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命红颜 第三章 蚕宝宝

我一剑下去斩断了一条超粗的树枝,转过身来,心情大好,仰天长笑,提起剑指着徐帅哥说:“怎么着兄弟,要不哥哥也给你来这么一下子。”

起初徐帅哥还跟我那嬉皮笑脸的,就听到我身后扑通一声,好像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掉在了枯叶里一样,徐帅的眼珠子忽然就瞪大了,死死的盯着我身后,小声说道:“我操!赶紧过来!慢慢走!”

我知道这人平时很不靠谱,但是在这荒山野岭的应该还不会没事来吓我,加上我看他说话的时候,嘴角都不敢有大幅度的动静,一句话说的嘟嘟囔囔的,应该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危险的事情。

我拎着刀,脚几乎是在地上拖着往他那边挪,没走两步,伴随着一阵沙沙的声音,一股恶臭从脑后飘来,一种说不清的味道,好像包着粪便和咸鱼的臭袜子发了霉的感觉,虽然我也没见过这样的极品物件,当时头就发晕,想吐又吐不出来,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被我砍了的树枝原来是中空的,里面塞了一截有点像金华火腿的东西,砍掉的那断口上黏糊糊的,摔下来的半截已经破了,露出了那东西的实体,原来是一条死蟒,看那腰身,活着时候怕不是有上百斤重,也不知道干嘛要钻树洞。蛇皮还很光滑,估计没死多久,却不知道怎么会这么臭。

我松了口气,掩着鼻子走过去,准备拿刀再捅几下,想了想实在太恶心,就捡了个树枝,刚准备下手,徐帅从后面过来,一把把我手给抓住了,指着那半截蛇,小声说道:“别乱来,你仔细看看。”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钻洞的黄色笑话,还想笑这蛇死的蛮有创意的,正要说出来分享分享,余光瞄到了那蛇尸的断口,才发现居然只剩下一副蛇皮!从半截创口能看出来,蛇肉已经融化掉了,浆糊一样,树枝上黏糊糊的东西应该就是来自此,有不少蛆在里面拱来拱去的,几乎透明的蛇皮下面满是什么东西在蠕动,被拱的一个个突起,好像随时要破皮而出,那恶心劲就别提了。

这种场景下我也说不出那香艳的黄色笑话了,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捂着鼻子就问徐帅:“这什么鬼地方,蛇还往树洞里钻,这下好,卡死在里面生蛆了吧。”

徐帅却难得的严肃,四下望望,好像在找什么,直看的我心里毛毛的,也不见周围有什么怪兽出现,他才吁了口气,从我手里接过树枝,蹲在我边上,朝流出来的粘液里划拉了几下,挑出几条蛆来。

他这一划拉,才散了点的臭味又呼啦一下次飘出来,臭肉回锅更难闻,熏得我差点就去包里翻防毒面具了,赶紧提了这小子一脚:“你神经啦,是不是饿了想去尝尝啊。”

徐帅也不理我,反而变本加厉,从旅行包里摸出一个矿泉水瓶子,拧了盖子几口把水喝干,一手就拿瓶口往地上凑,一手用小树枝一点点把那些蛆往瓶子里装。

看我几乎要吐出来了,他才洋洋得意的说道:“我说爱妃你是城里呆久了就丧失了敏锐的观察力,人也变金贵了,其实啊这东西充其量也就和大便一样,你上厕所的时候怎么就反而觉得爽呢?可见这两年你生活得太安逸了,爱妃啊,吃苦耐劳的号品质不能丢哦,就像当初那谁来着……“

徐帅哥一边絮絮叨叨的扯淡,一边把那些恶心死人不偿命的东西装瓶,一会就装满了整整一瓶子,看样子还不满足,又照样装了几矿泉水瓶子,才满意的咂咂嘴,也不管恶心,往背包里一塞,又瞅了我一眼。

我赶紧把包往背后一护(因为走的太累,我的包一直挂在胸口),退了一步:“你少打我主意,你要喜欢吃蛆我回去了我包个公厕给你吃个够。“

“放屁,你什么眼神,仔细看看。“徐帅一脸鄙夷,把还挂着几只白色又虫的树枝伸到我面前,顿时又是一股恶臭。

我强忍着恶心,强迫自己看了几眼。那东西白呼呼,一圈一圈肉肉的,依稀有点透明,乍看上去和蛆差不多,可是仔细一看,头部鼻子的位置明显有痣一样的小黑点,每截肉侧下方居然还有一对脚,蠕动的时候完全是靠着几十对脚抓住树枝。

我靠,原来是蚕宝宝!!!

