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提算计反受算

帝辛向群臣问道:”有奏出班,无事退朝。”话音刚落,便见从右班文臣中走出一人,俯首叩拜道:”臣商容位列宰相,执掌朝纲,有事不敢不奏。明日乃三月十五日,乃是圣父玄天圣人与圣母女娲娘娘圣诞之辰,请陛下驾临圣父圣母宫降香。”帝辛问道:”这二人有何功德?竟然让寡人亲自前往降香。”此话一出,隐在一旁的玄天顿时大惊,自己虽不是日夜守在帝辛身旁,却也是时常关注着帝辛的变化,自从闻仲去了北海之后,玄天便密切注意着帝辛的状况,却也未曾注意到帝辛有何变化,怎的帝辛连自己跟女娲都不知道了。

商容虽也面有异色,但还是奏道:”圣父玄天圣人与圣母女娲娘娘乃是上古圣人,人族皆为其所造,为万民之父母,且上古之时有大神共工撞倒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玄天圣人力顶苍天,收取天河之水,女娲娘娘炼化五色神石以补青天,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故黎庶立?祀以报之。且圣父圣母乃是朝歌之福神,自朝歌祭祀两位圣人之后,风调雨顺,灾害潜消。此福国庇民之正神,陛下当往行香。””既如此,众卿明日可随寡人一同前往降香。”说完便卷帘退朝。

其实女娲的寿辰却并不是此日,当然,这么多年都过了,谁还记得这是女娲的寿辰来着,只是人族把女娲造人之日作为玄天与女娲的寿辰。

二日,天子驾出朝歌南门,家家焚香设火,户户结彩铺?。三千铁骑,八百御林,武成王黄飞虎保驾,满朝文武随行,前至圣父圣母宫。天子离御辇,上大殿,香焚炉中,文武大臣随在帝辛身后拜贺。上香完毕,帝辛便开始游览大殿,却不经意间走到了女娲圣像一边(玄天与女娲圣像在庙中分为左右两首)。

只见:殿前华丽,五彩金妆。金童对对执幡幢;玉女双双捧如意。玉钩斜挂,半轮新月悬空;宝帐婆娑,万对彩鸾朝斗。碧落床边,俱是舞鹤翔鸾;沉香宝座,造就走龙飞凤。飘飘奇彩异寻常,金炉瑞霭;袅袅祯祥腾紫雾,银烛辉煌。君王正看行宫景,一阵狂风透胆寒。

引得帝辛一阵赞叹,待游览完毕,帝辛便再次参拜女娲娘娘,准备起驾回宫。

就在帝辛参拜完起身之时,突然吹来一阵狂风,将幔帐卷起,现出女娲娘娘圣像来,只见:容貌端丽,瑞彩翩跹,国色天姿,婉然如生;真是蕊宫仙子临凡,月殿嫦娥下世。

帝辛见到女娲娘娘圣像,脑中突然一乱,想道:”寡人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纵有六院三宫,并无有此艳色。”遂说道:”取文房四宝来。”宫中内侍忙将文房四宝捧来,献于帝辛。

帝辛接过紫毫,饱蘸浓墨,提笔在女娲庙墙上作诗一首:”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首相商荣先前闻听帝辛要文房四宝,以为帝辛要题诗赞叹女娲娘娘,不料天子竟然提下淫诗,亵渎圣人,顿时吓得三魂飘渺,七魄不在。忙上前奏道:”女娲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请驾拈香,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顺风调,兵火宁息。今主上作诗亵渎圣明,毫无虔敬之诚,是获罪于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愿主公以水洗之。恐天下百姓观见,传言圣上无有德政耳。”帝辛闻言,本有悔意,刚欲命人将淫诗洗去,脑中又是一乱,说道:”看女娲之容有绝世之姿,因作诗以赞美之,岂有他意?卿毋多言。况孤乃万乘之尊,留与万姓观之,可见娘娘美貌绝世,亦见孤之遗笔耳。”说罢起驾回宫。

文武百官均不敢再言,随帝辛向宫中行去,首相商荣与王叔--亚相比干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惧之色,不知帝辛怎的变成这样,做出亵渎圣人的举动来。比干对身后武士挥挥手,指了指墙壁,那武士会意,隐于一旁,待众人走后忙上前将帝辛所提之淫诗洗去。

那武士洗去帝辛所提之淫诗之后,便回朝歌向比干复命去了。而在那武士离去之后,一直隐在一旁的准提道人现出身形,一挥手,那武士洗去的淫诗便再次出现在墙上。随后准提在奸笑声中,便消失了。

这一切自然是让玄天在旁边看个正着,准提这厮早有预谋,前些时日便偷偷施法将帝辛所迷,但当时玄天碰巧不在,是以玄天并不知情,而之后上香之时那阵奇异的狂风更是准提所为,以及后面的行为都在玄天的观察下,直到此时玄天才知道准提十分不碰巧的来了东土,更十分不巧的,让他给看见了。

不过看见了,却不代表玄天会去阻止他,封神一战本就天数注定,他阻止不了,就算阻止得了也不会去做,对他没什么好处,帝辛一介凡人,便是一名贤明君主,他也不会干涉,顶多,以后玄天救他一救,但天数注定之事,玄天也没办法。

天数要借帝辛之手开启封神的序幕,而准提要借封神之战让东土大乱,西方教好渔翁得利,有玄天在,自然不会让他如此轻松的就完成此事。

准提消失之后,玄天也自向天外天娲皇宫飞去。

十六准提算计反受算(上)

却说女娲娘娘因今日是自己诞辰,虽然知道这是下界人族误认为的,圣人也不缺这点儿供奉,但多年来人族对祭祀却也让女娲心里喜欢,今日

寿辰,女娲便特地投入一丝元神附于圣像之上,以待万民朝拜,却不想,一见那圣像之上帝辛所提的淫诗,不由大怒道:“辛受德无道昏君,

不想修身立德以保天下,今反不畏上天,吟诗亵渎于我,甚是可恶!想成汤伐桀而王天下,享国六百余年,气数已尽;若不与他个报应,不见

我的灵感。”。随即唤碧霞童子驾青鸾往朝歌而去。

想女娲娘娘乃是圣人,怎会发如此怒火?岂不知,人族乃是女娲娘娘所造,人族万民包括帝辛,都可算是女娲娘娘之子,以人子亵渎其母,女

娲娘娘又怎能不怒?

女娲来到朝歌,正欲施法惩治帝辛,却见帝辛二子殷洪殷郊正值朝拜帝辛,女娲见二人头顶还有两道红光,心中一闪,算出殷商还有二十八年

气运,便怒气冲冲的转身向三十三天之外娲皇宫行去。

刚回到女娲宫不久,便感应到玄天来了,女娲本在气愤中,不欲相见,忽又想到自己与玄天结为同盟,不好不见,便也让碧霞前去将玄天接了

进来。

玄天进的娲皇宫之后,见女娲正端坐在云床之上,脸色平静,但眼中的那丝愤怒却是掩盖不了的,心中好笑,随手一指女娲旁边,现出一云团

,玄天自顾自的走上去坐着。

女娲见玄天随意的就坐下了,按往日来说却也不会生气,相反还会高兴,因为玄天不把她当外人看,但不巧的是今日她正在气头上,自然有些

看什么都不顺眼。

“道友倒是挺随意啊。”女娲终究还是女人,都一个天性,气头之上逮谁谁都不好受。

玄天听得一愣,心下暗笑,女娲却也有些意思,跟凡人没啥两样,圣人终究还是沾个人字,更何况这位圣人还是个女人。

想罢,笑道:“师妹若是看我不顺眼,便竟管说我便是,我这圣人当得无所为。”说罢还拿着一对打趣儿的眼神看着女娲。

女娲听罢脸上却是一红,心道:今日是怎的?被那帝辛惹怒,倒是失了道心了。

连忙向玄天赔礼道:“师兄还请恕小妹无状,该怪那帝乙狗贼,乱我道心,倒叫师兄笑话了。”

