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是聊胜于无的帮助是吗？”
“嗯。”肖恩没有否认，“可即便是再小的帮助，在神秘学这条道路上，也总比在黑暗之中摸索前行要容易许多。”
“影之序列你了解多少。”
“关于影之序列，那可是组织的保密条例。”肖恩摇了摇头，“你只是刚加入组织的新人，正常来说你是没有资格知道这些的，但只有一条消息是个例外，如果你想去查自己应该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方便说吗？”
“影之序列，占卜术。”肖恩靠在沙发上，轻轻眯着双眼，“其实影之序列和光之序列并不是两条完全不同的序列，在它们之间还会有一部分纠缠在一起，占卜术就属于其中之一。”
“那个人曾经是我和你哥最好的朋友，而且也是勒林勃近百年历史中，少有能够用影之序列能够踏入第二层的人，但他最后还是失败了，而那一天也是勒林勃最黑暗的一天。”
“虽然占卜术在光之序列中同样存在，但在光之序列中占卜术所赐予的力量基本都以感知和预知的形式出现。可在影之序列中，也就是他所获得的力量，那是一种完全未知甚至是无法想象的趋向——篡改。”
“它将感知和预知包裹其中，但却又远远凌驾于它们之上，它不仅可以窥视未来所发生的一切，甚至可以将它抹除续写。”
“这就是影之序列所包含的力量，好比我之前所说，那是我们从未见过的拼图，而我们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在这条道路上寻找神秘所遗留下的痕迹，但在影之序列里，没有人知道自己走的路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
“有关篡改，在这个世界上遗留的‘痕迹’实在是太少，没有任何人能够站在前方引领他，而他也只能拼命地抓住每一片痕迹尽可能地让它趋向完美。可他所找到的‘痕迹’却让他拼凑了一副完全错误的画作。”
“抱歉，说的有点多了。”肖恩突然停下，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在那之后，勒林勃里就再也没有影之序列的选项了，似乎是被人遗忘了一般再也没有人提及。这也是我在那件事之后第一次看到这个恶魔，虽然很痛恨它，但又不得不感叹它包含着的一切。”
小默看着面前的两份序列，却始终做不出自己的选择，如果没有肖恩的那番话，说不定自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影之序列，可当选择权真的交给自己时他还是犹豫了。
他还记得“它”说的话，神秘学就像是一个无限趋近于圆的矩形，它包含着太多的未知，哪怕是勒林勃所掌握的也不过是神秘学中浅浅的一角。可作为一个学者，未知这种东西就像是孩子面前唾手可得的玩具，但那个玩具却随时能带走这条弱小的生命。
肖恩也不打扰他，他知道这份选择究竟有多艰难，当影之序列的药剂被送到他手上时他就明白，无论是一天两天甚至是一个月一年，他们都要等。
因为这不仅仅是小默一个人的选择，同样也是勒林勃的选择，他们或许从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希望，才最终给出了这个答案。、
罗德已经不止一次想要冲出会议室，因为只有他明白，影之序列在小默面前就是一份毒药，而且是无比诱人的毒药。
那就像是梦魇，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冲破它的束缚。影之序列指向的从来都不是未知和希望，那条路的尽头只有死亡。
“应该是它吧，影的种子。”小默突然挑起面前的晶体，拿在手上把玩。
“你决定好了吗？”肖恩的神色异常凝重，“我曾经亲手杀死过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想这种事还会再发生一次。”
“我也不想被人杀死，可这个世界总要有人替他去做出改变，起码在我们还没有放弃的时候，不是吗？”小默笑了，笑的很轻松，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任何负担。
“我曾跟人说过，我讨厌这个世界现在的模样，但我知道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做出改变，可如果连试一次都不敢的话，那所谓的改变也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你说的不错，这个世界真的太令人作呕了，我同样希望它有一天会被人所改变，但我没有那份勇气。”肖恩看着小默的眼神，轻轻颌首，“我曾经也见过这样的人，虽然他失败了，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
小默掰掉结晶的棱角，没有任何犹豫，将墨绿色的液体灌进自己的身体。
“唔，味道可不怎么样。”小默咂了咂嘴，似乎有些不太满意，“部长，你之前喝光之序列药剂的味道咋样？”
“额…”肖恩被小默的话整的有点蒙圈，“还不错，因为选择它的人比较多，所以在味道上可能会有一点点改进。”
“这就完了？”小默晃了晃身体，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就像是喝了一杯腥臭的河水，除了让自己恶心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不应该啊，正常来说喝完之后都会被它指引，然后寻找自己的趋向，就算是影之序列也应该不会有差别啊。”
“会不会是它过期了？”
“绝对不可能，这种东西勒林勃是绝对不会保留成品的，即便是你刚喝下的那份绝对是最近才调制出来的。”
“那…”小默刚想继续说点什么，脑袋却突然一阵眩晕。
他的意识并没有消失，眼前是他从未见过的“世界”，一片漆黑却又闪烁着灿烂的光辉，他仿佛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咆哮、嬉笑、哀嚎…
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无，是小默亲眼所见的真实，却又仿佛什么都未曾存在。
光芒愈发耀眼，直到黑暗被它驱逐。
那是一个巨大的光轮，闪烁着灿烂的星斑。
小默好像看到了什么，他拼命的睁大眼睛，可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或许应该问清楚了再进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