,据说,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而且,我们的线人明确告诉我,他会忽然之间隐身!这个特征,正是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个狙击你的杀手的特征!就算不是他,也和他有关系!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盯他一下,有机会就干掉他!不然的话,说不准哪一天,他又会抱着加特林机关枪,冲我们来一顿子弹雨,我们可没有你那么的命大!”孙猛说话简明扼要。

我点了点头。

“但,麻烦的是,在日本人的聚居区,地形很开阔,所以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而且,去了一个陌生人,很容易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孙猛担忧地边走边看着我说。

“这倒不用担心!既然这个鬼子对我们有威胁,那这威胁可不是他呆在别墅里就有的。我估计,你们这一场杀戮,马上会让他们迫不及待地要报复!我们就在自己的地盘里等他来就行了!”我说。

PS:数易此稿……总觉得还有些不妥当的地方。但要推敲起来会没完没了,所以就发出来,也好接着写下去。小说中存在的问题,请朋友们指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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