玄天笑道:“其实也不怪这帝辛,师妹还请看戏。”见女娲疑惑,玄天笑笑,挥手施出一道水镜术,正是他先前看到的东西,帝辛进香之时如

何受狂风所激,如何提的淫诗,后被人消去后,准提又出来作法让淫诗重新出现等。

待看到帝辛提淫诗之时,女娲便心中再起怒火,恨不得马上将这帝辛灰灰了,又见到准提一出现,思及前面,女娲顿时明了一切,想那女娲圣

像之上有神力加持,庙内哪来的狂风?又如何能吹得动那女娲圣像?加上当时帝辛头顶上一丝黑气,便能看出他是受人法术所惑,帝辛虽有真

龙之气护体,却又如何敌的过准提的圣人神通,自是受其所迷,提下淫诗。

待女娲看完,玄天自将水镜收了,笑看着女娲。

女娲一见玄天的模样更加生气,先前那女娲圣像上的淫诗让玄天看见了,女娲心中便有气,再加上玄天当时也看见了,女娲恨他不曾阻止,心

中更气,瞪了一眼玄天,嗔道:“师兄既在那儿,为何却不阻止帝辛,平白让女娲受辱?”

玄天见女娲生气,忙挥手止住,道:“非是我不想阻止,而是此事阻之不得。”

见女娲疑惑,玄天便抬手一指三清天所在之地,又指了指西方极乐世界,道:“此来这几人要借你之手完成封神之事。”

女娲也不是笨人,一听玄天的解释,马上明了,心中暗恨,道:“但他们拿我名声作怪,着实可恶。此仇定要找他们相报。”

玄天笑道:“师妹怎的乱了道心了?你若找那准提的麻烦还行,但你要找那三清的麻烦,自然不可能,且不说此事与三清抛开了关系,也只是

准提所为,再说,封神之事乃是天定,他们借你之手完成此事却也不无不妥之处,还可在名义上替你报仇。”

女娲终是气不过,气苦道:“只是此事就这样了吗?”

“若此事就这个样子了,我还来找你干嘛?”玄天笑道,“若就这个样子,我也就不来了,只等着看你招那轩辕坟中的三妖去坏那成汤基业便

是了。”

女娲心中一惊,玄天怎会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本来她算到殷商还有二十八年气运之时,便打定主意要招来那轩辕坟三妖,要它们坏去殷商基业

,却不想还未做出此事,玄天便知道了,难道他的道行真就那么高么?

玄天一笑,知道女娲在想他刚才所说的,刚才他一不小心说错话,露了天机,暗怪自己多嘴,忙道:“师妹请听我说。”

见女娲望向他,才道:“那准提所为,可稍后再提,待以后再与他计较,我要说之事,却是事关巫妖二族之事。”

女娲疑惑,心道巫妖二族退出天地主角,还关这两族啥事儿?

“巫妖二族本无仇怨,之所以大战,乃是为了争那天地主角,只是此后人族为天地主角,巫妖势危,自然也就无有那么多仇恨。巫族还好,前

番我曾为他等安排在那洪荒碎片之中,另一部分在那地府当中,加之那盘古殿也有不少,倒还安置得下,巫族不能生育,数量发展缓慢,自然

无甚大碍,短时间内还不会出现什么变故。但妖族则不行,妖族包含太广,天地间万事都可衍化成妖,时间越长,妖族越多,而天定主角乃是

人族,人族又与巫妖有世仇,自然容不得妖族中人,届时那些弱小的妖族便会引起人族的打杀,怕是整个妖族的情势也是危急啊。”玄天缓缓

出。

女娲也听得直点头,莫说以后,就是这些年,随着人族的发展,妖族生存空间也越来越小,怪只怪当初妖族屠戮人族,因果太大,几是不死不

休的局面。

“师兄可有良策?”女娲问道,事关妖族大事,也算是她娘家的事情,她自然不肯看着人妖两族互相残杀。

玄天看了看她,道:“当年共工撞倒不周山,你炼石补天,通天杀北海玄龟以其四足撑天,玄龟之身被通天随手抛入洪荒之中,真灵转化为其

弟子龟灵圣母,只是那玄龟之身何其庞大,数百万丈的大小,身体腐化之后生出瘴气,迷漫大地,以至于那一块地方几无生灵可入,内里毒瘴

从生,到还适合妖族居住,此地人族不能生存,便可将巫妖二族安置于那块地方。”

女娲闻得,眼神一亮,这地方虽然情势恶劣一些,倒还真可供妖族居住,人族也在那里生存不了,自不会跟那里的巫妖二族相争,只是怕的是

巫妖二族间再次争斗,想了想,道:“此法倒也好,只是那巫妖二族同居一地,免不了再次发生争斗啊。”

玄天笑笑,他自然想到这些东西,不过也不怕,道:“当年巫妖二族争霸洪荒,仇怨颇深之说倒也是胡扯,二者仇恨皆是因为两族上层要争那

天地主角而形成的,多时争斗中,许多巫妖中人还不知道为何而斗,稀里糊涂的就上了战场,何谈仇恨?再者,现在两族上层人士皆亡,只剩

下些许大巫大妖在内,又有你我在从中牵制,倒也不怕他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女娲想想也是,巫妖中人虽然性情凶狠,倒也有许多识得大体之辈,本身仇恨只是因为争天地主角,现在主角为人族,二者争不了,自然也就

没了以前那么大的仇恨,再有二人从中牵制,确实可以同住一地。

只是她却有些奇怪,当年玄天是恨死妖族了,为何今日还会助妖族呢?

玄天也知道女娲在奇怪什么,道:“当年妖族屠戮人族,我自是不喜,但巫妖之仇尚且可住,我为圣人,不死不灭,又有什么不可忘记的呢?

况且现下人族为主角,几教圣人互相争夺天地气运,圣人中只你我二人未曾立教,我又与你结为同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同气连枝,巫妖

二族余脉却也就是你我与其他圣人争夺天地气运的一颗棋子,我又如何不能忘记仇恨,替他们安排个住处呢?”

女娲也点点头,自然,玄天说的有理,圣人相争,本就争的是个面皮,圣人不死不灭,争那气运也不过是好让自己更高出别人一头,实则也是

为了那面皮之争,以前她未曾立教,后与玄天结盟后,才起了立教的心思,也才有了一定的实力。

玄天又道:“只是此事还得计较一番,现今妖族的实力虽然不同于当年,但仍然不可小视,其他圣人却也有心想要抓住这一头,毕竟妖族的所

能包含的方面太广,若是单就你我二人,恐怕其他圣人还会有意见。”

女娲也知道这事儿不会这么容易,问道:“那依师兄之见,我等又该如何呢?”

“等。”玄天道出一个字。

“等?”女娲不禁纳闷了,等什么啊?

“是的,就是等,我们现在还需要等,等到他们急了,才有机会。”玄天道。

女娲却还是不明白,这事儿是妖族的事儿,他们急什么急?

