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就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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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团锦簇”,乃是太上皇的妃嫔所创,画布上百花争妍,颜色鲜艳,却不杂乱,成品之时,更是引来了无数蝴蝶,一时轰动云京,那位妃嫔也因此深得盛宠。

不少绣娘纷纷效仿,但是绣出来的作品,要么颜色混杂,要么毫无神韵,因此这“花团锦簇”变成了刺绣界的传说。

苏胭看着张氏惊喜而期待的目光,脸色蓦然一僵,众目睽睽之下,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张氏顿时激动得不行,对苏胭连连夸赞,末了还让苏胭为她绣一幅“花团锦簇”,苏胭被赶鸭子上架,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

姜酒笑得意味深长,给苏胭挖了个坑,便优哉游哉地看戏了。

苏辰不知何时坐到了她身边,低声道:“你在搞什么鬼?”

“什么搞什么鬼?”姜酒装傻。

苏辰低笑一声,“几时改当月老了?你不是恨不得拆散他们俩吗?”

姜酒啧啧嘴,“你会不会说话?我是那么恶毒的人吗?”

苏辰腹诽,还真是!

“你不觉得,比起拆散他们,让他们俩爱而不得,撮合他们两个,看着他们恩恩爱爱,又互相折磨,最后成为一对怨偶更有意思吗?”

苏辰:“……”

所以,你还是准备搞事。

没有姜酒捣乱,今日的赏花宴出奇的和谐安宁,苏胭把张氏哄得很高兴,张氏当即便放话,过几天挑个黄道吉日,上门求娶。

虽然两家没有名正言顺地订亲,但是苏胭嫁入魏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但是苏胭却非常不高兴,一回到屋子里,便气得把桌上的茶杯砸了。

“苏九那个小贱人分明存心给我挖的坑!让我上哪找‘花团锦簇’!”

苏胭的绣技,绣朵花绣只鸟绣对鸳鸯还行,让她绣“花团锦簇”,简直是天方夜谭!

柳氏倒是比她看得开,“这有什么?只要能把魏夫人哄高兴了就成!至于那幅刺绣,大不了找几个会绣的绣娘就是了。”

苏胭咬牙切齿,“娘,苏九她分明不怀好意!今日她在魏夫人面前说尽我的好话,说不定正挖坑等着我跳呢!”

柳氏蹙眉,“她今日确实有些反常,不过胭儿,眼下最重要的,是嫁入魏家,至于苏九,还怕以后没有机会收拾她吗?”

大概是张氏对苏胭的表现很是满意,也不必魏子安催促,便赶紧挑了最近的日子,到苏家下聘。柳氏现在也多了个心眼,提前跟苏易说了,苏易倒是没有反对,尤其见魏家如此风光下聘,苏易越发觉得当初听姜酒的话是对的。

苏胭最近很是得意,就是那幅“花团锦簇”,愁得她几天睡不着觉。

苏胭不好过,姜酒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上次那三本书,磨蹭了好几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抄完了,结果容肆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要教她弹琴。

“不学!”陛下拒绝得很是干脆,“学琴有什么用?我又不当琴师!”

容肆也很干脆,“行,那你以后别来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姜酒在栖寒阁的频率越来越高,待得时间越来越久,桌子上,柜子上,到处都是她的东西,容肆收起来不是,丢出去也不是,只能任由它们放着,一点一点地占据独属于他的地盘。

姜酒原本是趴在软榻上,乍一听他这么说,立马直起腰来。

“容肆!你不讲道理!”

容肆呵呵,“在栖寒阁,我就是道理。”

姜酒磨着牙,恨不得咬他一口。

最终女皇陛下还是妥协了,为了近水楼台,抱得美人归,陛下也是“忍辱负重”!

但是很快,容肆就后悔了。

有些人有天赋,一点就通,而有些人就是蠢笨如猪,不管怎么教都狗屁不通!

容肆教了一下午,也忍了一下午,魔音绕耳,对听觉灵敏的他简直是一场灾难。

不止容肆,栖寒阁内的暗卫们,也纷纷处于想死的状态中。

看着她在无价的古琴上放肆自由地创作,容肆终于忍不住了,坐在她伸手,按住了她的手,亲手教她。

身后的人传来了源源不断的热源,鼻间是他身上淡淡的冷松香。姜酒偏头愣愣地看着他,侧脸轮廓清晰漂亮,肌肤毫无瑕疵,睫毛卷翘,双眸深邃如夜,专注地看着琴弦。

他的声音就在她耳畔,低磁的嗓音,引得姜酒心肝发颤,阵阵酥麻。

薄唇一张一合,浅淡的颜色,泛着莹润的光泽,看着就好像咬一口。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

容肆只觉得怀里的人撞到他身上,唇上一疼,瞳孔骤然一缩,浑身僵直不动。

她咬了他的唇瓣一下,很快退开,脸上挂着狡黠得意的笑。

容肆恼怒地瞪她,大概是被偷袭多次,现在连脸都不红了。

“苏九!你能不能专心点!”他低声呵斥道。

“容夫子美色当前,叫我怎么学得下去嘛。”

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模样,容肆没由来地生出了一股火气。

他似乎是想推开,却被姜酒一拽,两人齐齐倒在地上,姜酒还趴在他身上。

“起来!”

白皙莹润的脸颊升起了一抹眼下,明明是很愤怒地说出的两个字,却没有半点杀伤力。

姜酒惯会耍无赖,冲着他眨眨眼,“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

“你!”

君子最怕的不是小人,而是蛮不讲理的流氓!尤其是女流氓!

容肆发现自己根本拿姜酒没办法,他也从未见过一个女子,似姜酒这般大胆无赖,强势得让他招架不住。

稍稍冷静下来,容肆的声音也恢复了一贯的沉静。

“苏九,我说过了,我没工夫,也没心情陪你玩!”

她的所有举动,在容肆看来,不过是一时兴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根本分不清情爱是何物,她所谓的喜欢,其实就是一场不走心的游戏。

如果是九年前,他跟她一般大,或许他会毫无防备地深陷其中。

姜酒看清了他眼里的抵触与挣扎,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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