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我都快等疯了

他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把这几天他深思熟虑的想法详细说了说,最后在廉政建设、人事制度和民主生活等方面提出了一些具体的实施意见,赢得了全场干群的热烈掌声。

朱昌盛办了移交后,就到新单位去上班。*知道他要去,在副部长办公室里给他安了一张办公桌。部长张宝昌嘻嘻哈哈地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然后亲切地说:“昌盛啊,你新来乍到,不用急,先熟悉熟悉,然后再工作。你可能也知道,我们这里不忙。呃,你负责外联工作怎么样?我知道你头脑灵活,能不能想想办法,在招商引资上动动脑筋,帮我们*来个零的突破。”

市就这么多干部,对谁的情况都了如指掌。现在各地都在鼓励大家在搞好本职工作的前提下招商引资,他们当然也不例外。市委市政府每年都要根据实际引资业绩进行表彰奖励。按例说,*有这方面的优势,接触的统战对象都有一定的背景和关系,但他们公关能力不强,缺乏这方面的得力干将,连续两年一个项目也没有引成。虽然没受到批评,但在其它单位的对比下,显得有些自惭形秽。张部长知道朱昌盛活动能力比较强,所以第一天就在笑声中给他下达了任务。

朱昌盛一听,心里有些不快。把我当什么了?这招商引资只能作为额外的工作碰碰运气的,怎么能作为硬任务强加于人呢?市里不是有招商局吗?一个专门的局,又招了多少商引了多少资?让我专门搞这个,不是把我当成联络员了吗?

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真的开始了一杯茶一张报纸的清闲生活。象在休养,一天到晚什么事情也没有,连电话和手机也如死了般一声不吭。他憋得慌,又没地方可去。翻翻原来的通讯录,不知给谁打电话好。他的前面还坐着两个副部长,也没多少事情干。但他们不能一直聊天,只得埋头看报看资料。

第一天,他好容易熬过去了。第二天又是这样,什么事也没有。他就有点受不了。他已经习惯了一坐下来就忙个不停的工作方式。不是打电话询问情况安排工作,就是批文件发指示。三分之一在办公室忙,三分之二在外面奔,不是出去开会,就是下去检查;不是饭局应酬,就是参加活动。这样闲坐,不要坐出病来啊?

第三天他真的无法忍受了,去问张部长要事情做,张部长还是嘻嘻哈哈地让他想想招商引资的事。他说:“这招商引资要碰机会,坐在办公室里想,是想不起来的,出去盲目跑,也是跑不出名堂的,这一点我知道。前两年我们教育局搞成了几个项目,都是在工作中遇到的。这跟谈对象有点象,可遇而不可求。”

没事干,心里空虚得难受。只好与小桂发邮件通电话,打发无聊。小桂现在也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

他打开邮箱,看见小桂给他发了信:阿朱:在长长的等待里,我们相聚的欢乐总是乍现就凋零,走得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所以,我倒希望你的调动能更有利于我们的相聚。为了能够相聚,再漫长的等待又算得了什么?小桂的生命里已注定离不开这样的情结。我想,再艰难的跋涉,因为有了前方的芳草萋萋、落英缤纷,因为有了向往和等待,又算得了什么?跋涉倒是一种享受。

阿朱,不管岁月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留给我一份爱,让我永远想念你,等待你!

朱昌盛看完信,心头踏实了不少,就给她回信说:小桂:看了你的邮件,我象吃了一颗定心丸,空虚的心充实了,身上也感到了温暖,就象一个掉进深渊的人重见了天日。我打心底里感谢你的爱,你的开导。我会调整好我的心态,去适应新的工作环境。有了你,其它的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了。我现在很想立刻就见到你,真的,只有你才能疗救我心头的伤痛,给我以新生活的勇气。

小桂当了副教导主任以后,工作很忙,有时白天不能及时给他回信。他发出后,总是若有所失地等待着她的回信。

小桂住的是单身宿舍,她上班前,他是可以给她打电话的,有时他们在电话里各自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才浑身有劲地去上班。

但现在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通上话了,所以他下决心,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她的短信,或者跟她通上电话再走,连一上班有个他亲自支持的会都忘了。