玄天见女娲还是不明白,便道:“此番封神,三清中,人阐二教联合,欲将截教逐出人族气运之争;截教通天却欲借此次封神整顿教务,将教

内一些根性不深者逐出截教,好一举将截教去芜存菁,届时看似实力大损,却对截教大兴有不可估量的作用;西方教则是想利用此次东方三清

内乱,各自损耗实力后,他们好趁虚而入,传道东土,借以大兴西方教。”

一番话说的女娲直点头,她不曾想到玄天将此次封神看得如此清楚,虽有疑惑却又条条是道,不容质疑。

“而这五人,都希望借今天帝辛之举激怒于你,好借你之手,拉开这封神的序幕。按他们的算计,这时的你,就该下手惩治帝辛了,而今日你

我定了算计,自然不能如此轻易的如他们所愿,便要为难他们一番,因此,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个字,等!等到他们等不急了,便要求你,

届时便欠下你一个人情。”

“虽然这个人情不足以让妖族入住洪荒,但还有一个准提在那儿,准提这厮设下此局,便与你结下因果,届时封神之后你再提出要了结这个因

果,准提便不得不答应,而接引与准提同气相连,西方教便不会为难此事,而东方三清中,截教那边自有我去说,通天主张有教无类,对妖族

他不同于元始他们,想来也不会为难,同时老子与元始两人,实力与你我相当,便是要为难一番也不行,此事必成。”玄天缓缓道出这中间的

女娲听完,也自深思一番,巫妖决战后,天地破碎,道祖让众圣商议的结果便是让巫妖二族各有归宿,巫妖二族不得入天地间与人族争主角,

现在二人商议的结果也不是与人族争夺主角之位,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唯一的麻烦就是几名圣人阻拦。

想完,女娲也觉得一身轻松,困挠她多时的问题也要解决了,女娲觉得自己终于能好生休息一番了。

得了玄天建议后,女娲并未急着招来三妖败坏成汤基业,二人便自顾自的在娲皇宫中谈事儿。

果然,女娲不急,却将三清接引准提五人给急坏了,通天倒还好,反正不能借此封神也没关系,他不急,但老子元始等人可急了啊。

准提更急,这事儿是他亲为的,若是此事不成,以后哪儿还有如此好的机会呢?

他心中虽急,却又不敢去找女娲,毕竟事情是他所做的,虽然有他和接引隐瞒天机,但如果封神之劫一过,天机显露,又有道机牵引,女娲一

算便知是他所为,到时就麻烦了。

老子和元始压根儿不知道这事儿与准提的关系,也只是认为那帝辛气数已尽,加之心中急着封神,因此这事情就这样露过了,也没注意去想这

中间有何蹊跷之处。

过了三天,玄天与女娲仍然如无事人一般在那娲皇宫中谈事儿,其他圣人不来求他们,便安心如渡假般,不来找,自己还免得麻烦。

老子与元始终于等不及了,三日后,玄天正与女娲谈事儿时,娲皇宫前突然飞来一扁拐和一玉如意,在娲皇宫前停着,也没什么动作。

却是老子与元始表态来了,希望女娲给个说法,三人(老子、元始和女娲)神念一阵交谈之后,扁拐与玉如意便自飞回。

女娲自那两件东西飞回之后,气愤的跟玄天道:“此二人太无耻了。”

玄天奇道:“为何?”

女娲便细细的将刚才他们神念交谈的事情说给了玄天听。原来老子与元始等不急了,便以神念与女娲交谈,说什么帝辛这事儿做的损了圣人面

皮,他们同为圣人,又与女娲同为师兄妹,自然要为女娲讨个公道,但却要女娲先开个头什么的。

玄天听完后,也不禁赞叹二人的无耻,你二人要讨公道,自己动手就成了嘛,随便降下个什么神雷的,也把那帝辛给劈死了,要女娲开头?这

事儿没听说过。

不过二人的目的也达到了,双方算是各有所得,女娲自是不简单的,当场就说了,人族是自己子女,子女教化不足,犯了错误,但罪不致死,

只说让通天师兄命截教门人加紧教化云云。直把老子元始急了,最终一阵商议之后,也达成了结果,便由女娲开头,老子元始顺利的发起封神

。玄天道:“事成矣,可招妖。”

女娲点点头,唤彩云童?把后宫中金葫芦取来,放在丹墀之下;揭去芦盖,用手一指。葫芦中有一道白光,其大如线,高四五丈有余。白光之

上,悬出一道幡来,光分五彩,瑞映千条,名曰“招妖幡”。

不多时,悲风飒飒,惨雾迷漫,阴云四合,风过数阵,天下群妖俱到行宫听候法旨。女娲娘娘慧眼看去,见妖师鲲鹏等几人未曾到来,冷哼一

声,也不去管,只吩咐彩云:“着各处妖魔且退;只留轩辕坟中三妖伺侯。”

轩辕坟三妖进宫参谒,口称:“娘娘圣寿无疆!”这三妖一个是千年狐狸精,一个是九头雉鸡精,一个是玉石琵琶精,俯伏丹墀之下等候女娲

娘娘法旨。

女娲娘娘对三妖言道:“三妖听吾密旨:成汤气数已尽,当失天下;凤鸣岐山,西周已生圣主。天意已定,气数使然。尔等三妖可隐其妖形,

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你等亦成正果。”

见女娲说完,玄天又接道:“尔等只需败坏成汤气数则可,但若以此为名便枉杀生灵,擅作恶事,坏了娘娘名声,便是娘娘想护尔等,吾亦要

将尔三人修为追回,打落轮回之中,生生世世为那畜生,受人役使,永不得脱。”

玄天吩咐已毕,三妖一面向女娲叩头谢恩,一面向玄天信誓旦旦的保证后便化清风而去。

十八商纣欲选美

此时在大商首相商荣府中,大商朝廷的几位栋梁正在商议今日之事。

只听三朝老臣首相商荣说道:“今日老臣召集几位前来,所为何事诸位当也知道,昨日老臣请旨让主上降香之时,就发觉主上不对,竟然不知道女娲娘娘是何人,今日竟然在女娲娘娘庙宇提下淫诗,和往常截然两人。”

“不错,若不是我是看着天子长大的,从各种特征知道一定是天子本人,我定会怀疑是不是有人冒充的。”亚相比干言道。

微子启、微子衍二人身为皇兄,却是不便多言,以免引起他人误会,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发愁。

上大夫梅柏说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让大王去女娲庙降香,虽然可能会得罪圣人,可是也比亵渎圣人的好。

老首相闻言也是一脸的懊恼。亚相比干见状说道:“此事也不怪老相爷,谁也没想到天子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天子变成这个样子,却是奇怪啊。”

武成王黄飞虎说道:“我自幼和天子同在太师门下学艺,深知天子秉性,天子自幼便立志光大我大商,让我大商万万年传下去。我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上大夫赵启说道:“难道是天子觉得自己的功业已经达成,开始放松?”

“决不可能!”武成王厉声否定道,想了想,又说道:“亚相,那淫诗可曾处理过了?”

比干答道:“下人适才回话,说是在我等走后,他已然将天子所提之淫诗洗去。”

武成王不放心,又唤来一武士,对其道:“你可速去圣庙一看,于那女娲娘娘圣像之上可曾还有文字留下。”武士应诺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来报道,圣像之上,果然还有文字。

一句话叫在场众人大惊,比干道:“怎么回事?我明明叫人洗去了,为何还在?”大惊之下,赶紧唤来那洗诗的武士。

进来以后,比干劈头便问:“今日让你洗去的那首诗为何还在?是不是你自己疲懒,没有做?”