也不能怪我啊,谁见过长蛇肚子里的蚕宝宝啊,还这么臭!

“开眼了吧,“徐帅哥把小树枝往地上一丢,摸了几下没水了,好歹从我这拿了半瓶惯了下去,才慢悠悠的说道:”这玩意啊,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当地苗人叫它嚄虫,你看这些黏糊糊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蛇肉,就是嚄虫分泌出来的体液,母虫喜欢把卵下在动物尸体里,温度一到,卵孵化出来,就把已经腐烂的蛇肉当做食物,等他们有本事钻出来就算能独立生活了。你还别嫌它臭,幼虫的体液专治外伤,治好了连个疤都留不下来,别说城里,就是云贵本地叶金贵的很,遇到了懂行的,这几瓶子能卖上大价钱。这蛇八成就是活生生的给成虫追的躲到树洞里了,难得啊,居然没成年的在附近守着,要不我两今天说不定就交代在这了。估计是成虫觉得这洞足够保险,不知道到哪嗨皮去了。”

徐帅一边说,一边又给那树枝捡起来,黏糊糊的枝头就要往我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蹭:“你不说痒嘛,今天也给你享受下高档服务,保证药到病除。以后虫虫都不敢招你。”

我赶紧跳到一边,看了看那蛇再看看还在扭动着身躯的小嚄虫,那体积完全不是一回事,不信的道:“你就吹吧,这东西还能吃肉?这么点大,就算有毒,我两跑还跑不掉啊,至于交代了?你要真见过,还能站这跟我吹牛”

“我说爱妃你真是天真无邪。”徐帅脸上先是一红,很快就镇定下来,正色道“你知道这东西还有个俗名不,叫尸蚕,专门吃死尸。蛊你知道吧,这就是蛊,不知道怎么就变种了。我也是听我铃铛妹妹说的,以前养蛊,就是直接放在坟地里,由得它钻来钻去的去吃死人。后来由于这事太缺德,谁看着祖宗八辈都给吃了还能不上火啊,这蛊就给禁了。但是当时这虫子不在少数,又会挖洞,不少逃了出来,反而到成了一个物种。别看它软乎乎的,等到长成了,刀都不一定能砍破皮,满嘴的尸毒,又沾上了阴气,反正是邪的狠。”

我心说那你还来往我身上抹,不过我早就习惯了他这种不靠谱,和小时候没什么变化。到了哪天,他要忽然变得一板一眼,做事沉稳得体,思前想后的,估计我反而不适应。

大自然里不少事情确实很神奇,比如我就知道一种水果,你吃上三五斤都不会有事,最多被活活胀死,但是只要一小滴汁液渗入到人血液里,就能立刻变成剧毒,大罗金仙来也没用,3分钟之内立马死得不能再死。

鉴于此,我也没再说。我这人从小就习惯把人往好处想,不太相信真的有人要害自己,尤其像徐帅这样的多少年的感情,有时候挖苦他几下,其实心底里基本是没有任何防备的。就是这种性格,让我交了不少朋友,也吃过不少的亏。

这么一闹,已经到下午4,5点了,山里树本来就又多有密,看不到什么阳光,加上我的心理因素作怪,更是感觉有点阴沉沉的。

不过说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闻了那尸蚕的臭味给我熏得反应神经迟钝了,身上被大蚊子咬过的地方居然不怎么觉得痒了,就觉得肚子饿得不行,胡乱塞了几口压缩饼干,我两就又要上路。

走了一会,我总觉得不对,又说不好哪有问题,就好像总有什么跟着我们一样,回头看了几次,除了树还是树,什么也没见着,徐帅就笑我胆子小,听个故事就怕成这样,真要下了斗遇到粽子,还不得尿(这里念sui)了。

再往前走了个把小时,已经看不见能下脚的地方了,一眼望去,全是烂泥地,我两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汤着烂泥往前走,一脚下去就是咕吱一下,淤泥顺着两边挤牙膏似的腻出来,恶心的很。这片泥地的颜色甚至有些发绿,好像长了酶一样,也不知道这家伙上次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玩了,还好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一边还有心思满脸笑嘻嘻的玩手机,一边说快了快了就快了。

走着走着,我一脚用力大了,一屁股滑倒在泥里。原来这地方怪的很,表面一层烂泥,烂泥下面却不知道是什么土,硬的要命,加上又滑,稍微用力大点,就容易摔倒。

这时候,我猛的头皮一炸,忽的就想起来不对劲在哪里了,回头一看,我和徐帅的两路脚印边上,赫然鼓着一条长长的痕迹,直到离我们不到三四米的地方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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