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灭国了好几次？对哦！”
聊到了军事，魏然终于被勾起了兴趣，把心思从易言言身上挪开了一些。
“神奇的是，他们每次灭国之后，仍然能很完整的保留了她们地文化语言服装和文字唷。”
“是吗？”
魏然终于有些好奇了起来。
他对波兰的历史了解得并不多，印象里不过是个标准的受气包国家。
但凡欧洲出个厉害点的国家，挨揍的都有它。
早年，被成吉思汗带着蒙古人一顿胖揍。
好不容易等蒙古人走了，又被旁边奥地利帝国揍趴下。
好不容易跪舔拿破仑，站住了脚，结果拿破仑大腿一倒，又立马被好邻居奥地利和俄罗斯瓜分了。
一二战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德国和苏联的洗脚盆，没事就来踩一脚。
甚至一战的俄德主战场，就在波兰。
可怜首都华沙，在二战时候几乎全被打烂了，但是偏执的波兰人，还是选择了在华沙重建首都。
所以现在的华沙，几乎都是现代建筑，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丝克拉科夫这种古典的气息。
就魏然目力所及，在克拉科夫的老城里，各个角落都被来自欧洲各地的艺术家们占据了。
一路上，各种不同艺术风格的作品，令人目不暇接。
甚至还有旁若无人，就席地而坐画画的。
就连这个广场的小咖啡厅，那些艺术家们都恨不得在人家篱笆和墙壁边边角角挂满自己的作品。
波兰，就是一个盛产艺术家的地方，什么肖邦啊，吟游诗人，画家，导演啊，还有广场上这个他不太熟悉的作家——
“他们不是挺爱艺术的嘛？都全怪邻居太凶残啊！老要灭了他们。”
“嗯，波兰也有强的时候啊，你看它跟立陶宛一起的时候，把俄罗斯人打的可惨了，甚至连莫斯科都给占了。”
“哦？他们还占过莫斯科？这么厉害啊……”
这个，魏然还真没听说过。
“是啊！波兰人似乎战斗力还挺强的，二战早期甚至还把苏联红军胖揍了一顿，所以后来跟德国打的时候，才会被苏联从背后偷袭。”
这些魏然都没听说过，他颇有兴趣地坐到了易言言身边。
“我觉得，还是性格问题吧，波兰人性格太记仇了。”
易言言一边温柔地抚摸着鸽子的羽毛，“它虽然被周围瓜分过很多次，灭国过很多次，但周围这几个欺负过它的国家，相互的仇恨都大了去了……你看人德国，把邻居都欺负了个遍，也没见欧洲谁特别恨他……”
魏然的心思早就不在波兰和德国身上了。
看着易言言白皙细长的手指，抚摸着鸽子，看起来好柔软，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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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几位美女会拍照很久的，易言言自觉不够上相，于是和魏然结伴，兴冲冲地去逛纺织会所里面那些琳琅满目的小店。
中世纪波兰纺织会所改造成的市场里，绝大多数都是卖艺术品的小店。
在易言言看来，里面最为独特的，一个是盐矿石，一个就是面包。
波兰本地的盐矿石看起来非常的像水晶，但是横截面不像水晶那么平整单一，花样和纹路更丰富一些。透明度也不如水晶均一，但是却营造出一种格外的朦胧美。
有本地艺术家用细铜丝，将盐矿石串起来，做出了完美糅合了精美与粗犷的艺术品。
至于那些面包，漂亮得简直让易言言叹为观止。
面包被雕上了各种想得到想不到的花样，甚至还有被做成了吊坠的！
它们是不能吃的，通常只是挂在墙上做装饰用的。
似乎因为当地气候比较干燥寒冷，这些面包挂在墙上很多年都不会起虫子或者长霉。
结果听过海纳圣歌没多久，高昶找过来说，温婉和赵淑迪喊饿了。
听到俩人扫兴的要求，易言言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谁让你们早上吃的比鸽子还少，那当然会饿啊！
易言言恋恋不舍地看着眼前的小店。
也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机会再来淘点小东西。