那武士被比干的问话吓傻眼了,急忙叩首道:“小人确实已将那诗洗去,至于为什么还在,小人也不知道,但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就是借小人一百个,一万个胆儿,小人也不敢欺瞒大人啊。”说完更是在地上磕头不停。

比干疑惑的看着其他人,他也不知道这事儿倒底是怎么了。

武成王挥挥手,将那武士退下,对众人道:“现在不是管此事的时候,不管是怎么回事,现在女娲娘娘很有可能已经看到了天子所提之淫诗,定是震怒异常,圣人之威,我等凡人不可轻受,我等现在应该想怎样免除这场祸事。”

上大夫梅柏说道:“不错,我等此时应该想的是在娘娘看到之后,如何消除娘娘的怒火,以免我殷商六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商荣坐在榻上,说道:“现在只有去劝谏天子,让天子去女娲庙叩拜,以息娘娘怒火。”

“天子性格极为好强,我等纵然劝谏,困怕也不会有什么效果。”比干说道。

众人闻言均是一阵黯然。

梅柏思忖片刻后说道:“纵然是知道起不了作用,我等还是要劝谏,不然要我等大臣何用?”

一时众人脸上也有些愧色,整顿过后,众人便往宫中劝谏纣。

朝歌内,商荣等大臣在商量之后便天天上表让帝辛去女娲庙叩拜,请求女娲娘娘原谅,帝辛一时极为恼怒。几次压不住怒火,欲将几人处死。

可是准体的惑心之术虽然厉害,但帝辛毕竟为真龙天子,有真龙之气护体,神智虽然混乱,但是有时还是会清醒一会的。所以虽然怒极,但是心中总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他们是为自己好,自己不该杀他们。

所以这段时间帝辛心中极为烦闷,又思及女娲美貌,朝暮思想,寒暑尽忘,寝食俱废,每见六院三宫,真如尘饭土羹,不堪谛视;终朝将此事不放心怀,郁郁不乐。一日驾升显庆殿,时有常随在侧。纣王忽然猛省,着奉御宣中谏大夫费仲。

这费仲乃是纣王之幸臣,自帝辛被准体迷惑心智,而太师闻仲又奉敕平北海,大兵远征,戍外立功,因此帝辛就开始宠费仲、尤浑二人。此二人朝朝蠹惑圣聪,谗言献媚,帝辛无有不从。大抵天下将危,自有佞臣当道。

不多时,费仲朝见。帝辛问曰:“寡人因女娲宫进香,偶见其颜艳丽,绝世无双,三宫六院,无当朕意,将如之何?卿有何策,以慰朕怀?”

费仲奏曰:“陛下乃万乘之尊,富有四海,德配尧、舜,天下之所有,皆陛下之所有,何思不得,这有何难。陛下明日传一旨,颁行四路诸侯:每一镇选美女百名以充王庭。何忧天下绝色不入王选乎。”

帝辛闻言大悦,“卿所奏甚合朕意。明日早朝发旨。卿且暂回。”随即命驾还宫。

帝辛闻费仲所奏大喜,即时还宫。二日日早朝,聚两班文武朝贺毕。帝辛便对满朝文武说道:“即传朕旨意,颁行四镇诸侯,与朕每一镇地方拣选良家美女百名,不论富贵贫贱,只以容貌端庄,情性和婉,礼度闲淑,举止大方,以充后宫役使。”

话音刚落,就见左班中一人应声出奏,俯伏言曰:“老臣商容启奏陛下:君有道则万民乐业,不令而从。况陛下后宫美女,不啻千人,嫔御而上,又有妃后。今劈空欲选美女,恐失民望。臣闻‘乐民之乐者,民亦乐其乐;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此时水旱频仍,乃事女色,实为陛下不取也。故尧、舜与民偕乐,以仁德化天下,不事干戈,不行杀伐,景星耀天,甘露下降,凤凰止于庭,芝草生于野;民丰物阜,行人让路,犬无吠声,夜雨昼晴,稻生双穗;此乃有道兴隆之象也。今陛下若取近时之乐,则目眩多色,耳听淫声,沉湎酒色,游于苑圃,猎于山林,此乃无道败亡之象也。老臣身为首相,位列朝纲,侍君三世,不得不启陛下。臣愿陛下:进贤,退不肖,修行仁义,通达道德,则和气贯于天下,自然民富财丰,天下太平,四海雍熙,与百姓共享无穷之福。况今北海干戈未息,正宜修其德,爱其民,惜其财费,重其使令,虽尧、舜不过如是;又何必区区选侍,然后为乐哉?臣愚不识忌讳,望祈容纳。”

纣王闻言心中大怒,想到:“这老匹夫,仗着自己乃是三朝老臣,前日寡人在女娲庙题诗,旨在赞赏女娲娘娘的绝世天颜,他却偏偏要带着群臣上谏,唠叨不休,扰的寡人不得片刻安宁,今日寡人亦不过是欲选几个美人陪王伴驾,却又出来聒噪,实是可恶,当重重惩处一番!”

然心中却又有另外一个声音说道:“这商荣乃是先帝留下的?股重臣,向来忠心体国,他却如何会害我。”心中两种想法不断变换,帝辛脸上神色也是变幻不定。

群臣都为老相爷捏着一把冷汗,只因近日来,准体所下的惑心之术,慢慢的压制了帝辛的真龙之气,帝辛变得越来越暴躁,近数日之间已然杖杀了多名宫女、宫人。

良久,帝辛的理智到底还是战胜了恶念,说道:“卿言甚善,寡人适才所言作罢。”言罢,群臣退朝,摆驾还宫。

十九苏护反商

时年已到帝辛八年,这年四月乃是天下四大诸侯率领八百镇朝觐于商的日子,天下诸侯皆到朝歌朝拜天子。此时太师闻仲不在都城,纣王宠用费仲、尤浑,虽有商荣等大臣劝谏,但纣王为准提所施惑心术所迷,并不听从。是以日子长久,各诸侯俱知此二人把持朝政,擅权作威,少不得先以礼贿之以结其心,正所谓”未去朝天子,先来谒相公”。

就是东伯侯姜桓楚,以国丈之尊也是不得不屈尊前往。可是这其中有一位诸侯,姓苏名护,乃冀州侯,乃是炎帝神农氏嫡系后裔。此人生得性如烈火,刚方正直,哪里知道奔竞夤缘;平昔见稍有不公不法之事,便执法处分,不少假借,故此二人俱未曾送有礼物。也是合当有事,那日二人查天下诸侯俱送有礼物,独苏护并无礼单,心中大怒,怀恨于心。

到朝见那日,帝辛上朝,一众文武参拜完毕之后。有中官上前奏道:”今年乃是朝驾之年,天下诸侯皆在午门外朝贺,听候陛下发落。”帝辛向首相商荣询问当如何处理。

商荣出班奏道:”陛下可宣四镇首领诸侯面君,采问民风土俗,淳庞浇兢,国治邦安;其余诸侯俱在午门外朝贺。”帝辛闻奏说道:”爱卿所言甚是。”转首对中官言道:”宣四镇首领诸侯上殿面圣,其余众人在午门外朝贺。”侯在午门外的八百镇诸侯闻诏,便在午门外山呼朝贺,而东、南、西、北四镇首领诸侯整齐朝服,轻摇玉?,进午门,行过九龙桥,至丹墀,山呼朝拜毕,俯伏于殿前,等候帝辛降旨。

