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程姓女修口中,许春娘得知,这海上修真界极大,有三岛十洲。
所谓三岛,乃蓬来,方丈,瀛洲三座仙岛。
这三座仙岛独立于十洲之外,地位超然。
而十洲,是将整个海上修真界划分成十大洲。
分别指的是祖洲,瀛洲,聚窟洲,玄洲,炎洲,长洲,元洲,流洲,生洲,凤麟洲这十个洲。
程姓女修所处的南沙岛,乃是一处小型岛屿,位属十洲中的玄洲地界。
至于更多的,她就不知了。
“海域极大,我们南沙岛太小了,位置又偏,处于玄洲的最南边,是以岛中设立的传送阵并不多。
通过岛中的传送阵,只能前往附近几座岛屿。我之前提起的珊瑚岛便是其中之一。”
程姓女修说到这里顿了顿,“珊瑚岛因盛产珊瑚而得名,在这一带小有名气,听说珊瑚岛上还有一座中型传送阵,能传送到萍风岛呢!”
“萍风岛?”
“萍风岛乃是中型岛屿,比南沙岛这样的小岛不知强了多少。不过小岛也有小岛的好处,相对而言,没那么容易被海妖兽盯上,从而引发兽潮冲击。”
许春娘若有所思,在修士眼里,大海中数之不尽的海妖兽,本质上就是丰富的修炼资源。
但是反过来,在海妖兽眼里,这些人族岛屿同样是一块肥肉。
越是大些的岛屿,修士的数量越多,就更容易引发海妖兽的袭击。
看来这海上修真界,并不太平啊。
程苏蓉发现,越是靠近南沙岛,这位前辈召见自己的频率便越多。
而且每次,前辈都会问有关南沙岛的事,还都是一些常识性的问题。
这让程苏蓉开始怀疑,这位前辈或许是从比南沙岛更小的地方出来的,才如此缺乏常识。
连日的相处,在察觉到前辈对她没有恶意之后,她的心态逐渐发生了变化。
而且对于这位前辈之前说救过她的话语,她也信了九成。
她一开始毕恭毕敬、有问必答,是因为修为低不敢反抗。
到后来,却是实打实的恭敬有加、心存感激,甚至动起了邀请前辈成为家族客卿的心思。
“前辈,我程家在南沙岛不敢说一家独大,但也跻身在三大家族之中,族中有两名金丹修士坐镇。
前辈前往南沙岛,若没有落脚地,不如先去我们程家做客?以前辈的修为,一个客卿之位自是少不了的。”
许春娘似笑非笑的瞥了程苏蓉一眼,自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这么多天下来,程苏蓉想必对自己遇害一事有了猜测。
此番邀请是示好,同样也是拉拢,想要借她之力震慑背后下手之人。
程苏蓉感受着那道清澹的视线落到头顶,有种想法被看穿的感觉,不禁有些面热。
“前辈,我提出这个建议并非全然为自己考虑,成为程家的客卿,对您而言同样有利。客卿要承担的事务不多,供奉却是不菲。”
许春娘摇了摇头,她暂时没有做客卿的打算。
选择前往南沙岛,也不过是因为她对这里不熟,捡来的程苏蓉恰好是此岛之人罢了。
等去了南沙岛之后,她第一时间便是购置地图,确认死海的位置。
程苏蓉见没有说服前辈担任客卿,心里有些失望,却懂事的没有再提起这件事,转而继续介绍起南沙岛附近的几座小岛来。
“南沙岛周围的岛屿大大小小有一二十个,但大多都是一些连小型岛屿都算不上的地方,真正算得上小型岛屿的只有四座,与南沙岛一同被成为南线五岛。”
程苏蓉见前辈对这些颇感兴趣,心里更加认定,这位前辈是从无名小岛上走出来的修士。
她将自己知道的都讲了一遍,只是她平时对这些平不关注,所讲述的都是一些人尽皆知的内容。
直至最后搜肠刮肚,再无话可讲,程苏蓉才口干舌燥的停了下来。
许春娘将她所说内容一一记下,最后道,“我救你一命,你带我前往南沙岛,并为我讲述岛上风俗,便两相抵过,互不相欠。”
听得此言,程苏蓉反而心里不自在了。
于前辈而言的顺手之事,对她来说却是救命之恩。
可她不过是认了个路、陪着说了几天话而已。
况且这路还不尽然是为前辈带的,她自己也是要回南沙岛的。
程苏蓉作礼,神色慎重的开口,“前辈大恩,我定铭记于心不敢忘怀,若前辈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许春娘微微颔首,虽然暂时没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但她有这份心,可见其心不坏。
她难得开口提点了一句,“你既遭人陷害,回去后便要小心行事。”
程苏蓉默然,她其实不太想面对这个话题,因为真相可能很残酷。
但眼看着马上就要抵达南沙岛了,她就是再不愿意面对,也必须直面现实。
数个时辰后,小船终于要靠岸了。
许春娘立在船头,望向前方港口。
越是靠近港口,遇到的船只便越多,有仅能容身二三人的小舟,也有能容身数百人、刻画着高深阵法的大船。
而整座南沙岛包括渡口在内,都被阵法包裹了起来。
许春娘已经得知,这便是南沙岛的护岛大阵,有着防护和预警之效。
若是有海妖兽来袭,会第一时间预警全岛修士。
马上要登岛了,程苏蓉心绪有些复杂,她深吸口气后,脸上已经换上了坚定之色。
不论暗中对她动手的人是谁,从那人对她动手的那一刻起,便已经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许春娘拆除着船上的阵法,还能用的材料便进行回收。
旁边的程苏蓉看到这一幕后眼前亮了起来,不想这位前辈,竟还是位阵法师!
海岛由于地理位置特殊的缘故,四面都是海,极易遭受海妖兽的攻击,因此对于护岛大阵格外重视。
阵法师的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受欢迎程度丝毫不弱于炼丹师和炼器师。
程苏蓉想拉拢这位前辈的心思又盛了许多,只是想起此前的拒绝,到底没把话说得太直白,只留下了自己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