于是她一狠心，找魏然支取了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个盐矿石和铜丝做的小树。
外面的赵淑迪不清楚纺织工会集市的大小，以为易言言和魏然不配合她，登时耍起了脾气。
直到高昶带着易言言和魏然出来，赵淑迪也没给俩人好脸色。
一行人在广场上转悠了一圈，导游温婉在会计魏然的极力劝阻下，最终是找了一家不算太贵的小店，再一次吃了点又酸又硬的三明治，配一碗起司汤——反正在易言言嘴里，觉得难吃极了。
一顿饭下来，赵淑迪不出所料又是满腹怨言，嫌什么升糖指数，什么口感差，仗着自己是前辈，把看不懂波兰文，蒙着眼睛选了这家店的温婉和魏然从头到脚嫌弃了一遭。
甚至比之前更加过分了些。
继安长英之后，赵大小姐终于惹得资历最深的许灿老师也有些不快了，这才噤声。
虽然人家许灿老师没有什么流量，也没有粉丝团。
可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国家级的老艺术家了，还是不能惹的。
她们中午用餐的这家餐厅，旁边就是一家麦当劳，不少家长牵着小朋友，排队买一个兹罗提一个的甜筒冰激凌。
几乎清一色的金发蓝眼，粉雕玉琢的，真是非常可爱。
七个人从店里出来，散步去往下午预定有演出的喷泉。
八月底的克拉科夫已经有了一丝秋天的凉意，午后的阳光暖暖的，风闻起来也是干爽清新，令人惬意。
突然，人群里一声枪响。
易言言周围悠闲的的鸽子们吓得咕咕咕飞起，有几只太胖的，翅膀还打到了易言言脸上，几根羽毛不紧不慢地落在地上。
远处一大群人，黑压压的，尖叫着四散开来。
易言言可能只愣了不到零点一秒。
顾不上别人，她转身就跑。
那真的是玩了命的跑。
魏然反应比她还快，身边高昶190的个子，一双大长腿，跑起来那叫一个飞快。
温婉受裙子拖累，只能跟在三人后面玩命地追。
扛着摄影器材的摄像们，一眨眼就被她们几个人甩在了身后。
跟着魏然，四人躲进了刚才吃过饭的小店，店员正在指挥所有人往狭小的后厨躲。
这会子，厌恶肢体接触的欧洲人也顾不得保持距离了，前胸贴后背的，人与人挤在一起，拼命地往后厨挪。
后厨很快被惊恐的人们塞满了，连门都快要关不上。
自己都在发抖的店员只好硬拽了一个微胖男士出来，把门关上，然后将剩下的人赶往二楼。
到二楼后，易言言环顾一圈，发现楼上的客人也都是一脸惶惶的样子。
易言言满头汗，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吓的。
看这情况，她心里实在不踏实。
瞥见了二楼的厕所，突然灵光闪过，一把拉过了温婉躲进了女厕所。
俩人蹲坐在马桶盖上，哆嗦着关上了厕所隔间的门。
高昶和魏然看到了，也有样学样，躲在了俩人的隔壁。
不过一小会，她们就听到了楼下的尖叫声和桌椅倒下的声音，还有枪声……
她俩也没敢出去看，挤在狭小的厕所隔间里大眼瞪小眼。
俩人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得到对方脸上的冷汗。
听到外面的哭声、喊声、纷乱的脚步声，易言言感觉自己连心跳都是乱的。
和温婉两个人躲在厕所里，大气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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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四下里终于风平浪静，终于听到了不知是警察还是消防员有力地指挥声，他们几个才敢从厕所里出来。
惊魂未定地出了餐馆，就见到隔壁麦当劳门口，一个小孩被几个消防员放在了担架上，麦当劳的玻璃门上溅得到处都是血。
因为老城广场是历史遗迹，平时车是开不进来的，只能靠消防员们用担架抬着小朋友去救护车上。
小朋友的父亲亦步亦趋地跟在担架旁边，想要帮忙，可是被消防员飞快地用一通波兰语制止了。
易言言听不懂波兰语，可是看情形，似乎是因为小男孩的情况比较严重，消防员们不敢让他父亲插手。
可怜的父亲眼巴巴地跟在担架旁边，只能一手拿着开始化掉的麦当劳甜筒，一手在不停的抹眼泪。
看到这副场景，易言言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