帝辛让四人起身后,便询问民风土俗等事,四人按序回答,帝辛闻言龙颜大喜,命首相商容、亚相比干于显庆殿治宴相待。四臣叩头谢恩,离丹墀前至显庆殿,相序筵宴。

帝辛退朝后便召来费仲、尤浑,问道:”前日寡人欲命四伯诸侯进献美女,被首相商荣所阻,今寡人欲重提此事,可好?”费仲和尤浑对视一眼,上前说道:”前日陛下已然答应老相国,不再选美,今日若是旧事重提,不免让人觉得陛下不足以取信于臣民,臣切以为不可。”小心的看了帝辛一眼说道:”臣闻得冀州侯苏护有一女,艳色天姿,幽闲淑性,若选进宫帏,随侍左右,堪任役使。况选一人之女,又不惊扰天下百姓,自不动人耳目。”却原来是费仲、尤浑恼恨苏护不肯向自己行贿,故意整治苏护,二人想到苏护耿直,定不会将女儿送进宫中,到时天子震怒,苏护人头不保,也算是报了苏护不敬自己之恨。”帝辛闻言大悦,即招苏护进宫商议此事。

结果也确实和费仲、尤浑二人所想一样,苏护却是不愿将女儿送进宫中,厉声言曰:”臣闻人君修德勤政,则万民悦服,四海景从,天禄永终。昔日有夏失政,淫荒酒色;惟我祖宗不迩声色,不殖货财,德懋懋官,功懋懋赏,克宽克仁,方能割正有夏,彰信兆民,邦乃其昌,永保天命。今陛下不取法祖宗,而效彼夏王,是取败之道也。况人君爱色,必颠覆社稷;卿大夫爱色,必绝灭宗庙;士庶人爱色,必戕贼其身。且君为臣之标率,君不向道,臣下将化之,而朋比作奸,天下事尚忍言哉!臣恐商家六百余年基业,必自陛下紊乱之矣。”帝辛闻言大怒,欲将苏护斩杀,费仲、尤浑觉得仅仅苏护一人斩首,还不足以消自己二人之怒气,必使得他家破人亡,才遂心意。便又进谗言,让帝辛将苏护放回,让苏护将女儿送来,想来以苏护的为人定不会送来,到时天子震怒,天兵一到,苏护全家上下自然难逃灭门之祸。

而苏护回到驿馆之后,受家将蛊惑,写下了”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不朝商!”的诗句,领家将逃出朝歌,奔回本国去了。

帝辛闻言后大怒,亲帅大军前往征伐。为一众大臣所阻,后决定派西伯侯姬昌、北伯侯崇侯虎二人各自率军前往征伐。朝中大臣闻言,一时大惊,却是无法可想。

那西伯侯姬昌这两年来,闻得帝辛有所失德,心中极为不快,唯有姬发心中暗喜。此次闻得苏护反出朝歌,且帝辛让自己和崇侯虎前往征伐,心中却是忧虑,想道:”这苏护与自己相交多年,且苏护之女妲己与我儿伯邑考情投义合,早时就已暗结亲家,此时王上命我征讨于他,实在为难,若不为,则是不忠,若是为了,则是不义,当真烦恼啊。”想了半天,心中实无决定,正为难时,却有那姬发前来,姬发道:”父亲可是为了王上命你征讨苏伯伯之事?”姬发这几年来表现良好,深得姬昌所喜,闻姬发之言,姬昌皱眉叹道:”正是。想那苏护与我乃是至交,他女儿妲己早年又与你哥伯邑考定亲,若是我证讨于他,实是不义之事。”姬发道:”只是此事乃是王上之命,若父亲不征讨苏伯伯,便是不忠,想来父亲定是为此事为难吧。”姬发所说的正说到姬昌心里了,姬昌也点点头道:”确实为难啊。”姬发见姬昌心里为难,眼珠一转,道:”父亲请听儿臣一言,征讨苏伯伯之事,本就是十分为难之举,但此事本是王上的不对,王上宠幸小人,朝政不清,苏伯伯反出朝歌,虽有不妥,但终究是王上失德所致啊。”这厮一心想要先将姬昌心中的忠孝心思改过来。

姬昌闻言大怒,道:”庶子岂可有此想法?王上行事,便是天命,我等为殷商大臣,自该携命劝谏王上,怎可数落王上之过?”姬发心中失望:父亲果然还是老样子,此事得慢慢来,不然,把他逼急了,还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甚至,杀了自己都有可能……等等,杀了自己……杀?杀!哼哼,是了,把我惹急了,我让尔等也不得好死。

姬发眼珠再转,道:”父亲请息怒,儿臣非是这个意思,儿臣看来,王上只是一时受小人迷惑所致,想当年,王上雄才伟略,治国有术,天下无不倾佩,而今之事,定是那费尤二贼迷惑王上所致。”一番话说的姬昌直点头,在他看来,这纣王的确是受奸人所惑。

姬发再道:”此番王上命父亲征讨苏伯伯之命,实则对苏伯伯也有好处。”见姬昌疑惑,姬发继续道:”想来父亲与苏伯伯是至交,妲己又与大哥结下姻亲,苏伯伯虽反,实出于无奈之举,此情我等虽然知道,但不代表其他人知道,王上还遣了北伯侯与您一同出征,若是北伯侯不知此情况,便要与苏伯伯开战,实对冀州百姓不利,父亲与苏伯伯是至交,想来父亲若能及早赶到翼州,兴许还能劝得苏伯伯,让他停了反意,随您一同回朝歌向王上请罪。”顿了顿又道:”而父亲与苏伯伯回朝歌之后,再带着大哥向王上禀明一切,言明大哥与苏伯伯之女妲己的婚事,同时再劝说王上将那费尤二人除去,免得此二人祸害朝政,二人一除,王上恢复清明,自然悔悟到当初的错误,定不会再为难苏伯伯,要是苏伯伯诚心悔过,说不定王上一高兴,还会亲许下旨意,让大哥与妲己完婚呢。”姬发说的条条是道,让一心为忠的姬昌不停点头称是,倒叫他心中欢喜,儿子如此聪颖,定然能更好的辅佐他大哥治理西岐。

遂与崇侯虎相约,由崇侯虎先行,自己随后就到。

二十崇候大战冀州城

崇侯虎自和西伯侯姬昌分别后,便点齐五万大军,日夜兼程向冀州赶去。一路上跨州过县,不多时便来到冀州城外,安下营寨,准备明日进攻冀州。

冀州侯苏护闻得探子报来,言此次领兵者乃是北伯侯崇侯虎,大怒道:”若是别镇诸侯,还有他议;此人素行不道,断不能以礼解释。不若乘此大破其兵,以振军威,且为万姓除害。”说完便传令出战。

崇侯虎闻得苏护点兵出城,便也点兵上阵。

冀州侯苏护点兵出城之后,见不一会崇侯虎营中便整兵出战,苏护见崇侯虎头戴飞凤盔,身穿金锁甲,后披大红袍,腰束玉束带,胯下紫骅骝,斩将大刀担于鞍鞒之上。心中不禁暗赞道:”崇侯虎虽然持身不正,但也却是大将之才。”遂上前说道:”贤侯别来无恙。不才甲胄在身,不能全礼。今天子无道,轻贤重色,不思量留心邦本;听谗佞之言,强纳臣子之女为妃,荒淫酒色,不久天下变乱。不才自各守边疆,贤侯何故兴此无名之师?”崇侯虎闻言大怒到:”你忤逆天子诏旨,题反诗于午门,是为贼臣,罪不容诛。今奉诏问罪,则当肘膝辕门,尚敢巧语支吾,持兵贯甲,以骋其强暴哉!”言罢崇侯虎回顾左右道:”谁与我擒此逆贼?”言未了,左哨下有一将,头带凤翅盔;身穿黄金甲,后披大红袍,腰束狮蛮带,胯下青骢马;厉声而言曰:”待末将擒此叛贼!”说完连人带马走到两军阵前。正是崇侯虎帐下偏将梅武。