妻去上班后,他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静静地等。果真,七点四十五分,他收到小桂的短信,马上拿起沙发边小方桌上的电话打过去。听到她温柔甜美的声音,他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等你短信,我都快等疯了。”他第一句话就说,“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哪里呀?我一直在等机会,这两天我男朋友一直在这里。”小桂在话筒那头柔情似水地说。

“你一提到他,我心里就难受……”跟小桂一说上话,朱昌盛的话就如潮水般从心底涌出来,没完没了。

他们正忘情地聊着,门开了。妻忘了一份资料,退回来拿。“跟谁打电话?”妻疑惑地问,“不去上班,倒在家里打电话?”

他赶紧收住话,对着话筒说:“哦,就这样,我要上班了,再见。“谁呀?”妻阴着脸说,“打到人家家里来?”

“我还有个会呢。”他连忙站起来,拿了包往外走。好在电话机没有来电显示功能,否则就要被她查出来了。他感到妻在背后疑惑地盯着他,吓得后脑勺也有些发麻。要是我的小桂被她发现,再出什么事,那我就一个情人也没有了。

下了楼,朱昌盛匆匆忙忙往单位赶。赶到会场是八点二十分。迟到了,但还好,还有一些与会者没到。就是到齐了,也不能开始。他这个支持会议的人不到,是不能开始的。他一到,会场就静下来,都期待地望着他。

他一坐上主席台,自我感觉就上来了。“会议开始吧,我们边开边等。”他目光平静地望着下面的会场,不慌不忙地讲起了话。他毕竟当过一把手局长,练就了即席发言的水平,没怎么准备,就讲得条理分明,头头是道。

第二天,他将这天的情况用电子邮件告诉小桂说:小桂:告诉你昨天接到你短信的一幕:上班时间到了,但我不想去,我在发誓,我要等你的短信,等不到我就不上班。上班了我就没法回电话了。静坐、等待、抗议、罢工、示威……跟谁呢?跟我自己。竟忘了八点有会议,而且是我主持,我连什么议程还不知道,而且有外系统的领导参加。短信来了我才如梦初醒,正跟你打电话,她回来拿东西,所以才匆匆挂了。我赶去迟到了二十多分钟。还好,会议没有开始。会议不能开始。小桂呀,你可不能忘了我,我可不能没有你哪。

现在,他的心里真的太空虚了,空洞得难受,小桂是他的唯一安慰。每天不给她发一次信,他就无法安心。

这天晚上,他见妻正靠在床背上看电视,就迅速溜进书房,打开电脑,匆匆忙忙地发起来:

小桂:我现在很失落。每时每刻,除了想你,我还能做什么呢?生活中的最大意义、生活中的头等大事就是想你、爱你、拥抱你。真是刻骨铭心啊。今天家里人多,又杂,现在已是第四次发邮件。两次慌忙地关机,一次紧张地存到了草稿中,但在这间隙里还是有人看到了内容。……本来还有许多话要说,现在接不上了。我想我们起码错过一次相会的机会。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心愿。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最密不可分的部分,为你,我真的乐意作一切努力。

这天,朱昌盛在办公室转来转去,实在没事干,就溜回家来给她写信:我三点多在办公室里想你,就立即回家,立即打开电脑,立即看,立即发,迫不及待,忍无可忍你应该知道我是多么想你!

小桂:应该说,对你的所作所为所思所言,我是深入骨髓地理解并欣赏着,听从着,依靠着,信赖着;纯真地,虔诚地,信徒式地爱着思念着。只是无法理解并恨着自己,吃不香,睡不美,心里惆怅,百无聊赖,左右为难,煎熬难耐,度日如年,身心憔悴。

上次在云南,我曾触目惊心于一种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树,也叫“绞杀树“。这两天,我可以经常看你的照片,录相,问题是越想更加想,越看越想看。

小桂:打开信箱,发现你前几天的两封邮件。灯红酒绿、欢歌笑语是表面的临时的苟且的应付的,我也溶不进去。关于春天—阳光,秋天—棉花,阿朱—小桂,我更有体会的是夏天的骄阳如火烧,冬天的小桂扑鼻香。我的理解,我的感受下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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