冀州这边闪出冀州侯长子苏全忠,拍马摇戟向梅武杀去,梅武手中斧劈面相迎。

斧来戟架,绕身一点凤摇头;戟去斧迎,不离腮边过顶额。那梅武武艺也是不凡,但苏全忠乃是天生战将,一身武艺精湛无比。两马相交,不过二十回合,那梅武便被苏全忠一戟刺于马下。

这边苏护见子得胜,传令擂鼓。冀州阵上大将赵丙、陈季贞纵马抡刀杀将来。一声喊起,只杀的愁云荡荡,旭日辉辉,尸横遍野,血溅成渠。侯虎麾下金蔡、黄元济、崇应彪且战且走,败至十里之外。

苏护收兵回城之后便赏赐众将,有副将赵丙上前言道:”侯爷,今日我冀州虽胜得一阵,但冀州不过弹丸之地,若是帝辛起数镇诸侯前来,我等绝无法抵挡,为今之计,只有趁崇侯虎新败,军无战心,且离我冀州只有十里,我等半夜前去偷营,先将崇侯虎杀个片甲不留,使朝歌知道我冀州的厉害,然后寻一宽厚诸侯,前往朝歌为我冀州说情,上表继续臣服朝歌,方可报我冀州万民。”苏护闻言说道:”公言甚善,正合吾意。”虽命长子全忠领三千人马出西门十里之外埋伏,陈季贞统左营,赵丙统右营,护自统中营。于半夜三更,卷幡息鼓,人衔枚,马摘辔,听?为号,暗劫崇侯虎营寨。

却说崇侯虎恃才妄作,提兵远伐,不料今日损军折将,心中甚是羞惭。只得将败残军兵收聚,扎下行营,在中军帐中闷闷不乐。对众将言道:”吾自行军,征伐多年,未尝有败;今日折了梅武,损了三军,如之奈何?”崇侯虎帐下大将黄元济说道:”君候岂不知

胜败乃兵家常事

,想西伯侯大兵不久即至,我两家联手,破冀州易如反掌耳。君侯且莫要愁烦,宜当保重。”崇侯虎闻言觉得也对,便在军中置酒宴,与众将欢饮。

苏全忠把人马暗暗调出城来,只待劫营。时至三更,已行十里。探马报与苏护,冀州侯即刻传令,将号?点起。一声响亮,如天崩地塌,三千铁骑,一齐发喊,冲杀进营。

崇侯虎今日打败本就军无战心,且军中主将皆未曾想到,冀州兵马会冒险出城前来劫营,故众人皆醉于主帅帐中,军中士卒无人指挥,如何能抵当冀州大军。

只见冀州三路雄兵,人人敢勇,个个争先,一片喊杀之声,冲开七层围子,撞倒八面虎狼。单言苏护,一骑马,一条枪,直杀入阵来,捉拿崇侯虎。左右营门,喊声振地。

崇侯虎正在梦中闻见杀声,披袍而起,上马提刀,冲出帐来。只见灯光影里,看苏护金盔金甲,大红袍,玉束带,青骢马,火龙枪,大叫曰:”崇侯虎休走!速下马受缚!”捻手中枪劈心刺来。崇侯落慌,将手中刀对面来迎,两马交锋。正战时,只见这崇侯虎长子应彪带领金蔡、黄元济杀将来助战。崇营左粮道门赵丙杀来,右粮道门陈季贞杀来。

战不多时,便见金蔡被赵丙一刀砍于马下。

崇侯虎见败局已定,便且战且走。有其长子崇应彪保着父亲,杀一条路逃走,好似丧家之犬,漏网之鱼。冀州人马,凶如猛虎,恶似豺狼,只杀的尸横遍野,血满沟渠。苏护?杀侯虎败残人马约二十余里,方传令鸣金收军。

崇侯虎领败军退出二十里地,正在懊恼中,就听一声大喝:”崇侯虎,吾奉父亲王命,在此候尔多时。可速倒戈受死!还不下马,更待何时!”崇侯虎见状大惊,其帐下大将黄元济、孙子羽双双出战,苏全忠一人独战二将,却是怡然不惧,战不数合,苏全忠一声大喝,将孙子羽刺于马下。

崇侯虎父子见状大惊,却是未曾料到苏全忠悍勇至此,忙双双迎上来,战住全忠。全忠抖擞神威,好似弄风猛虎,搅海蛟龙,战住三将。

正战间,全忠卖个破绽,一戟把崇侯虎护脚金甲挑下了半边。侯虎大惊,将马一夹,跳出围来,往外便走。崇应彪见父亲败走,意急心忙,慌了手脚,不提防被全忠当心一戟刺来。应彪急闪时,早中左臂,血淋袍甲,几乎落马。众将急上前架住,救得性命,望前逃走。

全忠欲要追?,又恐黑夜之间不当稳便,只得收了人马进城。

二十一曹侯显威擒全忠

崇侯虎先是被冀州兵马偷袭营寨,后又被苏全忠伏兵攻击,五万大军只剩下不到五千,更折了大将孙子羽,活下来的也是个个带伤。

崇侯虎一见众军,顿时伤感不已,幸得大将黄元济劝解,方才放下心事,准备等待援兵。就在此时,崇侯虎见前方来了一对人马。

仔细看去,只见两杆旗幡开处,见一将面如锅底,海下赤髯,两道白眉,眼如金镀,带九云烈焰飞兽冠,身穿锁子连环甲,大红袍,腰系白玉带,骑火眼金睛兽,用两柄湛金斧,见到来人崇侯虎顿时大喜,原来是其弟曹州侯崇黑虎帅兵前来相助。

崇?虎来到兄长面前说道:“弟闻兄长兵败,故帅兵前来相助。”

崇侯虎大笑道:“有兄弟助我,此事定矣。哈哈哈哈!”

崇应彪马上亦欠背称谢道:“多谢叔父前来相助,有叔父在又何惧他冀州兵马。”

原来崇黑虎自幼拜在一位截教仙人门下,其师秘授一个葫芦,背伏在脊背上,有无限神通。端的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中之物。

崇侯虎兄弟二人合兵一处,便向冀州城杀来。不多时便来到冀州城下,崇黑虎便让传令兵前去叫阵。

苏护闻报说,崇侯虎再次前来,帅兵在城外叫阵。本来对崇侯虎大败之下,还敢再次前来极为惊诧,待上到城头看见崇黑虎的旗号顿时大惊。

低头沉默片刻后说道:“崇黑虎武艺精通,晓?玄理,满城诸将皆非对手,如之奈何?”

众将皆不知侯爷为何出此言语。苏全忠闻言甚是不服,说道:“父亲何必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崇黑虎武艺精湛,孩儿也是不差,待孩儿前去将他拿下,交予父亲处置。”说完不顾父亲的阻止,提戟跨马,出城而去。”

待到得城外,苏全忠便向崇黑虎叫阵。崇黑虎命左右准备好坐骑便出门而去,待来到阵前,便对苏全忠说道:“全忠贤侄可回去,请你父前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原来这曹州侯崇黑虎与冀州侯苏护有旧,旧时曾同在闻太师帐下效力,故苏护深知其能。此次崇黑虎前来不但是为解兄长兵败之危,也为劝解苏护而来。

苏全忠说道:“我等势成敌国,我父有何话要对你言!”说完便拍马直取黑虎。黑虎也是大怒,欲待老友教训全忠,以免其狂妄之下,日后吃亏。

二将阵前寻斗赌,两下交锋谁敢阻。这个似摇头狮子下山岗;那个如摆尾狻猊寻猛虎。全忠只倚平生勇猛,又见黑虎用的是短斧,不把黑虎放在心上,眼底无人,自逞己能,欲要擒获黑虎,遂把平日所习武艺尽行使出。戟有尖有咎,九九八十一进步,七十二开门,腾、挪、闪、赚、迟、速、收、放。苏全忠使尽平生精力,把崇黑虎杀了一身冷汗。

崇黑虎叹道:“苏护有子如此,可谓佳?。真是将门虎子!”崇黑虎把斧一晃,拨马便走。就把苏全忠在马上笑了一个腰软骨酥:“若听俺父亲之言,竟为所误。誓拿此人,以灭我父之口。”放马?来,那里肯舍。紧走紧?,慢走慢追。全忠定要成功,往前?有多时。

崇黑虎闻脑后金铃响处,回头见全忠?来不舍,忙把脊梁上红葫芦顶揭去,念念有词。只见葫芦里边一道黑烟冒出,化开如网罗,大小黑烟中有“噫哑”之声,遮天映日飞来,乃是铁嘴神鹰,张开口,劈面向苏全忠啄来。

苏全忠只是马上英雄,哪晓的曹侯异术?急展戟护其身面。坐下马早被神鹰把眼一嘴伤了,那马跳将起来,把苏全忠跌了个金冠倒躅,铠甲离鞍,撞下马来。黑虑传令:“拿了!”众军一拥向前,把苏全忠绑缚二臂。

将苏全忠押回大营后,崇侯虎欲将苏全忠斩杀,以报自己两员大将被杀之仇。崇黑虎阻止道:“兄长,那苏氏之女乃是陛下所要之人,今日兄长图一时快意,将苏全忠斩杀,日后苏氏之女进攻后,若是得天子宠爱,你我兄弟死无葬身之地也。”

崇侯虎闻言顿时一头冷汗,忙说道:“还是兄弟想的周到,苏全忠暂时就押在大牢中,待擒住苏护满门,解到朝歌,由天子发落吧。”

却说苏护在城头上,见苏全忠被崇黑虎所擒,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哭道:“我儿狂妄,不听为父之言。今性命休矣。”说完不禁垂泪涟涟。

正感叹间,只听左右说道:“侯爷,崇黑虎索战。”苏护思及崇黑虎有异术,无人能敌。急令众将支起弓弩,架起信?、灰瓶、滚木之类,一应完全。

崇黑虎在城下看着苏护准备守城器具,却是不出城。不禁暗思道:“苏兄,你出来与我商议,方可退兵,为何惧哉,你不出来,此事如何了结?”

崇黑虎回到帐中对兄长言道,苏护闭门不出。崇侯虎言道:“不若架云梯攻打。手机访问:wak”

崇黑虎道:“不必攻打,徒费心力。今只困其粮道,使城内百姓不能得接济,则此城不攻自破矣。长兄可以逸待劳,俟西伯侯兵来,再作区处。”

崇侯虎亦是深以为然,便围住城池,等候西伯姬昌。

此时苏护困在城中,思及内无强将,外无援兵,实为束手待毙。却又是无可奈何。正在此时手下军兵来报,说督粮官郑伦在门外侯令。苏护说道:“此粮来与不来已是一般。”但还是令郑伦前来相见。

郑伦来到滴水檐前,行礼之后说道:“末将路闻君侯反商,崇侯奉旨征讨,因此上末将心悬两地,星夜奔回。但不知君侯胜负如何?”

苏护叹气道:“前日朝商,昏君听信谗言,欲纳吾女为妃;吾以正言谏诤,致触昏君,便欲问罪。不意费、尤二人将计就计,赦吾归国,使吾自进其女。吾因一时暴躁,题诗反商。今天子命崇侯虎伐吾,连赢他二三阵,损军折将,大获全胜。”

“不意曹州崇黑虎前来相助其兄,将吾子全忠拿去。吾想黑虎身有异术,勇贯三军,吾非敌手。今天下诸侯八百,我苏护不知往何处投托?自思至亲不过四人,长子今已被擒,不若先杀其妻子,然后自尽,庶不使天下后世取笑。汝众将可收拾行装,投往别处,任诸公自为成立耳。”苏护言罢,不胜悲泣。”

二十二大将郑伦

郑伦闻听苏护所言大叫道:“君侯怎出如此丧气之言,末将自幼相从君侯,荷蒙提挈,玉带垂腰,末将愿效弩骀,以尽犬马。”

苏护言道:“非是本侯丧气,之时那崇黑虎曾拜异人为师,得传道术,神鬼皆惊,胸藏韬略万人莫敌,我冀州无人能敌,怎生是好?”

郑伦道:“君侯在上,末将不生擒崇黑虎来见,把项上首级纳于众将之前!”言罢,不由军令,翻身出府,上了坐骑火眼金睛兽,使两柄降魔杵,放?开城,排开三千乌鸦兵,像一?乌云卷地。及至营前,厉声高叫曰:“只叫崇黑虎前来见我!”

崇黑虎闻报,说是冀州有一将在辕门外叫战,便调本部三千飞虎兵,出营迎战。来到阵上见冀州城下有一簇人马,按北方壬癸水,如一片乌云相似。那一员将,面如紫枣,须似金针,带九云烈焰冠,大红袍,金锁甲,玉束带,骑火眼金睛兽,使两根降魔杵。

崇黑虎不认得郑伦,便喊道:“冀州来将通名。”

郑伦喊道:“吾乃冀州上将郑伦,前日吾不在城中。被尔等拿我主将之子,自恃强横,今日若是交出小侯爷则罢,若是说出半个不字,让尔等皆成亡魂!”

崇黑虎闻言大怒,说道:“匹夫狂妄,看我前来拿你。”说完便催动坐下金睛兽,挥舞一对湛金斧向郑伦杀来。郑伦见状也催动坐下火眼金睛兽向崇黑虎杀去。

苏护在城头见郑伦向崇黑虎杀去,向左右说道:“郑伦命休矣。”

再看城下,郑伦与崇黑虎二兽相交,只杀的红云惨惨,白雾霏霏。大战数十回合却是不分胜负,崇黑虎见郑伦骑着火眼金睛兽,便知此人也是身具道术。便欲使出老师所授神通,先下手将郑伦擒获,然后去见苏护。

想到此处,崇黑虎便虚晃一下,拨转坐骑,转身就走,从背后取出红葫芦,欲使法术伤敌。郑伦见崇黑虎未曾战败,却调转坐骑,本就有所怀疑,待见得崇黑虎将背在身后的红葫芦取下,便知崇黑虎欲放法术。

郑伦冷笑一声,把手中杵在空中一晃,后边三千乌鸦兵一声喊,行如长蛇之势,人人手拿挠钩,个个横拖铁索,飞云闪电而来。郑伦哼了一声,只见鼻窍中一声响如钟声,窍中两道白光喷将出来。

崇黑虎耳听其声,不觉眼目昏花,跌了个金冠倒躅,铠甲离鞍,一对战靴空中乱舞。乌鸦兵生擒活捉,绳缚二臂。黑虎半晌方苏,定睛看时,已被绑了。

原来郑伦也曾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真人传他窍中二气,可吸人魂魄。凡与将对敌,只要哼上一声,敌将便会魂魄离体。崇黑虎不知其术,故被擒之。

苏护在城上见郑伦击败崇黑虎,将其擒获,不由大是惊讶。

忙会银安殿升帐,让郑伦前来相见,待郑伦前来之后,便询问阵前之事。

郑伦言道:“莫将昔日曾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得传道法,故擒得崇黑虎。”

苏护闻言大喜,说道:“有将军在,我冀州无忧矣。”

正说话间,军士将崇黑虎押至殿前,苏护忙斥退左右,上前亲结其缚。说道:“郑伦不谙事体,冒犯将军,还请恕罪。”

崇黑虎答道:“仁兄与弟,曾同在太师帐下效力,又有八拜之交,未敢忘义。今被部下所擒,愧身无地!又蒙厚礼相看,黑虎感恩非浅!”

苏护让左右为崇黑虎看座,命郑伦众将来见。

黑虎道:“郑将军道术精奇,今遇所擒,黑虎终身悦服。“

转首又对苏护言道:“小弟此来,一则为兄失利,二则为仁兄解围,不期令郎年纪幼小,自恃刚强,不肯进城请仁兄答话,因此被小弟擒回在后营,此小弟实为仁兄也。”

苏护谢道:“此恩此德,不敢忘怀。”

完便摆宴招待崇黑虎,一时间宾主尽欢。

而在城外,崇侯虎闻听探子报来,自己的兄弟崇黑虎,在阵前被冀州大将郑伦所擒,不知死活。崇侯虎想道“自己兄弟身具道术,怎会被擒?”便向探子询问。

探子言道:“曹侯与郑伦相争,大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突然那郑伦把降魔杵一摆,三千乌鸦兵一齐而至;只见郑伦鼻子里两道白光出来,如钟声响亮,曹侯便撞下马来,故此被擒。”

崇侯虎闻言大惊,说道:“冀州竟然有如此异士,这冀州恐不能破矣。”沉思片刻后说道:“再差探马,打听虚实。”

忽闻一军卒报称,西岐侯姬昌前来,正在帐外等候。

崇侯虎闻言大喜,连忙出营接待,不想出得大营一看,只见姬昌身边只一小队人马,人数不过数百,崇侯虎大惊:“莫不是西岐侯军队半路之上也被偷袭不成?”他是想到了自己那五万大军被偷袭也没了,便以为姬昌也是,但见姬昌军容齐整,又自不像。

崇侯虎上前拱手道:“侯爷来的倒是晚了些,只是不知道侯爷军马如何只这些?”

姬昌亦拱手道:“兵者凶器也,人君不得已而用之。今因小事,劳民伤财,惊慌万户,所过州府县道,调用一应钱粮,路途跋涉,百姓有征租榷税之扰,军将有披坚执锐之苦,昌心有不忍,便只带些许小兵前来。”

崇侯虎闻言顿时心中不悦,道:“侯爷与我乃是奉了王上之命,前来征讨逆贼苏护,我只身先带了五万兵马,被那苏护偷袭,损兵折将,后幸得我弟崇黑虎相救,侯爷亦是奉了王命的,如何只带这些许人马?如何破得了这冀州城?如何覆得了这王命?到时候纣王若要是怪罪下来,你我又如何担当的起?”

姬昌道:“侯爷有所不知,吾与那苏护相知,实不忍相伐于他,且此番冀州候反出朝歌之事实乃情非得已,吾与他乃至交,若我亲去劝解,想来他还会听我一言,与我返回朝歌向王上请罪。

二十三冀州投诚,苏护请罪

崇侯虎闻听心中暗恨,自己打了一仗却损兵折将,这姬昌奉命与自己一同征讨苏护,却只带了一千护卫军士,不如不带,还要去劝解苏护,想来此人与苏护定是交情匪浅,二人狼狈为奸,尤其是这二人屡次羞辱于我,必不能让他二人如此安逸。

心里如此想,嘴上却道:”如此,侯爷只管前去,我便在此等候便是。”姬昌不疑有他,只带了长子伯邑考二人径直前往冀州城,这也是听了姬发所言的,姬发说苏护现在如同惊弓之鸟,带得人多了反而让他心生不安,不如只二人前去,以此诚意打动苏护的可能性更大。姬昌良善,自然信他之言,便父子二人前去。

苏护得知姬昌带着伯邑考亲自前来,也是一惊,又闻二人只带了千军,停扎在城外十里,二人更是只身前来冀州城,倒也感动,便命人请了进来。

姬昌与苏护相见之后,互相嘘吁一场,又自寒喧起来,半晌,姬昌才将自己来意说出,道:”兵者凶器也,人君不得已而用之。兵者之事无非是苦了黎民百姓,实为大祸之举,还望兄长停手吧。”苏护苦道:”非是我不愿罢手,只是那帝辛欺人太甚,荒淫无道,强逼臣子,如若不然,吾又何苦行此不忠不义之事?”姬昌道:”吾二子姬发曾对我言道:王上之过,乃是小人费尤迷惑所致。想王上当年雄才伟略,若是除去此二奸人,王上清醒,必定不会怪罪于你,而你我两家结为姻亲,此事由我出面,向王上为你请罪,想来此事必成矣。”伯邑考也在从旁劝说,苏护听罢,所思良久,终下决心,道:”西伯良言,想来此事必成,吾便随你到朝歌,向王上请罪便是。”事情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解决了,其实不然,若不是苏护相信姬昌的为人,定是不可能的,换个人来也不行,且因反商之事冀州官员中本就有些不同意,是以姬昌提出之后,苏护才能如此快速的应了。

之后苏护便撤了大军,又与姬昌一起返回朝歌,向纣王请罪。

纣王本在朝中等着大军消息,得知西伯侯领着苏护前来认罪,纣王大喜,急忙在大殿当中迎接几人归来。

上殿之后,纣王笑道:”西伯果然是寡人的肱股之臣,能如此快速的拿下逆臣苏护,实乃大功一件,定当重赏。”姬昌忽跪道:”王上请听臣一言,费尤二人实是奸妄小人,蒙敝圣听,祸乱朝政,陷害忠臣,实乃十恶不敕之人,望王上能听臣良言,将二人除去,以振朝纲。”同时,又有那商荣等老臣也趁势请求,商荣等人早就想让纣王除去费尤二人,奈何纣王一直不允,此前有那姬昌之子姬发找到他们,对其说了费尤二人陷害苏护之举的原因,又提出姬昌要弹劾二人,希望到时能得到几位大臣的支持。

商荣等人早有此心,又得知二人陷害忠良,岂肯罢手,便应了此事。果然,今日姬昌一说,商荣等人便站出身来附议。

费尤二人大惊,赶紧向纣王讨饶,大呼冤枉。纣王也不想把二人杀了,平日里这二人最是贴心,倒是以前未曾发现,自进香以后,便觉得这二人行为处事颇合自己的意思。但有几位大臣在的提议,实在不好驳逆,心下便有些烦闷。

纣王挥手道:”此事稍后再议,先议这苏护逆反之事。”商荣还等再提,纣王已经将他喝退而下。

姬昌拱手道:”王上,臣有一事,还请王上容禀。””说。”纣王道,虽然今日姬昌提出要除去费尤二人导致纣王心有不快,但毕竟姬昌乃是功臣,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

姬昌拜了一拜,道:”苏护之反,实因费尤二人陷害之举,逼不得已才反。而苏护之女妲己,早年已与臣下之子伯邑考定下婚约,实非不愿献于王上,还请王上饶恕苏护之罪。”纣王一听大怒,苏护反商,本就大罪,且先前为何不说你与那苏护已是亲家?现在才说,不是将他摆在十分尴尬的位置了吗?饶了苏护,便是表示自己无德,与臣子抢妻,不饶苏护,却是自己无德,更加坐实了这个罪名。两相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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